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劈一刀、右劈一刀,豎劈一刀,橫掃一刀…
禁軍的軍陣完全被突入的陳遜打亂。
跟在陳遜後面的近戰水手順勢插入,進一步擴大戰果。
後面還沒有接戰的禁軍被前面的戰況吓到了,想要轉身逃跑,沒想到後面竟然被另一波賊兵堵住了。
這些賊兵比前面的賊兵還要精銳,上身穿鐵甲,手持弩弓。弩箭綿綿不絕的射入禁軍軍陣之中,隻有單薄軍服的禁軍一時間死傷慘重。
一時間,戰場上的戰局成一面倒。
有機靈的官兵已經開始從北側無人攔截的田野中撒腿逃竄。
後方的武縣尉知道大勢已去,精銳的禁軍都不是那些賊人的對手,自己身後的廂兵肯定更是不堪一擊。
這時再不走,待會就很難走脫了。
不再管前面的戰況,武縣尉直接騎馬帶着自己的親信朝着惠州方向逃竄。
誰想到,剛跑出兩三百米,就看見來路的官道上沖過來幾名馬軍,看馬上騎兵的服飾,絕對不是官兵。
隻可能是賊寇。
這些馬軍賊寇都騎着高頭大馬,速度非常的快,比縣尉見過的所有寶馬速度都要快。
他還沒來得及調轉馬頭換個方向,就被這些馬軍沖到了近前。
嗖嗖嗖!
騎在馬上的賊寇扣動手中弩弓的扳機,弩矢立即飛射而出,朝着馬上的武縣尉射來。
身上的“寶甲”在這一刻顯得那麽的脆弱,僅僅能夠起到減小弩矢速度的作用,完全不能擋開。
身體被三支弩矢插入,劇痛瞬間傳入大腦,讓武縣尉險些控制不住坐下的馬匹。
“别射了!我投…”
嗖嗖嗖!
還沒等他将投降的話喊完,弩矢再次射來,這次沒有上一次僥幸了,一直弩矢徑直插在武縣尉的面部,将其從馬上射下。
徘徊在武縣尉腦海中最後一個念想就是:“艹!竟然是連弩!”
……
整場戰鬥在陳遜突入禁軍陣營的時候就已經基本結束。
穿三層甲,身具九牛二虎之力的陳遜就是一個推土機,在禁軍軍陣中打出了摧枯拉朽的效果,讓近戰水手和親衛步兵非常輕松的收割隻顧慌亂逃竄的禁軍士兵。
整場戰鬥從開始到結束,共計耗時不到半個時辰。
接下來就是繁瑣的打掃戰場和抓俘虜。
“兄弟,今天算是讓你見了血,今後我們兩個就相依爲命了。”陳遜坐在道邊,身上的甲胄已經全部卸下,手拿麻布擦拭着自己的陌刀。
“郎君,喝些水吧。”甘平拿着一個大水袋走了過來。
陳遜正好渴的很了,接過水袋猛地灌了一大口,很好,是淡鹽水。再次灌了幾大口,方才開始小口小口的喝。
“我們的戰損如何?”補充了水分,感覺口裏的幹渴緩解了許多。
“還沒統計出來,不過初步判斷,死傷總數不會超過五十人。”甘平回道。
這一仗基本就是順風仗,己方死傷肯定會少許多。看戰場上橫七豎八躺着的官兵屍體,絕對超過了兩百人。
“這又是一場大勝啊。”接連的勝利已經讓陳遜變得比以往自信了許多。
以前他雖然将陳家莊發展的很好,但他心底裏總是認爲,這些成就都是靠自己的先知先覺、超前知識和奇妙動物園輔助得來的,不如那些發展幾百年的家族穩固。
現在經過這兩場大戰,陳遜終于明白,其實自己的勢力早已經發展成了一隻龐然大物。
就連他自己,也絕不再是上一世的平凡碼農,而是性格堅毅、有大膽魄的首領。
今天在戰場上的小試牛刀,讓陳遜徹底明白自己的恐怖。
對于後面與北路軍的決戰,陳遜已經一點兒都不擔心了,陳家莊肯定會穩勝,區别隻是己方死傷多寡而已。
“耿壽!你過來。”陳遜對着遠處正在指揮打掃戰場的耿壽叫道。
“郎君,什麽事?”耿壽聽見陳遜的召喚,立即扔下手頭上的事,跑了過來。
“這裏的後續工作就交給你了,我現在和甘平返回陳家莊,你将這些收獲和俘虜全都押解到私港,還有傷員,也帶過去,用船全部運到大嶼山島。”陳遜安排道。
“您放心吧。”耿壽滿口答應。
陳遜起身正要召集步兵親衛集合,惠州方向跑來幾名馬軍。
踢踏踢踏!
馬軍靠近戰場之後,全都下馬,朝着陳遜所在的位置跑了過來。
“郎君,這是惠州歸善(附郭縣)縣縣尉的首級。”爲首的十将将手裏的布包雙手舉起,想必裏面就是武縣尉的頭顱。
“好樣的,給你們都記一功。”随着主将的首級到位,這次與惠州兵的戰鬥算是完勝了。
“謝郎君!”幾個馬軍立即行禮感謝。
“正好,你們跟我一起返回陳家莊。”陳遜招呼道。
再次召集了沒有受傷的步兵親衛,有兩百八十五人。其他十幾個人受傷不方便行動,不能參與接下來的大戰。
率軍一路急行軍,天黑了仍然繼續前進,一直到戍時方才趕到陳家莊東南方向的平巒山。
陳家莊的公墓就在這座山上,爲陳家莊戰死的烈士全都被安葬在這裏。
陳遜站在山下,朝着山上公墓的方向遙遙一拜,心裏祈願,山上的英靈能夠護佑自己率領陳家莊的兒郎,在接下來的大戰之中以最小的損失獲勝。
“你們在周圍找一下,孫正的馬軍應該在這附近。”陳遜朝着幾個馬軍命令道。
馬軍接到命令之後立即散開,在平巒山附近開始尋找。
很快,兩路人馬就得以碰頭。
“郎君,您回來的好快。”孫正原以爲陳遜回來還得兩三天。
“兩場戰鬥都非常順利。”陳遜沒有細說:“陳家莊現在如何。”
“今天北路軍剛剛到達東寶河,現在在東寶河北岸紮營過夜。”孫正回道。
“這麽巧?”陳遜詫異道,上次陳家莊就是在這裏殲滅了廣州的廂兵,沒想到禁軍竟然又選擇在這裏安營紮寨。
“是很巧,他們的營寨就紮在上次的戰場位置。”孫正回道。
“看來這次的官兵主帥很自信啊。”陳遜評價道。
能夠不忌諱官兵在這裏吃了敗仗,說明這次的官兵主帥自信他自己不會像上一次一樣重蹈覆轍。
“可惜我們不能再故技重施了。”甘平歎道。
“不能故技重施,我們照樣會輕易打敗他們。”陳遜同樣很是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