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江棠這些人就是在影視城附近的酒店睡的。
這酒店通常面向拍戲的劇組,整體環境能達到五星水準,服務環境都很不錯。
江棠以前來這座影視城拍戲時,也住過這裏,跟經理算是老熟人,對方見到她特别告訴,專門爲她提供了頂樓套房,還在房間裏爲她和西澤爾準備了浪漫的燭光與花瓣。
很可惜,在外人眼裏,高冷有點寡言、走路也很穩的西澤爾,在進房間之後,就立馬倒在床上不省人事,這些浪漫都沒有派上用場。
還是江棠爲了不辜負這份心意,睡前特意開了紅酒,小酌半杯,才在混雜的酒香裏沉沉入眠。
第二天起床時,天空湛藍如洗,明亮卻不刺眼的4月陽光懶洋洋照在人身上,喚醒了睡得香沉的西澤爾。
他坐起身,被子随之滑落堆在腰間,露出肌肉分明的上半身,與清晨微涼的空氣接觸,令他忍不住蹙眉。
他看到陌生的酒店環境,警惕和防備迅速提升至最高,腦子嗡嗡狂叫,驟然有了不好預感。
難道說……
“醒了?”江棠端着蜂蜜水走進來。
西澤爾此刻心情宛如坐過山車,還是從最高點驟然跌至最低,用眨眼生死間來形容也絲毫不會誇張。
“棠棠是你啊。”
西澤爾緊繃的肌肉都跟着放松了,整個人懶散倒回被窩。
他還特地滾到江棠睡的那一側,鼻翼微動,聞到熟悉的江棠香氣,才露出滿意又惬意的笑。
江棠将蜂蜜水往床頭一放:“怎麽?以爲是陌生人?”
她語氣平常,語調卻較普通時候微微上揚。
一般來說沒人能分辨出差别,西澤爾卻像是被打開了什麽開關似的,蹭的跳起。
“絕對不可能!就算我醉得失去意識!也絕對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情!”
他鄭重地舉手發誓,眼神認真又灼燙,不知道的還以爲他是許的什麽生死諾言。
“好了。”江棠幹脆把蜂蜜水塞進他手裏,“我知道你潔身自好、守身如玉,行了吧?”
說着,還忍不住想起昨晚的事情,輕笑起來,惹得喝着蜂蜜水的西澤爾連連看了她好幾眼。
西澤爾匆匆喝完蜂蜜水:“你在笑我嗎?”
江棠瞥着他:“看來你什麽都不記得了。”
昨晚來到酒店,西澤爾倒頭就睡,卻麻煩了江棠,要把他衣服脫掉,免得睡夢裏都混雜着酒氣和火鍋香氣。
誰知道,她剛幫西澤爾解開領口第一顆扣子,西澤爾就直挺挺地坐了起來,眼神清醒又冰冷,看不出半點醉酒的意味。
他啪地推開江棠的手,冷冰冰地說:“不要碰我,我有女朋友,未來還打算和她結婚,我不允許任何一個女人的手來随意玷污我的身體。”
江棠都差點兒被他清醒的眼神唬住了,聽到這句話才知道,西澤爾哪裏是酒醒了,分明是醉得更厲害,便隻好捧着他的臉:“那你好好看看我是誰?”
西澤爾竭力掙紮開,一副死不屈從的堅貞模樣,把江棠累得夠嗆,好一番折騰才幫他脫去衣服睡進被窩,還要聽着西澤爾閉眼反複念叨“潔身自好”和“守身如玉”,有如魔怔。
——聽完江棠的講述。
西澤爾:“……”
他咚地倒回被窩,緩緩将身體以及最重要的臉埋進去。
“我死了。”他悶悶的聲音隔着被窩傳來。
“快起床,我吃完早飯就要錄節目,時間很趕。”
江棠才提醒一句,西澤爾又立刻鯉魚打挺從床上躍起,慌亂地開始找衣服。
江棠早就讓助理送來換洗衣服,順手遞給他,又轉身出去洗漱。
早餐是酒店送到房間裏吃的,吃完早餐,兩人來到錄制現場,這裏的工作人員早已經準備就緒。
看起來昨晚的醉酒沒給他們帶來太大影響,不僅沒有宿醉的萎靡,反而個個精神抖擻,工作意志空前澎湃。
“今天是綜藝錄制嗎?看着不像啊。”
西澤爾才說完,就有人遞來劇本。
他其實也說得沒錯,今天不算綜藝錄制,而是拍戲。
劇本内容是編劇團隊熬夜趕出來的,最後會由宋山明掌鏡,拍攝一支總長度二十分鍾以内的短片。
這份劇本裏,他們所需扮演的人物就是昨天抽到的身份卡,衣服也還是昨天那些,不過整體細節都要精緻很多,還需要盤發造型,光是弄完這些就花了兩三個小時。
趁着造型時間,江棠抓空把整份劇本都看過一遍,讀完劇本也算是對宋山明昨天說的話更有體會。
她在背台詞時,西澤爾也陪着她背,還順便把劇本看了一遍。
他忽然指着某處地方:“怎麽還有吻戲?”
“是嗎?”江棠循着他手指看去,“這不算吻戲吧。”
隻是吻眼睛而已。
“便宜那小子了。”西澤爾雖然不爽,但也沒有真的阻止。
畢竟這也是演員工作的一部分,西澤爾還是分得清輕重。
沒一會兒,宋山明來化妝間看她:“準備得怎麽樣了?有難度嗎?”
江棠搖頭:“今天拍完應該沒問題。”
角色都是昨天她深有體會的,今天入戲也會很簡單。
宋山明笑成一朵花:“那就好那就好,我還擔心對你們來說很麻煩呢。”
江棠輕松表示沒事:“不過,這場戲是不是可以改一下?”
宋山明湊過去:“哪裏?哦,吻眼睛這段戲啊,這裏編劇是想表達一下徒弟對師尊那種克制又洶湧的感情,有哪裏不對嗎?”
江棠有理有據分析了一番,最後說:“……改成吻影子怎麽樣?”
宋山明一拍大腿:“可以啊,這樣感覺更好!”
說完他就興沖沖出去了。
江棠收起劇本,瞥向坐在沙發上的西澤爾,他手撐着腦袋,笑得肆意盎然。
江棠挑眉:“我是爲了專業。”
西澤爾眉飛色舞,完全控制不住飛揚的表情:“知道知道,我都知道,你是敬業的演員嘛!”
之後西澤爾的心情也一直很好,陪着江棠拍了一天的戲,直到深夜趕回家裏,都照舊神采奕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