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門之外,玄虛道長臉色凝重,隻見仇翁雙掌猛出,直朝沈淵打來!
沈淵現下傷勢不輕,絕計挨不下這一掌,霍騰見狀亦是雙掌齊出,不料仇翁此招乃是虛招,突然撤掌使得霍騰撲了一空,同時腳下急轉,側開一步,右掌拍向霍騰肋下。
霍騰大駭,突然一道玄色劍影從腋下掠過,頓時将這一掌截下!
仇翁知曉此劍鋒銳無匹,隻得避其鋒芒,沈淵正想順勢斜斬,削其手指,不料傷處突然劇痛,瞬間冷汗連連,以緻這手中的北冥劍終究是遲了一步,叫仇翁躲了開!
“好險!”
仇翁暗歎一聲,亦是心有餘悸。
“多謝,”霍騰側眼瞧了沈淵一眼,見他臉色不佳,問道,“你傷勢如何,可撐得住?”
沈淵咬牙笑道:“區區小傷,何足挂齒!”
話音一落,當即飛身躍出,同時一劍劈下!
仇翁隻覺劍風撲面,腳下輕旋,轉身避過,同時左掌猛然拍向劍身,瞬間便聽得“嗡”一聲響,劍身微顫,虎口發麻,險些拿握不住劍柄!
沈淵大驚仇翁掌力竟如此渾厚,好在霍騰來的及時,否則仇翁又是一掌打來,以沈淵眼下情形,恐怕兇多吉少!
霍騰那掌法雖然招招陰毒狠辣,但其爲人卻是忠厚沉穩,故而他這一套奇詭的綿掌功夫,在他手下使将出來,卻是多了幾分陰陽相濟,抱樸含真的意境來。
幾招下來,仇翁雖然武功勝過霍騰,但若論起這掌法高下,隻怕仇翁使出來的玄冥神掌要略輸一籌。
并非招式不濟、功力不深,而在于這掌法爲何人所使。
不過仇翁不愧爲天羅幫除幫主之外的第一高手,隻在二人聯手之初占了下風,眼下身法騰挪,左右逢源,招式多變,掌力兇狠陰毒,一時間霍騰與沈淵竟是奈何不得他!
又是十幾招過後,沈淵、霍騰便是再也站不得一絲便宜,反倒是仇翁以一敵二,漸漸占了上風。
不過沈淵因累于傷勢,二人也隻能算上一個半,即便如此,也足以證明仇翁武功之高,令人不可思議。
江湖各派的英雄豪傑,見得仇翁如此厲害,不禁都覺得以仇翁不下于七大派掌門的武功,足以開宗立派,令江湖敬仰!
可他卻甘心居于魏墨之下,供其驅策,爲其拼命,不爲名不爲利,忠心耿耿,替魏墨賣命,任誰也難以想通,仇翁到底在天羅幫所圖何求。
還是說,仇翁秉性如此?
正當三人連番惡鬥之時,公羊叟與那付連城挨了青龍那一聲叱責之後,與青龍三人聯起了手來,與柳四娘等人又是混戰到了一處!
這公羊叟與付連城畢竟是八堂中的堂主,其武功手段都不是常人所及,又這二人參入其中,柳四娘、羅五方等人不過眨眼之間便隻餘招架之力。
哈達一旁瞧着,道:“圖克坦,我們要不要幫忙?”
圖克坦微微遲疑,卻聽紮克丹冷哼一聲道:“他們中原的高手自相殘殺,我等憑甚拼命?”說話間,看了眼霍騰,“咱們又非中原人士,何故多事,隻須防着莫叫他人偷襲狼主便是,管他誰死誰活!”
想了又想,圖克坦點頭道:“不錯,我們隻瞧着便是,無論哪一邊的人,但凡欲傷狼主的,便是我等死敵!”
紮克丹大笑一聲道:“圖克坦說得在理!”
哈達聞言,亦是點頭稱是。
柳四娘等人聞言,心下一沉,本以爲是柳暗花明,卻沒料到依舊是空歡喜一場。
似趙汗青、左明丘等人瞧了,更是焦急萬分!
