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澤爾·羅貝爾……不是西澤爾·伯德嗎？”
愛德華除了愣住，還是愣住。
臉上除了震驚，在沒有多餘的表情。
那可是羅貝爾家族！赫赫有名的羅貝爾王朝！
曾經主宰過歐洲的神權和皇權，在曆史中站到過權力最巅峰的家族！
饒是在羅貝爾王朝覆滅之後，這個家族也沒有敗落，而是由明轉暗，至今仍然掌握着龐大的财富！
論數當今世界最有權勢的家族，羅貝爾家族必然位列前十！
愛德華幾乎能想象到，要是這個消息傳出去，會在世界範圍内引起怎樣的轟動。
“你居然是羅貝爾！”
西澤爾跟看傻子似的看他。
“你第一次聽說？”
“當然！我以前哪裏知道！”
“我們以前見過面，你不記得了？”
西澤爾這麽一提，愛德華想起來了。
他好像真的見過西澤爾！在他很小的時候！
因爲布朗家族的祖輩曾在羅貝爾王朝做過宮廷畫家，許久多年也與羅貝爾家族保持友好聯系。
一直到他的祖父也與當時的羅貝爾家主關系不錯，幾年前羅貝爾老家主還邀請老亨利爲他畫了幅全身像，至今仍然懸挂在羅貝爾家族的主宅。
有着這層關系，所以愛德華年幼時也随老亨利拜訪過幾次羅貝爾家族的城堡。
也就是那個時候，他見到了小小的西澤爾。
爲什麽到現在他都印象深刻？西澤爾一提就想起來了？
因爲當時西澤爾的模樣太臭屁了！
愛德華從來沒有見過年齡那麽小還那麽能嘚瑟，嘚瑟到讓人想打他的家夥！
之後，他也就記得那家夥與天使般的漂亮臉蛋形成鮮明對比的惡劣性格，具體長什麽樣子卻慢慢遺忘。
在這次CHANEL廣告合作前，愛德華也與西澤爾有過幾次合作。
但他一次都沒有想起來，一次都沒有！
難怪西澤爾總用古怪的眼神看着他。
他一定是在嘲笑自己！
愛德華心裏忿忿不平！
他竭力爲自己辯駁：“你當時隻有五歲！”
西澤爾微笑。
笑容卻是那麽的讓愛德華不舒服。
“是的，我從四歲開始記事，人生裏的每件小事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西澤爾的笑容挑高，像是寫滿了對愛德華的嘲諷——可惜你不行。
最氣憤的是，老亨利居然感同身受地拍拍西澤爾的手臂。
還說：“愛德華天賦比較愚鈍，能做到現在的成就已經很不錯了。”
愛德華明明是在被誇，爲什麽有種被那一老一少聯手欺壓的感覺？
這心情太糟糕了，愛德華隻有轉向求助江棠。
江棠看他實在可憐，隻得輕咳兩聲提醒：“我們不進去嗎？”
老亨利跟西澤爾這才像是想起。
西澤爾不用說，安分地呆在江棠身邊。
老亨利更是熱絡地邀請江棠進去，說起他準備的下午茶。
大家都把愛德華遺忘在腦後。
走進老亨利的這幢别墅，才能發現裏面的别有洞天。
跟外觀被爬山虎遮掩的陳舊破敗不同，老亨利的房子，看似沒什麽稀奇，但是從家具到地毯到布置，全都是古董。
牆上随意挂着的畫作，都可能是文藝複興時期某位名家的作品。
老亨利作爲藝術家的品味，在這片空間盡情施展着。
也讓江棠初見到他的親切老爺爺形象有所颠覆。
老亨利的房子不大，加上他也不喜歡外人進入。
保姆隻會在固定時間每天過來做飯打掃，一般時候是不在的。
所以，現在也是由老亨利親自端出招待客人的下午茶。
年近八十的老爺子，身體健朗，步履如飛，拒絕了愛德華的幫忙，親自把紅茶和甜點準備好。
“嘗嘗這個茶，我剛從外面帶回來的。”
老亨利特地爲江棠和西澤爾倒上兩杯暖熱的大吉嶺紅茶，又讓他們有需要鮮奶或者糖塊就往裏面加。
最後給自己倒一杯，加入滿滿的牛奶，滿足地喝一口。
就是忘記了愛德華的那杯。
愛德華也像是早就習慣，笑呵呵地自己動手，喝着還不忘稱贊味道不錯。
搭配紅茶的是上午才新鮮烤出來的曲奇餅幹，據說是老亨利的拿手方子，他夫人的祖傳秘方，隻有貴客才會拿出來的。
味道的确不錯，看愛德華吃得狼吞虎咽就知道，這孩子小時候一定沒有吃曲奇餅幹的待遇，隻能搭着客人們的順風車享享福。
就在大家坐在壁爐前，喝着下午茶，吃着曲奇餅幹，随口閑聊着的時候。
老亨利忽然問江棠：“小江棠有沒有興趣，當我新畫的模特？”
這話一出，西澤爾和愛德華都震驚到了。
江棠了解可能不多，但是他們卻知道，老亨利的畫作有多麽難得。
因爲老亨利年齡愈大，他的精力不如年輕時候，頂多一年能出一幅畫作。
這讓他的畫價逐年升高，在在世的當代藝術家裏，老亨利畫作的平均價格能排進前三。
足以見得這位和藹的銀發老人，在藝術界擁有着怎樣舉足輕重的地位。
他必然會在青史留名，他的畫作也是殿堂的瑰寶。
但現在他卻說，希望江棠當模特？
老亨利說得非常認真，還跟江棠解釋這個模特不是一般的人體模特，而是想以她爲原型，畫一幅他幻想中虛拟的雲端神國。
江棠切實地反問：“需要時間很長嗎？”
老亨利點點頭：“至少一個月。”
“那可能不行。”江棠坦然拒絕，“我明天就要回國，我是演員，需要回劇組繼續我的拍攝，接下來的時間很忙碌，不能拿出一個月漫長的時間。”
看着年邁的老亨利，她特地解釋得很詳細。
希望老亨利不要以爲她是有芥蒂而不情願。
老亨利也比較灑脫，既然江棠拒絕，他也不會強求。
接下來他沒再提起這件事，回歸到家常閑事的聊天上來。
時間很快流逝。
江棠和西澤爾一直留到用完晚飯，品嘗過老亨利的廚藝。
然後才在夜燈初上之際，離開老亨利的家。
西澤爾的司機來接的他們，路上西澤爾對她說，能讓老亨利動筆，那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但江棠不覺得遺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