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心蓮使勁深吸氣,強壓下心中的怒火。
這個莫璃雖來自鄉下,嘴巴卻伶牙俐齒,竟然會用老爺來威脅她。這事當然不能被老爺知道,老爺最近總往唐紫月那個妾室屋裏跑,她不能給老爺留壞印象。
“莫璃,擅自進你房間,是金杏不對,母親自會按家規處治。你先把解藥拿出來,把毒藥也交出來,這事就這麽算了。
你擅自帶毒藥進府的事,我這次不會跟老爺說。”
莫璃皺起眉:“母親爲什麽總提解藥?我沒有毒藥和解藥啊,有錢我買肉吃多好,買毒藥作什麽?
金杏,你的手确定是在我屋裏這樣的?”
金杏疼得用左手托着右腕,右手腫得跟蛤蟆一樣:“大小姐何必不承認,奴婢隻是碰了一下衣櫥的門把,就這樣了!”
“衣櫥?”莫璃一臉疑惑地推開門走進屋裏,試探着用手指觸碰衣櫥的門把,“好像沒事啊。”
她一把握上去,停留片刻,攤開手:“你看,沒事!你這是不是被蠍子給蟄了?”
金杏疼得眼淚汪汪的,對走進來的呂心蓮說:“夫人,奴婢真的是碰門把的時候腫的。”
呂心蓮怒道:“這裏是京城,不是你住的大山裏,哪來的蠍子?”
“不是蠍子……那會不會是别的什麽蟲子?這間屋子那麽久沒人住,又有些潮濕,很容易滋生蚊蟲。那天我還看到一條蜈蚣呢,不過幸好我不怕。”
莫璃單純又天真地笑笑。自從發現有人進她的院子翻動過以後,她就留了心,特意在床頭、衣櫥處抹了蠍汁散。雖然這屋裏沒什麽可偷的,但也得教訓教訓敢擅自動她東西的人。
果然不出她所料,是呂心蓮的人!
“咬的?”呂心蓮有些懷疑地看金杏的手,咬的能腫這麽大?但是莫璃的确不可能有錢買毒藥,别說是莫璃,連她這久住京城的人都不知道去哪才能買到毒藥。
金杏眼眶裏的淚再也忍不住,掉了下來:“夫人,不是咬的,就是門把上有毒。
大小姐有毒藥,上次奴婢被她的毒藥弄得全身發癢,這次也是!”
莫璃睜大眼睛,氣憤地說:“金杏,上次我不過是抱怨了幾句飯菜不好,你就騙夫人說,我給你下毒。
這次我可沒得罪你吧?我一大早就去了相府,怎麽會知道你要來?
難道我能提前算到你一個丫鬟敢偷進主人房間?能提前算到你會擅自打開主人的衣櫥,所以才往衣櫥上抹毒藥?
你下次陷害我之前,動腦子想想!”
金杏被氣得一張臉通紅,臉上的淚流得更兇了:“夫人,奴婢總不能拿自己的手陷害大小姐吧?奴婢的手就是證據!”
莫璃嗤了一聲:“誰知道是不是你自己抹了毒,故意害我?我可半文錢都沒有,你當了這麽多年丫鬟,有不少私房錢吧?”
她忽然臉色大變,猛得打開衣櫥,翻了幾翻,瞬間大怒:“我說你怎麽突然陷害我,原來是偷了我的東西,想聲東擊西,轉移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