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島可有寶島之稱。
島上不僅金、銅、鐵、煤等礦産資源一樣不缺,還有豐富的寶石、大理石等資源,島嶼西側更是非常适合曬鹽。
除了這些礦藏,島上的水力資源也非常豐富,島上常年雨量充沛,河川衆多,可以讓陳遜利用水利發展初期的水力工業。
耐心解釋後,衆人不再反對,同時大家各抒己見,讨論的也差不多了,陳遜開始組織一個一個的屢。
首先确定糖廠是要遷移過去的,順便計劃在島上大規模種植甘蔗。
第二個确定的是劍南春,蒸餾設備關鍵部位都是銅制,價值太高,緊急撤離隻能炸了,損失太大,所以也必須遷移過去。
除了這兩個廠子完全遷移以外,其他的工廠都是部分遷移。
也就是說在台灣島上開分廠,保證出現最極端的情況之下,将人員緊急轉移過去,可以在台灣島快速恢複生産。
“你們幾個管事回去之後自己決定,是派副手過去,還是自己過去将副手留在陳家莊。”陳遜命令道。
“是,郎君。”衆人應道。
陳家莊目前這些工廠的管事都是從一開始跟着陳遜的工匠,年齡上比從學堂出來的大,經驗也豐富,但是因爲沒有經過體制化的教育,潛力上差一些。
當然,若是他們能夠在工作的同時繼續學習,潛力肯定也會增加,可這種主動學習的素養并不是一般人能夠具備的。
所以,不管是“老”管事去台灣,還是年輕副手過去,都會很快形成兩套生産班子,最終對于陳家莊來說,算是好事。
不管在哪個年代,最值錢的都是人才。
“劉管事,就由你負責和柯雷對接,盡快完成轉移。”陳遜對劉煜命令道。
“好。”劉煜答應道。
這是一個巨大的工程,不下于陳家莊的莊牆建設工程。
想想後世山東人闖關東,死了多少人,據解放後的數據統計,真正在東北留下來的人口連過關人數的兩成都不到。
“無論有什麽需要都要跟我說,不用爲難,也不要硬抗,後面有機會,我也會過去幫忙。”陳遜打氣道。
“您放心了,我不會客氣的。”劉煜也知道這是一件非常艱巨的任務。
“好了,都去忙吧。”
……
廣州知州府衙。
“現在奏報應該已經到了開封府,不知道官家會怎麽處置我們。”廣州知州朱光滿面愁容,唉聲歎氣。
“該找的人都已經找了,也給白相公捎去了書信和用度,接下來就隻能等了。”廣州通判溫平倒是還算鎮靜,心平氣和的回道。
宋朝,州級行政單位的最高長官多稱“知X州軍州事”,一般兼廂軍正印職。除知州外,每州設“通判”一人,相當于中央朝廷直接下派給州級主官的監察副手。州一級發出文件,必須通判簽署,才能生效。
目的就是要牽掣一下知州的權力,但随着時局發展,通判也是人,也有自己的訴求,自然也就容易和當地的官員同仇敵忾,沆瀣一氣。
“這靖康元年真是多事之秋,官家登基之後大貶舊臣,就連蔡相公和童相公都被貶了,這麽刻薄,廣州發生了這麽大的事,估計我們這次是在劫難逃了。”朱光并沒有被溫平的話安慰道。
“說到蔡相公,被貶到我們嶺南,這可是我們的機會,等蔡相公到了之後,我們可要招待好他。”溫平好像已經不擔心現在廣州遇到的難題,反而關心起後面的機會來。
“我看蔡相公是很難起複了。”朱光并不認同。
“難說,蔡相公的長子蔡攸可是前朝官家的親信,現在雖然被貶萬安軍,可還是太中大夫。”溫平分析道:“要知道,前朝官家可還在呢,之後的事情誰說的準。”
見朱光不以爲意,溫平繼續分析道:
“蔡攸可正值壯年,隻要他起複,蔡相公還能窩着這偏僻的嶺南?”
嶺南就是廣南東路。
“有可能吧,可那都是後話,現在我們得先過了眼前這一關。”朱光說道。
“這有何難,隻要官家給了權,廣南東路安撫使率領禁軍前來,小小的陳家莊還不是彈指可滅。”溫平說着比劃了一個彈指頭的動作,好像是陳家莊已經被他輕易彈飛了。
“都怪蘇治那厮,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率領四千大軍,竟然被幾百人打敗,僥幸他死在了戰場上,一了百了,否則我肯定扒了他的皮。”朱光有些氣急敗壞:“還有那個東莞縣令王旭,境内出了這麽大的一股賊匪,竟然不知不覺,活該戰死。”
溫平看着氣急的朱光,不再勸慰。
知廣州軍州事的是他朱光,廂軍正印也是他,這次州内出了反賊,最大的罪責當然是他擔當,廂軍戰敗,也是他個子最高。
自己隻是個副職,又做不了主,罪責并不是很大,說不定自己運作運作,還能接了這知州的職位。
這麽想着,溫平心裏已經在規劃着後面怎麽巴結蔡相公了。
到時候一定要想辦法把蔡相公接到廣州來,近水樓台先得月,等蔡攸起複,自己飛黃騰達的日子就要到來了。
……
三月十日,陳家莊。
陳遜收到了一份非常勁爆的情報,完全颠覆了自己後世的記憶。
“貶相蔡京病死于潭州,一船财寶被随行和潭州官員瓜分。”
在陳遜的記憶中,後世看到的曆史記錄裏,蔡京是被餓死的。
據傳,蔡京被流放嶺南,臨行之前,他的金銀珠寶裝了滿滿一大船。但南下沿途的老百姓非常憎恨這個巨貪大惡,不賣給他食物。
從開封到長沙(潭州),三千裏路上,蔡京很難買到一口飯、一盤菜、一杯茶。
到長沙(潭州)之後,又無處安歇,隻能住到城南的一座破廟裏,病困交加,饑寒交迫,至此,他才真正自省:“京失人心,何至于此”,最後“腹與背貼”,餓極而死。
死後也沒有棺木,隻是以布裹屍,埋進專門收葬貧病無家者的漏澤園中。
上一輩子看到這個故事的時候,陳遜就覺得很扯,三千裏路,全都是有錢不賺的聖人?肯定是編史的人爲了教育後世人的,編撰的故事。
現在看到這條消息,終于确定,原來他就是病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