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甚至來不及思考。
因爲那個影子越來越清晰,看得出它的前進速度非常快。
照這個速度,也許再過個幾分鍾,那東西就要與巡海艦相撞了。
這下子,他們再也顧不上去管這東西是什麽了。
急急忙忙地喊人,竄進了駕駛室,進行轉移和避讓。
否則以這個速度相撞,不管對面是什麽,他們和船身都得玩完。
來不及思考,來不及顧慮,甚至來不及解釋,這幾個船員匆匆忙忙地跑進了駕駛室,劈頭蓋臉地搶了船長的工作。
在千鈞一發之際,轉動了船身,避開了那個巨大黑影的沖撞。
就在兩者擦肩而過的一瞬間,他們在濃烈的大霧下,第一次真正看清了那個東西的真正容貌。
那是一艘汽船。
不……
那是一艘鬼船。
它的船身極其破敗與老舊,整艘船上都布滿了藤蔓與海螺,遮蔽了所有光亮。
這艘船,就像是漂泊多年的幽靈船,再一次由海底升起,航行到了這裏。
它以極快的速度,從他們的面前駛了過去。
兩艘船體的相接,大概隻有短短的幾秒鍾。
甚至在他們還沒有看清楚的時候,那艘船就已經不見了。
在反應過來後的衆人,立馬展開了緊急會議。
在最開始,他們隻是根據大霧中的輪廓,推斷出了有一艘汽船在航行。
在當時,很多人都是無神論者,他們不去相信什麽幽靈船的存在,而是先去判斷這艘船的前行方向。
因爲那艘汽船的航線,并不是想要靠岸,反而像是要入海。
這非常的不合邏輯。
要知道,輪船壓閘出海,是有規定的海線及航路的。
可是那艘汽船的航軸,絲毫沒有目标可尋。
就好像隻是爲了出海,而不在意出海的目的地一樣。
巡海的人員對此非常的不解。
但是按照規定,他們必須繼續去追擊這艘鬼船。
于是他們發出了一艘快艇,不久之後,他們成功追上了那艘汽船。
不過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在這艘汽船上,你看不到哪怕一個人的身影,但是船身卻仍處于發動狀态。
巡邏隊的人,用望遠鏡朝它看去,發現在駕駛室裏,依然不存在任何人。
真的就好像一艘在海上漫無目的漂泊的幽靈船一樣。
他們對這件事情,感到十分的好奇。
他們企圖靠近并逼停這艘汽船,卻發現這艘船上,不具備任何生命的氣息。
在巨大的疑問下,幾名巡邏隊的成員自告奮勇地進行了跳海潛入,搭上了這艘幽靈船。
他們在上船之後,立刻展開了嚴密的搜查。
可是随着搜查的進行,他們發現了一個巨大而無法解釋的悖論。
這個悖論非常令人難以置信,可是它卻又真實地存在。
在一開始,巡邏人員憑借着經驗,對這艘幽靈船做出了判斷。
按照這艘幽靈船的腐朽程度,大概有着二十年以上的航行曆史。
可是真正等他們上了船以後才發現,他們之前的猜測,居然全部是錯誤的。
因爲這艘汽船的發動機仍處于發動的狀态,移盤與羅表等都有條不紊地運作着。
這對于一艘航行了二十年以上的幽靈船來說,無疑是不可能的。
難不成是有人故意把船做成這樣子的?
其實它并不是一艘幽靈船?
又或者說,這艘船在航行的過程中,遭遇到了什麽可怕的意外?
那麽,這艘船上的人,都到哪裏去了呢?
這個問題,讓他們感到極度的不解。
就好像這艘船上的人,全部因爲某種原因而選擇了離開一樣。
但是究竟是爲什麽呢?
巡邏隊的人,随機又展開了各種更爲細膩的搜查。
卻仍然發現不了任何有關他們去向的蛛絲馬迹。
汽船上的所有程序,依舊井然有序地執行着,所有艙門處于打開狀态。
餐桌上亦有擺好的餐具跟食物,但卻再也等不到他們的出現。
就好像在同一時間,所有人,全部人間蒸發了一樣。
這件事情極度的詭異和不可思議。
汽輪無疑是完好的,也不存在任何的安全隐患。
巡邏隊的人,對這種型号的汽輪了如指掌,并且抱有一個巨大的疑問。
那就是,這種型号的汽輪,是不配備逃生船的。
也就是說,如果這艘汽輪上的人想要棄船離開,那麽就隻有一個辦法。
他們要穿着救生服,在這冰冷的海水裏遊蕩幾個小時,才能到達岸邊。
毫無疑問,這種行爲與自殺沒什麽兩樣。
對此,巡邏隊的成員們非常的不解。
究竟在這艘汽輪上發生了什麽事?
是怎樣恐怖的狀況,才能導緻汽輪上的人全部消失不見?
沒有人可以回答得上來。
直到有一名巡邏隊員,在汽輪最底層的一間房間裏,發現了一個詭異的箱子爲止。
“那個箱子大概高四五米,寬是長的兩倍多。”
張明軒推了下眼鏡,繼續說道,“當然,如果隻是這樣,不足以證明事情的詭異。”
聽到這裏,我不由得眯起了眼睛,等待着他接下來的話。
“詭異的點就在于,在那麽大的一個房間裏,有且隻有這麽一個箱子。”
張明軒說道,“而且這個箱子的擺放樣式,非常的奇怪,就好像是被人,刻意擺放在房間的中央的。”
聽完他的話之後,我一下子就意識到,爲什麽會說這是一個詭異的箱子了。
試想一下,在午夜的海邊,一艘不知道漂泊了多年的奇特汽輪上,有着一個空闊的房間。
這個房間裏什麽都沒有。
就隻存在着這麽一個奇特的箱子,還在房間的正中間。
這種詭異的事情,不是親身經曆的人,還難以想象出那種恐懼。
“在最開始,他們也隻是對于這個奇特的箱子感到好奇。”
張明軒語氣忽然加重了一下,“直到有一個人去探查這個房間的時候,無意識地走到了這個箱子的側面。”
“然後他看着這個箱子,冷汗在瞬間就流了下來……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他一下子就明白了,這個箱子其實是什麽東西。”
“那個刻意的擺放方式,在最開始,竟然誤導了他們。”
“那個箱子會是個什麽東西?”
他說完以後,戲谑地看着我,道:“你不如來猜猜看。”
我聽完他的話之後,眉毛一下子就皺了起來。
既然他有把握讓我猜,那就證明這個東西是我知道,但又非常不容易被猜出來的。
想到這裏,我又仔細地琢磨了一下他剛才所說的那幾點标準。
空無一物的房間,匪夷所思的擺放方式,高四五米,寬是長的兩倍還要多。
側面,冷汗……
媽的!
原來是這樣。
我暗罵一聲,一下子就想到了事情的可能性。
“難不成……那個所謂的箱子……其實是一個……”
我幾乎是顫抖地說出最後兩個字的,但是從張明軒的表情上,我知道自己猜對了。
“沒錯。”
張明軒難得的嚴肅起來,“那個箱子,其實是一具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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