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當時,我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見鬼了!
一群壁畫中的人物。忽然之間睜開了眼,它們在黑暗中,從四面八方注視着我們。
不設身處地的人,永遠也體會不到這種毛骨悚然的恐懼。
我跟孟起兩個人站在原處,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安靜到可以聽到彼此那快要炸開的心跳。
這種無法用常理來解釋的情形,來得太過倉促,倉促到我們沒有任何準備。
看着四周那些充滿怨毒的眼神,我們根本不理解究竟發生了什麽。
爲什麽這些壁畫上的人可以睜眼?
那他們下一步,是不是還會從壁畫上走出來?
我們忐忑不安地盯着四周的牆壁,一動不敢動。
緊張,恐懼。
以及諸多無法承受的情緒,緊緊地重塑着我的心髒,好像要将他徹底撕碎。
這種不明的情況下,我們根本無法作出任何抉擇。
眼下唯一的辦法,就是等它們先出招。
但是我們倆傻傻地站了半天,都沒看到這些東西的下一步動作。
這讓我感到非常奇怪,心想這些東西難不成隻想瞪死我們?
又或者說……
這一切都隻是個巧合?
我咽了口唾沫,努力使自己冷靜下來。
我是個無神論者,在很多事情發生之後,我都極大程度地避免自己向怪力亂神那一方面去作聯想。
如果目前發生的這一切不是鬧鬼了,那麽最爲科學的依據,就是我們很可能,隻是無意間觸碰到了這裏的某個機關。
才會緻使這些壁畫上的人物睜開了眼。
所以說,這一切都是有聯動的!
仔細想想,這種可能最爲現實。
畢竟這裏黑燈瞎火,我剛剛又繞着這間密室走了整整一圈,期間無意中碰到什麽,踩到什麽,也是有可能的。
但是問題是……
我該怎樣去驗證這個假設的可能性?
想到這裏我轉頭看了一眼孟起。
隻見他的表情比我還誇張,不由得歎了口氣。
心說你丫的平常挺高大威猛的,怎麽一到關鍵時刻就萎了呢?
我搖搖頭,決定還是要靠自己。
然後鼓起了勇氣,努力壯着膽子,一步步走到了那個女子的壁畫前。
深吸一口氣,咬咬牙,伸手就朝那個女子的眼睛碰去。
出乎意料的,我的手碰到是冰涼光滑的牆面。
她的眼睛跟牆壁,竟然是一個完整的個體。
這确确實實是一幅壁畫沒錯。
可是她爲什麽會睜眼?
我有些奇怪地皺起了眉頭,對于它的好奇已經遠大于恐怖。
按理來說,壁畫上的人忽然睜眼,這簡直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如今,它卻真實地發生在了我們的眼前,就在前方的壁畫上。
這非常難以理解,但是作爲我們親眼證實的事情,就一定有着其存在的理由。
隻是這個理由我們不知道而已。
想到這裏,我回過頭來,看着這個碩大的密室,開始尋找起什麽。
“子默,你悠着點……”
這個時候,背後又傳來了孟起的聲音。
“他們隻是瞪着你,又不會下來吃了你。”
我有些不耐煩地擺擺手,心想這貨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膽小了。
“而且剛才我都摸過了,這真的就隻是壁畫而已。”
“那可不一定。”
孟起看起來對于這些東西非常抵觸,他的目光仍徘徊在四周的壁畫上,有些忐忑地說道。
“你看這些東西,之前還是閉着眼的,不也忽然之間睜了眼嗎?普通的壁畫能做到這點嗎?”
說到這裏,我不由得皺了皺眉,心想确實,這是至今唯一無法解釋的地方。
我說:“行了,你與其擔心這個,不如再找找看出去的辦法,不然不用他們吃我們,我們自己都要吃自己了。”
“不是,你聽我說。”他努力拉住我。
“我發現了一件事情。”
孟起叫了一聲,“這可能是一個比較奇怪的點。”
“什麽?”我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你有沒有發現?”
他轉過頭來看着我,滿臉的疑惑,“爲什麽睜眼的,都是那些被當做祭品的人?”
我聽了之後在心裏罵了句MMP,心想你這不廢話嗎?
那些沒有頭的人,想睜也睜不了啊。
或許是看到了我的表情,孟起有些急切地再一次說道:“不是,你沒明白我的意思。”
我皺起眉頭看着他。
“你說……這個壁畫上的獻祭……是真實存在的嗎?”他有些緊張地問我。
“這我怎麽知道!”
我有些不理解地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麽?”
“如果說……我是說如果……”
孟起看着我,驚恐地說道,“這個壁畫上的獻祭真的存在,而且地點就是在這裏的話,我們将面臨着一些非常恐怖的遭遇了。”
“什麽意思?”
“我以前看過一本書,講的是這種獻祭之地的煞氣非常非常重。而且那些被當作祭品的人,生前會遭遇各種折磨,死後怨氣也會久久不散。”
“它們的怨氣,與這種陰煞之地,可能會發生某種程度上的質變,就好像化學反應那樣……”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看到的這些睜開眼的畫中人,他們是很久之前遭遇獻祭的冤魂?”
我叫道,“他們睜眼是爲了回來複仇?那他們倒是去找殺死他們的人啊,來找我們算是怎麽回事?”
“鬼嘛……這種東西,你怎麽知道它們有沒有理智……”
“不,這說不通啊。”
我咬了咬牙,不知道這一切該作何解釋。
但是想了想,還是跟孟起先找到這裏的出口,最爲妥當。
于是,我用手電掃了一下孟起,在黑暗中大緻看出他身影的所在,再一次朝着他走了過去。
就在我快要接近他的同時,我的背後一下子就亮起了一道光線。
這讓原本思考着問題的我,一下愣在了原地。
我下意識地用手電照過去,發現在這片黑暗裏,手電的光,居然出現了兩個影子!
我當時就有點承受不住。
在這片不大的黑暗中,不知道在什麽時候,竟然多出了一個人影!
媽的,這下真見鬼了!
我顧不上思考其他事情,當即就大叫了一聲:“孟起!”
然後我聽到另外不遠處響起了孟起的聲音,“怎麽了?”
媽的!是最壞的情況!
我冷汗在瞬間就流了下來。
如果說孟起是在另外一邊的話,我面前的這個又是什麽?
難不成真如他所說,壁畫上的冤魂都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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