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開陽閣上下共分兩層,三人入閣來探,隻見這一層空空如也,并未見到人影,随即三人輕手輕腳順階而上。
不過這樓才上了一半,便聽樓上柳四娘喚道:“你們三個不必如此小心翼翼,這樓上樓下隻我一人而已。”
一聽這說話聲分明就是自己師父,林月瑤當即三步并作兩步,登上二樓,沈淵、鍾不負也是緊随其後。
“師傅!”
也不知是林月瑤喜極而泣,還是滿腹委屈,見得柳四娘,那眼圈一紅,當即沖到師傅懷中,同時眼淚便如金豆一般往下淌了出來。
“瑤兒”
柳四娘輕輕安撫着林月瑤,“好孩子,方才在閣外所爲,爲師看在眼中疼在心頭,讓你受委屈了!”
林月瑤擡起頭來,輕輕搖頭道:“師傅,隻要師傅能夠安然無恙,瑤兒就算拼了性命也值了。”
“傻孩子。”
疼惜了一句,便瞧柳四娘起身來朝着沈淵、鍾不負二人深揖萬福,感激道:“多謝二位英雄舍命相救!這份恩情老身記下了,待此間風波一過,老身必當湧泉相報!”
看柳四娘除了臉色有些蒼白之外,行動自如,應當并無大礙,二人也當松了口氣。
可見那駱飛雲倒也不是一絲情分也沒講,雖是軟禁,但吃喝用度一應俱全,除了沒人伺候,也算是留了幾分面子。
或許因爲柳四娘終究是一堂之主,在這崆峒山上也算是地位超群,加之叛變之名亦是無憑無據,也不好将事情做絕。
随即二人還禮,再聽沈淵拱手言道:“柳前輩不必如此,前輩肯答應爲救我師父仗義出手,沈淵感激不盡,正所謂投桃報李,得知前輩有難,我等豈能坐視不理,袖手旁觀?”
鍾不負上前一步,開口問道:“柳前輩,方才在外面聽得那姓劉的說什麽裏通外賊,這是何意?到底發生了甚麽事?”
林月瑤也連連點頭,忙道:“是啊,師傅,到底發生了何事?他們沒對您老人怎麽樣罷?”
柳四娘臉色微變,歎了一口氣,搖頭道:“他們隻是封住了爲師丹田氣海,眼下是一絲真氣也調用不出,否則門外那些個酒囊飯袋又豈是老身的對手!至于發生何事”
她語氣一頓,瞧了眼鍾不負,稍作猶疑又接着說道:“隻怕是崆峒派大難臨頭了。”
鍾不負不解柳四娘爲何看他眼神之中大有深意,問道:“此言何意?”
“崆峒派自掌派駱飛雲至七堂堂主,除了老身,盡皆接到了天羅幫的催命符。”
鍾不負雙目圓睜,顯然是大吃一驚,脫口問道:“鬼面令?”
柳四娘點頭稱是,遂将昨夜發生之事全都說了清楚,沈淵聽了之後,朝着鍾不負道:“是蘇婉兒!原來蘇婉兒與仇翁來崆峒的目的,就是要覆滅崆峒派!”
柳四娘聞言,微微詫異,問道:“仇翁?你們與天羅幫的人見過面了?爲何不早言?”
“若非南絮姐姐被擒,我也不會知道他們便是天羅幫的人,”
沈淵面色讪讪,看了眼鍾不負,接着道,“更不會知道那蘇婉兒正是天羅幫的副幫主,而仇翁則是天羅幫的第一殺手。不過我見蘇婉兒他們對我等并無惡意,隻說兩不幹涉,便沒有過多在意。如今崆峒派隻有柳前輩沒有接到鬼面令,也不知這是好是壞,還是說另有圖謀?”
鍾不負也道:“見鬼面令,如見閻王,柳前輩沒有接到鬼面令,那便定無性命之憂,隻是憑白受了這等冤枉,當真委屈。”
柳四娘娥眉緊鎖,隻說道:“話雖如此,可我畢竟還是崆峒派天音堂的堂主,又怎能冷眼看着他們等死?”
