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克丹身爲天狼教四大天狼将,固然實力不俗,他自幼便頗有膂力,雖比不上完顔疏,但論起蠻力來,隻怕圖克坦與哈達皆不如他。
年少時弓馬娴熟,後入了天狼教,便一直跟着完顔疏,在教中也學得一身本領,武功更是突飛猛進,也因此受到了天狼教的重用,直到完顔疏登位教主,紮克丹在教中更是如日中天!
完顔疏此人向來有枭雄之姿,若無才能,便是親兄弟也難入他的法眼,照此說來,紮克丹的天分及實力可見一斑!
隻不過,眼下紮克丹的對手,是霍騰!
霍騰幼年時曾有過奇遇,那時候雖然同完顔疏拜了一個師父,但真正教他本領的,卻是一位自南海孤島的老人家。
那老人家傳了一套綿掌的功夫,也沒有個正經名字,但卻是陰毒狠辣,威力奇大。如敵不住,這一掌打到身上,渾身酥軟如棉,筋骨寸斷,五髒具碎!
紮克丹率先出手,兇狠之相猶如黑熊捕食,不過在前霍騰身法運轉舒展,掌法如行雲流水,勁力内蓄,搪開紮克丹中路直接将他震到了三尺開外。
紮克丹一招敗下陣來,滿眼驚愕,心頭難以置信!
仔細查驗一番自身竟是無礙,紮克丹松了口氣,冷笑了一聲,嘴上說道:“不過如此!”
說罷便作勢欲再撲上前去,隻聽完顔疏大喝一聲道:“住手!”
霍騰放下架勢,不欲再打,倒是紮克丹不依不饒,充耳不聞,徑直撲向霍騰,兩三步便近了霍騰身前!
霍騰身形輾轉,巧妙躲避,完顔疏瞧着臉色更是陰沉,突然沖上前去,側了一步伸手抓住紮克丹手臂!
紮克丹大吃一驚,不過還不及他反應,自己已經摔在了地上,摔了一個七葷八素。
“疏哥兒!”
紮克丹心中不解,情急之下竟将以前二人的稱謂喊了出來,但瞧着完顔疏臉色沉得厲害,當即又改了口,“狼主!”
完顔疏語氣不善,道:“紮克丹,我隻問你爲何屢屢挑釁!”
“狼主!”紮克丹大爲不服,咬着牙站起了身,“你爲何幫外人說話,這厮又不是咱們女真人,你忘了當年咱們的阿瑪、額娘都是死在明軍刀下的嗎!”
完顔疏臉色沉得,就像天邊轟隆隆打着雷的,好像要壓在頭頂上的烏雲。
草原的天如同女人的臉,變得極快,前一刻還晴空萬裏,清風徐徐,後一刻便是呈現一片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景象。
說這話,豆大的雨點便拍在衆人身上。
完顔疏沉默不語,草原上盡是傾盆的雨聲。
片刻,隻聽完顔疏道:“你的阿瑪額娘是明軍殺的,可殺我完顔家的,卻是我們女真人!”
完顔疏挪了幾步,近了紮克丹的身旁,将他拉了起來,道:“霍騰是喝着女真人的水,吃着女真人的米長大的,你來瞧,他與我們有何不同!仇要記在大明朝廷身上,不是自家兄弟的身上!”
“這雨大了,瞧着樣子一時半會停不了,此前來時,我記得前頭不遠當有幾間帳房,定是這邊兒牧民,不如去哪裏避避風雨,用些酒肉!”
哈達突然插了話,走近了拍拍霍騰,同時圖克坦也按住紮克丹的肩頭,道:“狼主,咱們也折騰了幾日了,如今大雨滂沱,也叫弟兄們歇歇腳。況且那勞什子拜火教也不領咱的情,依屬下看,咱也不必理會他們了!”
完顔疏點一點頭,牽過馬來,道:“既然他們聽不進勸,那便由着他們,或許起先能站些便宜,待他們吃了教訓,自然會尋得咱們來。”
話頭一轉,此事也就翻過了,紮克丹也比平日話少了許多,隻是眼中仍是多少有些不服氣,時不時瞟一眼霍騰,霍騰自然也是知道,但是懶得計較。
衆人冒雨前行,完顔疏與霍騰走在前頭,身後圖克坦與紮克丹也在有一句沒一句的勸着紮克丹。
行至不遠,果真有幾戶牧民,一行人借了歇腳,給了銀兩讓那些牧民備了酒肉,吃喝一番,直到了遠處天邊虹銷雨霁,近前西海水漲草低,這才啓程。
遠離了西海,完顔疏并未直接回去鞑靼汗廷,而是仍朝着中原方向而去,一行人馬日夜兼程,直到了西甯衛,這才分作兩路,一路由圖克坦、紮克丹以及哈達領着天狼教衆往汗廷複命。
而完顔疏與霍騰隻留了十名教中兄弟充作随從,換上了漢裝,在西甯逗留了兩日,即徑直往山海衛去了。
隻是此去長路漫漫,也不值當走多些時日,不過看似完顔疏也不着急,這一路上走走停停,更多的時候便是研習自家刀法。
沿途若能遇見哪些個名震一方的高手,也會前去請教或讨教切磋,以取各家之所長,爲我而用,磨練自身!
另一頭,沈淵一行也已行至登封,在縣城裏打了尖兒,衆人也不停歇,便直奔着嵩山而來,這嵩山爲五嶽之中嶽,分爲太室山和少室山,兩山合共七十二峰,北瞰黃河、南臨箕山,東通開封,西連洛陽。
其山勢挺拔,層巒疊嶂,險峻巍峨,秀美清幽,皆蘊含其中,且集三教同聚,可謂聲勢鼎盛。
自登封去少室,少不了要經過太室山,公冶和心念舊友,非要先往嵩陽書院瞧上一瞧,好看看這十餘年過去,那山長張謙可還在世。
沈淵孝順,雖心中切切,欲見禾南絮與鍾不負,但師父心意又不願違逆,好在是順路而行,便在太室山下兵分了兩路,姬萬裏、白無影等人先行一步往少室山而去,沈淵、公冶和師徒二人便徑直去了嵩陽書院。
青山依舊如昨日,古道清幽迎故人。
或許是年歲太老的緣故,走在這幽幽古道之中,公冶和再無往常那般戾氣,雖一言不發,但沈淵能瞧得出是滿懷心事。
眼瞧着便見了山門,當年初來此地的情形,也逐漸映入了沈淵的心中,想着當年朝着孔夫子求的願,還被公冶和奚落了一番。
念及此處,沈淵更是感慨萬分。
忽然公冶和站住了腳步,嘴裏低聲念叨了一句:“也不知張秀才還在不在。”
此時正是晌午,可師徒二人走近了,見得山門緊閉,除了鳥雀名叫,卻是你聽不得一絲讀書聲,靜谧得很。
公冶和眉頭微皺,沈淵上前去叩門,等了半晌也無人來,公冶和搖頭道:“如此不該啊,這書院是有盛名的,怎會如此冷清,莫非全都出走了?”
沈淵此時武功全是,這高牆大院是如何也過不去的,公冶和想了想,正要飛身躍起,就聽到裏頭傳來腳步聲,走得不快,卻也算是穩健。
沈淵再叩門道:“先生,還請開門。”
随即隻聽裏頭傳來一句:“莫急,來了。”
随即吱呀一聲,将門從裏頭打了開。
可見着來人,卻是讓沈淵一驚!
不好意思,實在是太忙了,真的沒顧上呀,生活壓力大啊~感謝各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