“還有一點事情收尾。”
其實,西澤爾一本正經起來,還是很有韻味的。
他輪廓本來就好,鼻型生得尤其完美,挺闊鼻梁但不會太高,恰到好處的山根弧度撐起了眼鏡,有種冷冽禁欲的高貴感,像極了斯文敗類。
他在江棠身旁落座,一舉一動都足夠矜貴高傲,被這偌大辦公室襯得氣場深沉,霸總氣息遍布全身,放到電影裏也是足夠讓萬千女性尖叫的畫面。
面對這樣近在咫尺的養眼畫面,江棠彎了彎唇:
“工作狀态不錯嘛。”
她尾音微微上挑,帶了點調侃意味。
西澤爾對江棠的一舉一動都非常熟悉,哪裏會聽不出她的這聲調侃?
他當即明白自己已經被江棠看穿,也不再端着架子挺着脊背,立馬就跟沒了骨頭似的慵懶倒向沙發,打理得一絲不苟的頭發也顯出淩亂感。
“這麽快就看出來了,沒勁。”西澤爾嘟哝抱怨,“就不能配合配合我嗎?”
“我在配合你啊。”江棠覺得她已經很配合了,無奈西澤爾要求太高。
西澤爾磨磨蹭蹭的湊近江棠,不想讓江棠誤會他在公司也是吊兒郎當的。
他便反複嘀咕:“雖然我今天是有點故意凹造型的意思……但是你相信,我在公司是真的很有威嚴的!整棟大樓上上下下的人都怕我!”
他這話,像是什麽孩子王,意圖通過麾下聽話小弟的多少數量,來展現自己不可撼動的霸主位置。
有點搞笑,也有點可愛。
江棠的語氣也跟着放軟些:“嗯,我看出來了。”
剛才那位助理瑞安,在流露出疑惑神情前,對西澤爾絕對是發自内心的敬佩。
江棠想着,頓了頓:“倒是你,在下屬面前可要多注意注意形象。”
要是在她面前慣常撒嬌的樣子,落下下屬們面前去,估計才是真的形象幻滅。
西澤爾卻是不以爲意地擺擺手:“反正我管理公司靠的是能力,他們怎麽看是他們的問題。再說了,一群大老爺們,有什麽好注意形象的?”
江棠聽出他的言下之意:“大老爺們兒?”
西澤爾當即溢出笑意:“是啊,你剛才路過助理辦公室沒有看見嗎?裏面的秘書助理全部都是男性,我保證這頂層辦公室,連隻母蚊子都飛不進來!”
江棠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她其實對這些沒有什麽特别的要求,無論是男友還是老公,真心想要守身如玉的,哪怕是異性脫光了站在面前也會無動于衷,如果僅僅是做點表面功夫的,守得再嚴實也能找縫隙溜出去。
再說了,她也不認爲工作場合需要完全不接觸異性,像她拍戲,搭檔的男演員男導演多了去了,難道她也要完全和對方劃清界限嗎?
情愛究竟隻是人類大腦的一小部分,事業、家庭、朋友、親情……更多的東西占據着人類大腦,組成生活的多姿多彩。無論男女。
所以,江棠在斟酌後,反而對西澤爾說:“其實,我對這些并不在意。”
西澤爾笑容一點點垮下:“你不在意?”
他以爲江棠聽了會高興,會誇他的,沒想到小心思根本沒使對地方。
西澤爾有點失落,又忍不住悄悄地想,江棠是不是根本不在乎,才沒有吃醋嫉妒這些情緒?
像是他,恨不得變小成爲一個挂件,成天拴在江棠身上,但凡别有用心的家夥靠近江棠三尺之内,他的雷達都會滴滴報警,将對方轟殺至渣。
而江棠就完全不會有像他這樣陰暗見不得人的心思,她坦蕩大氣得明明白白,在她身上似乎永遠不會存在着這些陰暗詭谲的東西,反而襯得他越發小心眼。
西澤爾爲此失落,懷疑,患得患失。
——這或許就是刻在人類基因裏的自私,付出不求回報的是聖人是神仙,和西澤爾這樣俗氣的紅塵之人沒有半毛錢關系。
西澤爾亂七糟八的想着,眼神逐漸低沉,笑容也徹底淹沒,像是清晨的太陽藏身在了烏雲之後,悲傷的淅瀝小雨即将落下。
江棠似乎并沒有注意到他變化的小情緒,她若無其事地翻起了那本經濟學理論,淡淡說了一句:
“因爲我相信你。”
烏雲吹散,陽光璀璨。
西澤爾的糟糕心情瞬間因爲江棠的這句話恢複。
對啊!他對棠棠的心意還需要用這些外物來證明嗎?
他的愛情本來就天地可鑒日月可明!
“對!真正有心的人根本不需要這些巧思!”
西澤爾迅速唾棄起幾分鍾之前的自己來,嫉惡如仇、劃清界限的樣子,也實在是有趣。
江棠被他逗笑了,連連點頭跟着嗯嗯兩聲。
西澤爾望着江棠也笑了。
但他很快又迫不及待地問起:
“所以,你今天來公司,感覺怎麽樣?”
他眼裏盛着期待,恨不得把“誇誇我”幾個字寫在臉上。
江棠也沒有讓他失望,低笑缱绻,眸光溫柔:
“嗯,很威風,也認識到了新的你。”
“真的嗎?”
西澤爾明明嘴角瘋狂上翹,還要裝作不解的樣子,問江棠哪裏看起來威風。
江棠也不是随意編造的話,而是通過觀察得來,所以現在也能侃侃而談:
“外面那位首席助理瑞安,跟你工作有兩周嗎?”
“一周零三天。”
西澤爾對瑞安的工作能力挺滿意,印象也不錯,記憶力就更好了。
“他很敬佩你,發自内心的敬佩,還是在這麽短的時間,這不能說明問題嗎?”
“能!太能了!必須能!”西澤爾得意洋洋,“我就知道,這些人表面上怕我,内心裏都是很尊敬我的!”
瞧瞧那些下屬見到他跟見到魔鬼似的畏懼,還什麽雙腿打顫聲音發抖,這些都是表象!他們内心肯定都跟瑞安一樣尊敬且崇拜着自己哈哈!
“怕你?”
“嗯?”西澤爾發現自己說漏嘴,試圖掩蓋過去,“我有說這句話嗎?沒有吧?”
江棠沒有戳破他拙劣的謊言。
不用說,她對西澤爾工作時的作風态度,也能判斷一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