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澤爾知道江棠很忙。
她不像自己已經在影壇站穩腳跟。
她還在事業的上升期,需要奮鬥和努力。
回到帝京後,她不是在拍雜志廣告,就是在配合電視劇宣傳。
營業從早到晚,兩人幾乎連通電話的時間都沒有。
西澤爾也不忍心大半夜的打電話去打擾她的休息。
最後,住在同一小區的兩人,不僅連着三天沒能見面,就連一通電話也沒打過!
被冷落的西澤爾,再怎麽說服自己善解人意,也有點過不去。
他晚上輾轉睡不着的時候,甚至在想,好像他和江棠的關系,并沒有因爲談戀愛發生什麽變化,男女朋友像是虛浮的名頭,實際上他們的相處模式還是以前的普通朋友。
想着想着,心情就忍不住酸澀,思維在腦子裏胡亂地張牙舞爪,都開始想江棠要是覺得談戀愛沒意思,突然後悔提出分手怎麽辦?
那他豈不是連戀愛的滋味都還沒嘗到,一段感情就這樣無疾而終?
西澤爾心情本來就煩,還有個亞曆山大在旁邊吵吵鬧鬧。
這憨狗機靈得很,一點兒沒有訓犬師口中的忠誠懂事,非常懂得對人對事,看碟下菜。
對西澤爾就是搗亂調皮,對路易就是溫柔聽話,對郁周就是體貼乖巧。
對江棠就更過分了,那完完全全彰顯了舔狗的本質!
西澤爾想到幾天前他和江棠從粵省回來,江棠到小區第一件事都不是回家,而是提出要去看看亞曆山大……
西澤爾咬牙切齒瞪着抱着玩具亂啃的亞曆山大,第無數次生出把這臭狗送人的沖動。
突然間,他靈光一閃。
像是找到了什麽完美理由,翻身而起的第一件事就是給江棠發消息,問她什麽時候下班。
後面還欲蓋彌彰地發了張亞曆山大的照片,把它昨天咬爛的一個抱枕塞到它腦袋下面,附文【亞曆山大很想你,還在故意跟我鬧脾氣】。
說完就目光爍爍地等待江棠的回答。
江棠這次回複很快。
【正在下班路上。】
西澤爾立刻敲起鍵盤。
【那我帶它過去看你?】
看到對面跳出來的【好】,西澤爾難得看亞曆山大順眼不少。
“你這家夥還是有點用的。”西澤爾欣慰地摸着它的腦袋,琢磨了一會兒覺得不對味,“等等,她是因爲你而不是因爲我……”
亞曆山大在他眼裏的形象堪稱一波三折,順眼,讨厭,順眼,嫉妒……
但是不管怎麽說,作爲理由的亞曆山大不能被撇下,西澤爾不得不找來狗繩給它套上。
亞曆山大很聰明,知道套狗繩就是要出門的意思,很興奮地拖着繩子在屋裏跑來跑去。
西澤爾的心情也難得沒被它影響,在試衣間裏翻來覆去地挑選衣服。
總算收拾好之後,才喚來亞曆山大,拉着狗繩來到隔壁樓棟。
他來的時間剛好,江棠才換了身衣服從房間裏出來。
西澤爾眼尖看出江棠穿的不是家居服。
就多問了句:“你還要出門嗎?”
江棠正蹲下來在揉亞曆山大的狗腦袋,亞曆山大也乖巧地任她揉搓。
“不是,一會兒朋友要來。”
西澤爾這才注意到玄關有幾個袋子,裏面裝着滿滿的食材,顯然是江棠準備和朋友在家裏聚餐的。
西澤爾不由得想,要是他沒用亞曆山大作借口找她,她是不是下班後也不會找自己,而是跟朋友快快樂樂地吃飯?
這樣的猜測讓西澤爾心都涼了半截,說不出的委屈湧上心頭,連笑都有些勉強。
他壓住情緒,故作平靜地說:“哦,那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要不然我先帶亞曆山大離開,等你有空再來找你?”
西澤爾明明想大度,想告訴江棠自己的無所謂。
可是等他開口,語氣深處那股酸澀凄楚卻抹都抹不去。
江棠聽出來了,她起身,踮腳湊近西澤爾,發現他眼角都紅了。
這是快哭了?
江棠又好笑,又覺得他可憐得讓人心疼。
便擡手去摸他眼尾的皮膚,冰涼的指尖觸及到溫熱的皮膚,有種觸電般的酥麻。
西澤爾往後躲了躲,又後悔離開她指尖的觸碰,最後隻能來了句:
“你的手才剛剛摸了亞曆山大,又來摸我的臉!”
“抱歉。”江棠直接笑出來,“那我去洗個手?”
她正要轉身,西澤爾先拉住她的手腕。
眼睛還是有點紅,嘴角向下耷拉着,故意裝作平靜的樣子問她:
“你是不是後悔了?”
“我如果後悔,一開始就不會答應你。”江棠知道他委屈的點在哪兒,也不想讓他誤會,随即解釋,“這幾天我是真的很忙,才沒時間找你。而今天,就算你不用亞曆山大當借口找我,我也會問你的。”
西澤爾有一瞬間的尴尬:“你看出是借口了?”
江棠語氣無奈:“亞曆山大咬壞的抱枕,你兩天前發給我看過。”
他們雖然沒有通電話,但是卻始終有發信息。
主要是西澤爾在發,她偶爾會回複兩三條。
也許看兩人的對話框,江棠的回複會相對顯得冷淡。
但是他發的每一條信息,她都有抽工作的空暇時間仔細閱讀。
所以那張照片裏的抱枕她一眼就認出來了,又哪裏看不出西澤爾是在故意用亞曆山大當借口呢?
西澤爾聽完她說的,懊惱得不行:“那你說你也會問我,是……”
江棠笑道:“當然是找你和我朋友一起吃飯。”
西澤爾傻了,說話都變得結巴:“這,這是公,公開嗎?”
江棠點頭:“暫時不能告訴媒體,但是身邊朋友總該知道的。”
巨大的幸福感擊中西澤爾,讓他在高興之餘,隐隐有些後悔。
要是江棠覺得他小心眼怎麽辦?
還好江棠半個字都沒說,還拉着他去看玄關的食材袋子。
她說晚上約好和朋友吃火鍋,但是因爲他不能吃辣,所以單獨準備了清湯鍋底,以及他愛吃的一些菜。
她細緻又認真地解釋,就是怕西澤爾以爲她的話是爲了解釋在胡謅。
她哪裏知道,西澤爾一顆心就此死死淪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