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我希望大家能夠努力訓練,我也會給大家做好後勤準備工作,多準備火藥武器,到時候盡最大可能的減少親衛的傷亡。”陳遜對衆将保證道。
陳家莊的火藥武器種類很多,但目前都不堪用。
火繩槍射程不及神臂弩,射速又慢。
手雷因爲是黑火藥,必須做的很重才能保證殺傷力,可重了自然就投不遠,頂多算是近戰武器。
不過到時候守城肯定好用,廂兵若是敢攀城,定讓他們吃不了兜着走。
火炮是銅制的,射程還算可以,但因爲是實心彈,攻城比較有用,野戰殺敵效果一般般,不過到時候可以設置在敵台上,作爲苗刀營沖陣的遠程火力支援。
壯聲勢絕對夠用。
繼續商議了一些細節,一直到吃過午飯之後,陳遜方才出了大營。
初步的計劃有了,但後面執行過程中肯定還會出各種各樣的問題,陳遜都已經習慣了,到時候再補充、再調整就是。
心裏思量着,陳遜朝着煉鋼廠走去。
聽“廠”這個名字好像是規模很大,其實陳家莊的煉鋼廠充其量也就是個大型的鐵匠坊,因爲鐵礦石、煤炭全都要靠從外往内運,所以規模被局限的厲害。
陳遜給他起名爲煉鋼廠,主要是因爲它的定位:在滿足陳家莊小規模武器、工具制造的前提下,研究煉鋼工藝的提升。
可以說,這就是個研究院,每年大半的經費全都是用于研究鋼鐵材料的升級。
鍛造苗刀的鋼材就出于這個煉鋼廠。
上午在大營商議應敵之策的時候,陳遜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隐患,但這個隐患又不能放到桌面上讨論。
那就是:士氣!
上次與廣州廂兵作戰,陳家莊衛兵身後就是自己的家人,就是自己的家,輸不起,所以根本不用擔心他們的士氣。
可這次對抗六州禁軍圍剿,陳遜不得不将與戰事無關的人員、物資全都撤到大嶼山島,這就導緻,陳家莊衛兵身後沒有可以守護的東西了。
要硬說有,家也可以算,但是家人都撤了,這個家的分量就大大降低了。
不參與作戰的撤完了,沒有了後顧之憂,衛兵們死戰的意志自然也會大大降低,如何提升士氣就成了陳遜目前需要緊要解決的問題。
以前陳家莊對外開拓,陳遜很少身先士卒,但那時候他年齡小,能夠有遠超常人的智慧,已經很令人震驚了。
現在自己成年了,自己若是繼續躲在後方,可以是可以,衛兵們也不會說什麽,可很難控制他們心裏不會想。
陳家莊的衛兵不是國家的軍隊,有嚴格的上下體系,有龐大的組織規模。
聽名字就知道了:衛兵!這就是一支私兵,主心骨的性格、行事會極大的影響這支私兵的風格。
作爲一支私兵,身後沒有必須守護的信念,作戰的時候就難免會出現其他心思,特别是“逆風”作戰之時。
在臨陣而逃方面,陳家莊剛開始對外開拓時,确實有,那時候隻有十二三歲的陳遜親自操刀斬首,很快制止了這種行爲,後面這幾年已經很少有了。
可這種懲罰行爲隻能在事後進行,以前面對的敵人比較弱,就算有幾個逃兵,也不影響大的戰局。
現在面對的敵人這麽強大,若是出現逃兵,會極大的影響整個戰場的敵我士氣,很容易形成潰敗。哪怕是衛兵中大部分不想逃,也會被裹挾。
所以陳遜知道,這次面對六州禁軍圍剿,自己必須得親自上了。
隻有自己親自上陣,身先士卒,才能最大化的提升親衛兵的士氣。
自己作爲主家,千金之身,都能堅持在對抗官兵的最前線,其他衛兵的雜亂心思自然會被打消。
這和皇帝禦駕親征提升軍隊士氣是一個道理。
而且,自己經過“馬之優雅”和“善于飛翔”兩個特性加持之後,武力已經站在了人類身體素質的頂峰,也是時候給手下人樹立一個自己“勇猛無敵”的形象,以扭轉以前可能存在的“文弱”印象。
以前的自己在手下心裏的印象是“智謀無雙”,若是再加上“勇猛無敵”,那就是文武雙全。
這樣就可以進一步築牢自己在陳家莊勢力中的地位。
陳家莊勢力有可能從這次大戰之後進入風雨飄搖的階段,進入這個階段,确保自己的威望無人能敵就非常重要了。
特别是在軍隊中的威望。
目前來說,那些軍将和衛兵朝夕相處,共同作戰,就算自己是給他們發軍俸的人,可在小兵心中,難免軍将的威望大于自己。
在陳家莊勢力穩定發展時期,自己的命令肯定比軍将的命令更優先,可陳家莊勢力進入風雨飄搖時期就說不準了。
“你看郎君,竟然把我們的家都給整沒有了。”這種思想一出來,小兵自然就會更加信任和自己朝夕相處,同生共死的軍将。
所以自己必須在軍隊裏建立更高的威望,很迫切!
但凡後世之人都知道一句話:槍杆子裏出政權。
自己若是沒有了親衛和海衛,那自己就什麽都不是了。
因此,從提升士氣和建立威望兩方面的需求來說,自己這次都必須親臨前線,都必須身先士卒,都必須在衛兵面前展現一次自己的卓越武力。
最好是那種讓人想起來就心裏驚悚,難以升起反抗之心的彪悍形象。
“郎君!”煉鋼廠的管事及時出來迎接。
“帶我卻甲胄區。”陳遜道。
兩人轉過幾個彎,來到鍛造甲胄的作坊,裏面主要是人力鍛造。
陳家莊的蒸汽機還。沒有研究出來。
水力鍛造機械倒是有,可陳家莊周圍沒有水力充沛的河流。
距離陳家莊最近的、比較符合建設水力機械的河流就是東寶河,上次迎戰廣州廂兵的那條河,可它已經處于陳家莊勢力範圍之外。
“現在防護力最強的甲胄是哪套?”陳遜問道。
“要單論防護力,還屬鱗甲,不過太重了。”管事将陳遜領到一副鱗甲半成品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