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幾乎是本能地,将手電沖着面前的那個東西照去。
然後一下子,一張極其恐怖的怪臉,就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啊啊啊啊!!!”
我被這個東西吓得跌倒在地。
另一邊的孟起,聽到我的尖叫,慌忙跑了過來。
随即也被眼前的這個怪物吓了一跳。
“這他媽是個什麽東西?”他也有些崩潰地叫道。
那完全不像是人類該有的面孔。
它漆黑且立體,五官肥碩,頭頂長角。
最令人感到恐怖的,是它那兩枚空洞洞的眼窟窿,沒有眼球,也沒有瞳孔,仿佛什麽都不存在。
這個東西,是什麽時間出現在這片漆黑的密室裏的?
還是說,從頭到尾,這個東西一直存在?
我根本來不及去想,隻是本能地向後退去。
但是出乎意料的,這個怪物沒有任何動作,依然保持着最開始的造型,看着我們,一動不動。
我再次用手電掃了過去,這一下基本上看到了這個怪物的全貌。
“這東西,他娘的是個石像!”我有些驚訝地叫道。
沒錯,一定是因爲我們無意間碰到了某個機關,才會導緻了這個巨大石像的出現。
而且牆壁上那些被當作祭品的人會睜眼,也一定跟這個石像突然出現有關。
想到這裏,我不由得爬起來走上前去,嘗試着用手電照出一個完整的輪廓。
在微弱的燈光下,我很快便看清了它的全貌。
這個石像,應該是某種信仰的産物。
它的整體高度跟公園的雕塑差不多,但是外形非常奇怪,說不上是個什麽東西。
它呈現着一種站立狀,背後有着雙翼大幅度張開,腰部以下長有多條纖細且修長的尾巴。
有的垂立到地面,有的環繞在腰身之上。
它的表情肅穆,陰如古刹。
然後我仔細一點觀察,就會發現在壁畫上的那些人,其實都是在盯着它看的。
難不成,這個東西,就是當年将他們獻祭的元兇?
“這是個什麽東西?”孟起看着它,問向我。
“我不知道,但總之不會是人。”
我也看着它,滿臉疑惑地說道,“你說在很久遠的古代,真的會有這種東西存在嗎?這會不會太過于神話了?”
“也不一定。”
孟起的聲音在我背後響起,“因爲在曆史上,有幾個朝代,的确是被記載了有明确的神話色彩的。”
“夏,商,周。”
這三個字,幾乎是在他說這句話的同時,就出現在了我的腦海裏。
我轉過身來,皺起眉頭看着他,說道:“你的意思是,這種東西,在很久遠的夏商周時期,可能真的存在?”
“爲什麽不會?”
孟起說罷聳聳肩,“看過山海經嗎?”
我聽後,多少愣了愣,很難想到孟起會忽然提到山海經。
但是仔細想想,或許是沒有錯的。
《山海經》是一本中國志怪古籍,大體是戰國中後期,到漢代初中期的楚國,或巴蜀人所作。
也是一部荒誕不經的奇書。
其内容,主要是民間傳說中的地理知識,包括山川、道裏、民族、物産、藥物、祭祀、巫醫等。
保存了包括誇父逐日、女娲補天、精衛填海、大禹治水等,不少脍炙人口的遠古神話傳說,和寓言故事。
整部書的世界觀之龐大,記錄細節之仔細,涉及神話之廣泛,根本不可能是由某個人單獨完成的。
除非它是由好幾十代人,遊走大片國度,從無數人的口中所記錄下來的。
那麽它的起始點,很可能就是夏商周這三個朝代。
“你看嘛,畢竟從那個時代到現在,已經過去了這樣久遠的歲月,很多種稀有的物種都已經遭到滅絕。”
“但很可能在古代,這就是一種很常見的生物,他們确實存在。”
他說到這裏緩了一下,似乎又想起了什麽,又補充道:“說不定……在壁畫上的那些無頭之人,它們實際上,不過也隻是很像無頭人類的高智力生物。”
我仔細琢磨了一下孟起的話,想想還真有這種可能。
畢竟已經過去了數千年的曆史,我們的生命特征早已發生了改變。
那麽在很久遠的上古時期,存在着一批沒有頭顱的智慧生物,似乎也說得過去。
它們獵殺人類,将人類作爲祭品獻給某種信仰。
這是一種近乎瘋狂的生存方式,但這種生存方式,在那個年代完全合理。
由此可見,那些生物很可能從某種意義上來講,跟我們人類曆史發展走向了不同的文明。
天呐。
如果這批生物順利延續到現在,會不會在這顆星球之上,會出現與人類截然不同的第二種文明?
這簡直太可怕了。
這些生物,難道還存活在這世界上的某個角落裏嗎?
我心想不對,事情很可能不是這麽回事。
孟起滿臉不解地看着我,不明白我到底是怎麽了。
“你仔細想想。如果是由你來建造這個密室,那麽你會是哪一方的人?”
我對孟起問道。
“這還用說,必然是那些沒有頭顱的人啊。要不然他們爲什麽會把祭獻的場景雕刻在牆壁上。”
孟起說道,“而且你看後面的那些壁畫,每次都是那些沒有頭顱的人在追殺人類。”
“你說得沒錯。”
我看了他一眼,“但是你不覺得奇怪嗎?”
“奇怪?”
“你會把這裏的機關,修建成被仇人狠狠地盯着嗎?”
孟起聽了我的解釋,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
“你的意思是……”
“那隻有一種解釋。”我看着這個石像,忽然就生出了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這個石像擺在這裏,很可能不是平白無故用來裝飾的。”
我推開孟起,再一次往牆壁上看去,一下子就明白了事情的關鍵點。
在這瞬間,我的表情也變得非常難看起來,幾乎是驚叫出聲。
“這玩意,很可能是在鎮壓着壁畫上的那幾個人,防止他們跑出來!”
幾乎在我說完這句話的同時,我跟孟起就看到。
原本壁畫上的那幾個被當作祭品的人,他們的眼睛,忽然間瞪得比之前更爲碩大。
就好像換了個角度一般,仍舊是直勾勾地盯着我們,神情更加陰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