華山七宿除馮仕軒外,荀伯骥等人,還有昆侖派衆位劍俠,少林寺海遠禅師等名門正派中的人物,亦是憂心不已。
秦山關見狀不忍,直與林月瑤道:“月瑤,師叔求你,莫要再讓衆人爲我等犯險,實在是不值當的,倘若真出了疏忽,我秦山關又豈能苟活!”
林月瑤輕咬紅唇,狠下心搖頭說道:“師父正拼着命,師叔又說得甚麽胡話!”
白無影已然是心如死灰,雙目無神,隻躺靠在一旁,一言不發。不過聽得林月瑤方才此言,眉眼微動,看向柳四娘等人,不禁悄悄抓緊了衣擺
同時殿内,
“萬萬不可!”
青松真人不待禾南絮将話說完,便擺手否道,“讓此魔頭出得牢籠,又不知又多少人丢了性命!”
“青松,此言差矣!”
賀沖雲道,“且不說公冶師弟他所殺之人皆有惡行,隻言眼下萬急,誰能知道這天羅幫到底目的何在,此時各派高手皆中了這七草酥骨散,可謂任人魚肉,倘若他天羅幫另有野心,隻怕今日便是我中原武林覆滅之日!”
莫問空冷哼一聲,陰陽怪氣道:“怎麽,青松道長莫非願意見得如此結果不成?”
“莫問空,你休要在此大放厥詞!”
青松聞言當即大怒,若非眼下使不出半分力氣,想來早與莫問空厮殺到了一處!
莫問空搖頭揶揄道:“不過戲言,這便惱羞成怒,啧啧。”
“莫兄!”
駱飛鴻此時開了口,朝着莫問空拱一拱手,又朝賀沖雲抱拳謝過。
随即看向青松真人,肅然拜了一拜,求道:“飛鴻懇請真人,将劍奴放出籠來!”
不用多說緣由,在這玄空堂中的人盡然瞧得清楚,事到如今,到底是何人拼死守護着武林各派,一心相助崆峒,與天羅幫生死相搏!
但凡想到此節,衆人皆不免羞愧難當。
片刻沉默,青松真人亦有所遲疑,道:“如此一來,這屠魔大會豈不是成了笑話?”
莫問空絲毫面子也不留,冷笑道:“早便成了笑話,現在才有所察覺麽?”
聽得這幾人你一言、我一語,就是不将這鑰匙拿出,禾南絮不禁急道:“都什麽時候啦,外面的人生死未蔔,連關外的天狼教都知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可你們這些宗師泰鬥們卻還在猶疑不決!”
青雲子憤然一歎,高聲道:“師叔,這是非當真分不清麽?你如此頑固,又有何益?天狼教出手,我中原武林已然顔面盡失,若還猶疑不決,豈不讓人笑我中原無人!”
“這”
話已至此,青松真人亦知不妥,不過心有不甘罷了,隻覺失了顔面。
汪直實在看不下去,冷哼一聲,道:“這些逆賊見到朝廷官兵還不收手,其心實在可誅,别忘了咱家的錦衣衛都派出了出去拼命,青松道長,咱家不知你到底猶豫甚麽!”
青松正要張口,又聽汪直話裏藏針,道:“倘若,咱家以西廠提督的身份命你放出劍奴來,不知青松真人肯不肯聽咱家的令?”
青松真人當即惶恐,連連擺手,作揖拜道:“草民不敢不從!”
見汪直不再理會,而衆人目光又皆落在自己身上,青松真人知道多說無益,隻得從懷中掏出一把銅鑰來,遞向禾南絮!
禾南絮一把奪來,當即便出了門。
魏墨與完顔疏似是心有靈犀,正當禾南絮一腳踏出殿門之時,頓時風起雲湧,隻見兩道人影同時而動,勢如奔雷!
隻聽“砰”一聲,氣浪翻騰!
霎時間,刀光劍影!
今天發晚了,孩子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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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