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中,我忽然聽到轟的一聲巨響,好像是什麽巨大的東西,爆炸了一樣。
我們幾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那個聲音,好像是從那個深淵下面發出來的。”
孟起古怪地說道。
話音剛落,我們所有人都低頭,向那深淵裏望去。
隻見那些被我們當成牢籠的凸起,正一點點上下浮動,然後有規律地互相契合。
形成一條呈螺旋狀延伸下去的通道。
我愣了愣,心想他媽的居然還有這種操作。
我這才發現,那些最開始被我們當成牢籠的東西,居然是可以正好鑲嵌的。
也就是說,這是很早之前就被設計好的一條道路!
而這條道路隻有在特定的條件下才會被開啓!!
古人們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經下到那個深淵下面去過了!
他們竟然還将這裏做了改造,而且這種技術簡直鬼斧神工,放到現在都未必做得出來。
“怎麽可能?”
盜墓賊驚叫一聲,“地獄之門爲什麽會被開啓了?!”
我看了看他的表情,心道這家夥果然還有隐瞞。
可是就在那條道路逐漸完善的同一時刻,我們身處的地面,也發生了巨大的搖晃。
無數的碎石開始掉落,就好像這裏要坍塌了一樣。
“怎麽回事,這什麽情況?”孟起尖叫道。
沭白眯了眯眼,說道:“是這裏的保護機制,通往深淵下的那條通道,很有可能是一次性的!”
“什麽意思?”我皺起眉來看着他。
“應該是這裏在最開始建立的時候,就被增加了一道禁制。在深淵下面那條通道打開的時候,這裏就會自動啓動另外一個毀滅性的機關,爲的很有可能是防止有人,将深淵下的秘密帶出去。”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這裏要坍塌了對嗎?”
孟起一臉焦躁地喊道:“真虧你能這麽裝酷地說完這些,還他媽不趕緊走啊!”
“不行,我得趕緊過去。”
盜墓賊被我們的話給驚醒,起身就想要往深淵的方向跑去。
可是肖瑤瑤卻一把拉住了他。
“不行,這裏都快塌了,你下去了肯定上不來了!”她對他喊道。
“可是機會就隻有這一次了!”
盜墓賊喊道:“那東西一定就在這下面,我不能就這麽走了!”
“那東西再重要,比你的命還重要嗎?!”
那東西?
我聽着他們兩人的對話,一下子覺得十分不解。
按盜墓賊的話來說,這個深淵下方,應該隐藏着什麽非常重要的東西,甚至超過了他的生命。
“還等什麽!走啊!”我的前面傳來了孟起的叫喊。
可這個時候,我的内心,卻産生了極大的猶豫。
這可能是我這輩子,唯一一次如此接近這個巨大秘密的核心,難道我就這樣一走了之嗎?
可能我這一走,錯過了這次機會,這輩子都沒辦法揭開這個深淵的秘密了。
想到這裏,一直以來都在求生的我,竟然忽然産生了極大的動搖。
我不知道是否跟我做的那個十分詭異的夢有關。
這個深淵的下面,會有着那座奇怪的樓宇嗎?
那個樓宇之内,究竟有着些什麽呢?
爲什麽我會覺得樓宇裏的秘密異常恐怖,而且就像我真的親身經曆過一樣?
這些個疑問,如同群鴉掠起般,在我腦海裏揮之不去。
深淵下面究竟有些什麽?
古人費了這麽大的功夫,想隐藏的秘密又是什麽?
陰曹地府真的存在嗎?
這些答案似乎近在咫尺了,可現在卻被告知要放棄,換誰誰也不甘心。
與我具有相同想法的看來不止我一個。
盜墓賊也對着肖瑤瑤大喊:“放開我!這可是最後的機會了!這不正是我們此行的目的嗎?”
“那個時候并不知道要付出這麽大的代價啊。”
肖瑤瑤不甘示弱地喊道:“龍二已經死了,難不成你也要把命搭進去?”
龍二應該是我們在祭台上看到的那個死了的盜墓賊。
他的死因與死狀都非常的詭異,看樣子,他們也有着一些我們難以想象的可怕經曆。
“我再說一次!放手!”
盜墓賊看起來像是紅了眼,他一把掐住了肖瑤瑤的脖子,威脅道。
可是在下一秒,沭白出現在了他的背後。
一下子将他打暈了過去,并丢給肖瑤瑤,“帶他走,趕緊。”
肖瑤瑤愣了愣,她看了沭白一眼,沒有再說話。
而是攙扶起盜墓賊,向外走去。
“我們也要趕緊走了,看樣子這裏支撐不了多久了。”
孟起拍拍我的肩膀,跟着沭白也開始向外跑去。
由于空間的崩塌,這裏的霧氣也漸漸開始消散,顯露出很多奇異的古代建築。
這些建築的曆史,看上去應該比這座地下王宮存在的時間還要悠久,應該不是同一批人建造的。
我深呼一口氣,轉過身來。
想最後再看一眼這龐大的未解之謎。
可就在這個時候,隐隐約約的,我居然看到了一個人影,逐漸向那個深淵跑去。
我定下眼來看了看,居然是張明軒!
張明軒似乎也看到了我,忽然停了下來,隔空對着我笑了笑。
他有史以來,第一次摘下了他的墨鏡跟皮手套。
我看到他的眼睛旁的巨大傷痕,以及他那殘缺的手掌。
他的手掌隻有三根手指!
一瞬間我感到了一種巨大的震撼,恍惚間似乎想到了很多東西。
爲什麽他要長期戴着墨鏡跟皮手套……原來就是爲了隐藏身份!
他就是那個告訴盜墓賊這下面秘密的,三隻手指的年輕人!
“怪不得……怪不得……”
我喃喃地看着他,嘴裏一直在嘀咕着這三個字。
這麽說來,在我們混亂的交鋒中,是他在暗處摸索到了這裏的機關,并啓動了那條通往深淵之下的通道。
張明軒看着我,似乎對我說了一句話,隻是由于相隔太遠,我并沒有聽清這句話的意思。
再然後他向我做了個告别的手勢,毅然沖向了那逐漸崩塌的深淵棧道。
我當時就忽然想大喊他的名字,告訴他這下面不知道有多深,很可能在他還未跑到下面前,這條棧道就會全盤崩潰。
但是我聯想到了他的身份,終究還是沒有喊出口。
“别了!”我在心中對自己說道。
然後也轉過身,向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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