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曼曼:……
這話聽着怎麽有些不對勁?
但她還知道及時拉回場面,有意岔開話題:“時白當時心情比較急,所以才說話聲音比較大,我能夠理解的……”
她話還沒說完,就見江棠挑着幽黑眼眸,靜靜地看着她。
就像在說,演,繼續演。
韓曼曼忽然就卡殼。
一卡,話也編不下去了。
就在她絞盡腦汁打算補救的時候,江棠卻根本沒打算在這事上跟她拉扯太久。
浪費時間。
“你弄錯了哪些貨物的數量?”
江棠問得開門見山,半句含糊都懶得打。
韓曼曼立即答話:“我真的不是故意弄錯的,是我當時事情太多,也沒聽清楚時白跟我說的數量……。”
還隐晦地帶一句是時白溝通不清?
時白在江棠身後氣到咬緊牙關。
江棠直接懶得搭理:“所以,你弄錯了嗎?”
韓曼曼再次拿出委屈可憐的一套:“我剛開始做這些事情,還不熟練……”
江棠打斷她:“所以,你哪些貨物弄錯了?”
韓曼曼咬着下唇:“我會慢慢熟練改正……”
江棠:“說說你跟供貨商報的數量。”
韓曼曼:“你能不能……”
江棠:“忘記了?”
韓曼曼:……
江棠是耳聾嗎?她辯解這麽多一個字都聽不見的嗎?
韓曼曼憋屈得要死,沒什麽比她說話,對方根本不搭理還來得讓人火大。
偏偏她面上半點不能顯露,依然要裝作在江棠強大氣場下委委屈屈的樣子。
畢竟不是所有觀衆都喜歡江棠這種咄咄逼人的女人,比起女強人,大部分男觀衆會更偏愛弱質女流。
韓曼曼決定用無言來對抗江棠。
沒想到江棠根本不打算和她多說了。
江棠淡淡道:“你連供貨商報的數量都不記得,會忘記時白叮囑你的數量也很正常,知道了,這事不能怪你。”
說完,叫上時白潇灑離開。
連多餘眼神都不給韓曼曼。
韓曼曼呢?
她心口發疼,差點兒氣得破口罵出聲。
江棠什麽意思?臨走之前居然用看智障的眼神看她?
最過分的,居然是連時白都那麽幸災樂禍地看她!
韓曼曼掌心都掐得發白了。
她不斷在心裏提醒附近有攝像頭在,才勉強傷傷心心地離開攝像機範圍。
至于離開攝像機拍攝範圍之後,會怎麽大發脾氣,就沒人知道了。
*
監視器後的制作組心裏暗喜,好爽!
時白也在沒有攝像頭的地方喊出:“好爽!”
江棠好以整暇地看他,唇邊帶笑:“這下心情舒服了?”
“舒服多了舒服多了。”時白安逸得眉開眼笑,還順便問道,“棠哥,你是怎麽對付韓曼曼的?我之前跟她說話,她狡辯好多,聽得我好火大!還是你厲害,在你跟前就沒有她韓曼曼發揮的餘地!”
時白光是想想韓曼曼每次想要辯解,就被江棠雷打不動堵回來的時候,便爽快得像是夏日跳進涼快泳池裏來回遊了三圈似的,什麽憋屈火氣都沒了。
江棠瞥着他:“是你心思太簡單。”
時白趕緊謙虛求教。
江棠不緊不慢地問他:“你之前找韓曼曼,目的是什麽?”
時白一愣:“目的?目的當然是……問清楚貨物數量,然後好改正過來呀。”
江棠哼笑。
她就知道時白這個性子,哪裏會是韓曼曼做錯事就會發脾氣指責她的人?
“是的,你就是爲了修正錯誤。”江棠跟看二愣子似的看時白,“所以你跟她扯這麽多幹嘛?”
時白也不是真的傻。
到此刻,他總算是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對呀,我問清楚我要問的事情就行了,幹嘛跟她掰扯有沒有發脾氣的事情?”
時白回想起當時的場景,越發覺得他是鑽了牛角尖。
因爲他問韓曼曼問題,韓曼曼老是不正面回答,顧左右而言他,本來他還算平靜的心情也被搞得火大,到最後非要證明自己不是在斥責韓曼曼。
自然也就偏離了正題,連一開始去的目的也忘記,完全被韓曼曼牽着鼻子走。
“我好傻。”時白肩膀都耷拉下來,“真的。”
江棠輕拍他肩膀。
“有自知之明就好。”
說完走開,也不安慰時白。
時白也不需要安慰,因爲棠哥已經幫他找回了場子。
在他面前胡攪蠻纏的韓曼曼,到了棠哥面前還不就是紙老虎一戳就破?
哎等等,他這樣唯恐天下不亂是不是不對?
他以前明明不是這個樣子的!
時白摸摸臉,發現嘴角自動上翹,不用照鏡子都知道自己高興成了什麽樣兒。
嗯,似乎……這樣也挺好的。
*
因爲韓曼曼金魚腦袋,記不清跟供貨商說的數量。
時白幹脆親自去找供貨商,跟對方溝通過後,退掉多餘的,補進缺少的,把營業前最後問題輕松解決。
另外的崔子麟三人,也似乎聽說了這件事情。
盡管他們沒有多問什麽,但是明顯能看的神情裏的輕松。
大抵想的是肆無忌憚的韓曼曼,終于有人可以收拾她了!
這讓他們看江棠的眼神越發的友善。
轉眼到了第二天,也是落日咖啡廳正式營業的當天。
這已經是他們營業的第三家咖啡館,團隊成員們都顯得輕車熟路,在民宿裏洗漱過後,準備打卡上班。
從民宿到咖啡館有十來分鍾的車程,節目組爲了嘉賓們的沉浸體驗感,隻提供上下班車輛而不提供司機。
所以,他們坐的商務車,是崔子麟開的。
以前最舒服的單人座是給韓曼曼的。
剛開始大家其實是在客套,但韓曼曼把這當成理所應當,從此成爲她的專座。
而這次,作爲飛行嘉賓的江棠受到一緻歡迎,又有時白的提議,這單人座就成了江棠的專屬。
爲了化心機素顔妝不慎耽擱了的韓曼曼,出來的時候,其他人都已經落座結束,剩下的隻有後排角落的位置。
她臉色明顯有了變化。
上車後,一聲不吭地在最後的空位落座,任誰都能看出來她的不高興。
坐在她旁邊的簡飛燕不由得腹诽:
就你不願意坐這兒?我還不願意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