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夫人渾濁的老眼裏露出精芒:“金杏,吊墜呢?”
當初莫璃的母親挺着孕肚進府時,頭上和身上的貴重金玉首飾,簡直晃花了她的眼。就連衣服布料,都是她從來沒摸過的最好綢緞。
莫璃母親死後,那些金玉首飾自然而然都被她收進私庫。呂心蓮是後來進的府,自然不知道這些。當初派人送秀環去老宅時,秀環自己的首飾帶走了,若夾帶了個吊墜,也不稀奇。
如今被她知道了,自然就不能被金杏獨吞。莫璃母親的首飾,件件非凡品。
金杏撲通跪在地上:“老夫人,大小姐冤枉奴婢,奴婢真的沒拿!”
呂心蓮嗤道:“且不說金杏拿沒拿,即使這個吊墜真存在,也一定不是什麽好玉,值不了幾個錢。
金杏跟在我身邊這麽多年,什麽珠玉首飾沒見過,會巴巴地拿你的吊墜?”
“你懂什麽?”老夫人喝斥一聲,“難怪吃午飯沒等到你,原來是去做這些事。
金杏,你的手怎麽回事?”
金杏的右手腫成蛤蟆,想不注意都難。
“回老夫人,奴婢去拉大小姐的衣櫥櫥門,誰知大小姐抹了毒藥,奴婢的手就……這樣了……”金杏跪在地上,哭得好不可憐。
“毒藥?”一直沒說話的莫長海驚疑地看向莫璃。
莫璃委屈地抹着淚:“父親,是這樣的。今天一早我就去右相府找二小姐,直到中午才回來。金杏趁我不在,偷偷進我的房間亂翻。
我一回來,她就說衣櫥的門把上有毒。父親明鑒,先不說毒藥在哪才能買到,我又不是神仙,怎麽會知道有人要打開衣櫥,并且提前在門把上抹毒?”
金杏的哭泣并沒打動莫老夫人,莫老夫人陰沉着臉喝斥:“金杏,你是夫人的丫鬟,私自去大小姐房裏,不是偷東西,還能做什麽?”
呂心蓮陪着笑:“母親,是我的一支玉镯不見了,讓金杏去莫璃房間裏找找。
我也不是懷疑莫璃,隻是以前在府裏從沒少過東西,所以……
我就讓金杏去看看。”
莫老夫人往她的粗腕上瞥了一眼,譏笑一聲:“你的玉镯這不好好地戴在腕上?
别以爲我不知道,你隻有一支玉镯,金镯倒有三支。”
呂心蓮沒想到老夫人竟然将她的首飾摸這麽清楚,一時間神色讪讪的,有些尴尬與窘迫。
莫老夫人一拍桌子,喝道:“偷偷進大小姐的房間,定是偷東西,金杏,把玉吊墜交出來!”
金杏急得哭着叩首:“老夫人,奴婢真的沒偷,奴婢真沒看見啊!”
莫老夫人怒道:“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念在你服侍夫人多年,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吊墜呢?”
金杏哭得滿臉是淚,不停搖頭:“老夫人,奴婢真不知道什麽吊墜啊。夫人,您幫奴婢說說話,奴婢是聽您的吩咐才進的大小姐房間,真沒見什麽吊墜。
老夫人,您可以派人搜身,奴婢是清白的。”
莫老夫人哂笑一聲:“别在我面前哭,我不吃這一套!既然你不說……
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