随即朝沈淵拱一拱手,道,“此乃天羅幫與我崆峒派之間的事,老身沒辦法坐視不理,至于搭救公冶前輩,隻怕老身無暇相顧了,還請沈少俠、鍾大俠見諒。”
“這”
沈淵一聽,雖然心裏頭一陣别扭,不過他也知道此乃人之常情、更是天經地義,于是便不再相勸。
此時便聽鍾不負言道:“柳前輩當知鍾某也曾是天羅幫的人,不瞞前輩,那蘇婉兒、仇翁皆與在下有舊,不如由在下将他們找出來,問問清楚這其中緣故。”
“對啊!”
沈淵聞言,當即拍手道,“大哥也曾是副幫主,再者那蘇婉兒與大哥你呃由大哥出面,說不準還能将此事化解呢!”
鍾不負苦笑道:“賢弟有所不知,天羅幫幫規森嚴,這鬼面令一出,除了幫主,誰的面子也沒用,他們絕不會空手而回!”
沈淵一聽,當下一拍大腿,急道:“既然這事兒被我沈淵碰上了,我便不能置身事外,何況柳前輩此前肯答應相助救我師父,已是于我有天大的恩情,常言道,滴水之恩當以湧泉報之,前輩欲救那些個無情無義之人,我沈淵自當舍命相助!”
“好!”鍾不負點頭也是極爲贊成,當即說道,“那也算我鍾不負一個,多個人也多份勝算!”
“這如何能行?”
柳四娘連忙擺手,“這本與你等無關,何苦趟這個渾水來?你二人此舉,豈不知是引火燒身!罷了罷了,你們帶着月瑤先回天音堂罷,老身不用你等來救了!且去罷!”
說罷,便轉過身去,沈淵沒料到柳四娘會如此說話,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隻看向鍾不負,二人面面相觑。
林月瑤低眉颔首,卻是又是氣憤不已,又是沒奈何道:“師傅如今這天音堂隻怕是回不去了”
一聽此話,柳四娘當即回首轉身,問道:“天音堂出了甚麽事?”
“師傅你有所不知,他們派人将咱們天音堂的弟子全都軟禁在山下了,不許任何人外出,否則隻怕會有性命之憂,若非是辛莊主、公孫夫人,弟子恐怕到現在也見不到您老人家。”
林月瑤越說越是委屈,瞧着那惹人疼惜的模樣,隻柳四娘臉色一變,問道:“瑤兒,此言當真?他們可曾出手傷人?”
林月瑤搖一搖頭,道:“自我上山之前,他們倒還沒有甚麽異動,眼下徒兒卻是不知了。”
聞言,柳四娘這才怒氣稍消,自言自語道:“駱飛雲呐駱飛雲,隻憑我柳四娘沒接到鬼面令,便認定我是内鬼,是何道理?不過,他們無情,但我柳四娘不能無義!”
鍾不負上前勸道:“柳前輩重情重義,一丁點也不輸男兒,隻是眼下前輩内力被封,同常人一般,又能有何作爲?”
這一句話正中了柳四娘的軟肋,見她一時無話,鍾不負又道:“其實助前輩恢複内力并非難事,隻是我與義弟皆爲男子,多有不便;再來林姑娘内力淺薄,隻怕也是無能爲力,不妨前輩随我等去找蛇婆婆,她定會助你!”
沈淵忙附和道:“大哥此言極是,況且此處也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不如去玄虛道長的别院,請婆婆來助前輩!之約别的,再從長計議!”
事已至此,柳四娘隻好聽勸,四人當即分作兩撥,沈淵護送柳四娘與林月瑤,鍾不負則去請蛇婆婆前來。
這時候那擂台上,隻見号稱神拳無敵的嶽化龍,卻是渾身傷痕累累,慘敗給飛石劍馬充!
感謝醒了個冬打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