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空堂正殿之後便是内院,此刻倒是清淨的很,也沒什麽人影走動。
幾乎所有的弟子都在前頭招呼着各派英雄。
林月瑤畢竟是未出閣的姑娘,實在不便在前頭抛頭露面來招呼客人。于是同幾個師姐妹往後院去歇息,待大宴結束,便随師傅下山。
而那婁曠自見了林月瑤,那一雙眼睛便直勾勾的挪不動了地方。隻不過這一轉身的功夫,忽然失了人影,瞬間便叫他心急火燎。
于是坐也坐不安穩,四處張望,終是被他逮到了林月瑤的蹤迹,遂一時心起,假托小解離了席,順着林月瑤走的方向便尋了去。
随林月瑤同行的,除了天音堂的兩名女弟子,還有追魂堂的一名女弟子。
四人雖是女流,卻皆有功夫在身。而天音堂弟子的耳力極好,平日裏彈琴吹箫,哪怕那樂曲當中僅有一絲絲的不準,她們也能分辨的出來。
婁曠遠遠跟着,絲毫沒有注意自己腳下發出的聲響,以爲離得遠這些女子便聽不見。
可卻不知道,這幾個姑娘早早便察覺到他的行蹤。
林月瑤悄聲對幾位同門說道:“三位師姐,後面跟着的好像就是那鎮嶽宮的弟子,此人舉止輕佻,小人嘴臉,方才小妹聽得他再那邊搬弄是非,絕非是正人君子,眼下跟着咱們,想來别有企圖。”
那追魂堂的師姐漫不經心的轉過身去,恰好瞧見一株海棠開了幾朵,嬌豔欲滴,伸手輕撫而過,嘴上說道:“三位師妹,你們看,這海棠花開的真好,不過今年倒是好像比往年早上些時日。”
一面說着話,一面偷偷瞄了瞄。
林月瑤幾人聞言也順勢轉過身來,止步賞起花來。
婁曠心中一緊,急忙伏在一處假山之後,心裏頭也是突突直跳。
而眼神卻是不離林月瑤分毫。
左右此刻無人,婁曠的眼神更是放肆。他自己也不知是怎麽了,見到林月瑤後,就好像魂被勾走一樣,先前還想着隻要能一睹芳容便心滿意足,而眼下他心裏卻想的是:“要是能夠一親芳澤”
“躲去那假山後面了,”那追魂堂的弟子悄聲說道,“林師妹,那人分明是沖着你的美貌來的,要不要師姐替你教訓教訓這好色之徒?”
林月瑤微微皺眉,她這心中自然是厭惡此人,隻不過實在不願多生事端,便說道:“罷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況且他也沒做出甚麽過分的事來,咱們走罷。”
“林師妹,你就是心太善”
幾人又閑言幾句,便不再理會婁曠。
婁曠遠遠瞧着,不由得松了口氣,見幾人繼續前行,他依舊賊心不死,悄悄跟在遠處。
此刻沈淵與鍾不負也繞過主殿,當真是去了茅廁。
兩股水聲過後,二人先後從這五谷輪回之所走了出來。
行至一處園子,左右看了看并無他人,那鍾不負急忙湊到沈淵身前,伸手揉了揉沈淵的臉、又掐了掐胳膊,一臉驚詫,道:“這是甚麽法術!義弟,适才你若不與我眨眼,我還當真不敢相認哩!”
沈淵一拱手,笑道:“大哥,這還多虧了妙常道長。”
“妙常道長?”
鍾不負疑惑道:“怎麽從沒在江湖上聽過這個名号?但這易容手法,卻好似從哪裏聽過一般。”
“這妙常道長并非江湖中人,可是我瞧得出來,這位前輩定然是個武功高手,且武功造詣恐怕不下玄虛道長。”
沈淵回憶道,于是将這幾日如何與玄虛道長相遇,又如何易容成這般模樣大緻說了一說。
鍾不負問道:“哦?這位元儉道長竟也是假的,而是妙常道長的徒弟,且那位高徒還是六扇門的捕頭?”
沈淵并未細說,隻是關于妙常道長也不過簡略提了一嘴,便是這“元儉道長”的真身是男是女居然也沒有特意去說。畢竟朝廷的事,無論是六扇門還是錦衣衛,沈淵都是懶得過問,自然而然的将這些事情忽略掉了。
隻見鍾不負想了想,道:“既然這六扇門也參與進這屠魔大會之中,自然有他們要查的案子。也罷,朝廷的事你我還是少過問得好,畢竟咱們主要是要救公冶前輩!”
說到此處,沈淵迫不及待問道:“大哥,南絮姐姐眼下就在天音堂?她怎麽來了?不是說不讓她來麽?”
鍾不負搖頭苦笑:“如何勸得住,就連蛇婆婆也要說來救公冶前輩,說是要報當年救命之恩,這還怎麽勸?不過也幸虧蛇婆婆跟着來,否則此次也得不到天音堂相助。”
“哦?”
沈淵大奇,“這又是怎麽回事?”
“蛇婆婆與天音堂主柳四娘乃是故交,哎,此事說來話長,你隻記住眼下這天音堂的堂主,還有那林月瑤林姑娘,皆是我們自己人就是了!”
沈淵點頭稱是。
随即,隻聽鍾不負又開口問道:“義弟,你方才說,你已經去過天台峰了?”
沈淵點頭,正要說話,便聽腳步聲近。
二人急忙噤聲,隻等着來人過去。
少刻,隻見林月瑤與三位師姐款款走過,沈淵與鍾不負紋絲不動,待林月瑤他們走得遠後,正要說話,卻聽見又有一道腳步聲悄然跟了過來。
待那腳步聲離得遠了,沈淵悄悄瞄去,輕“咦”一聲,拍了下鍾不負,道:“大哥,你看那人,可是婁曠?”
鍾不負擡眼望去,冷哼一聲,道:“不是他還能是誰,那副小人嘴臉,想忘也難!”
“他跟着那幾個崆峒派的女弟子做甚?”
沈淵疑問道,“莫非,莫非此人對那幾名女子欲行不軌?”
“先前走過去的可是林姑娘?”鍾不負問道。
沈淵這才恍然,悄聲急道:“沒錯,哎呀,這可糟了!那婁曠鬼鬼祟祟,定是存了壞心!大哥,咱們快去跟上,看看這厮到底意欲何爲,若是他起了歹心,咱們絕不能袖手旁觀!”
“此言有理!”
鍾不負點一點頭,“事不宜遲,咱們快跟上!”
那婁曠此刻不知是吃了甚麽熊心豹子膽,竟是色迷心竅,越跟越緊。
“怎麽那個家夥還在跟着?”那追魂堂的師姐忽道,“不行,此人心懷不軌,當擒下交給師門發落!”
林月瑤也覺得此人實在膽大包天,點了點頭,四人停下步子,轉過身來後便瞧見婁曠已然在她們身後不過十步之遠。
“你這狂徒,好大的膽子!”那追魂堂的師姐喝道,“尾随在後,定然沒安好心!待本姑娘擒下你,好讓天下群雄瞧瞧,你們華山派是個甚麽德行!”
既然撕破了臉皮,婁曠當即便兇相畢露,冷笑一聲道:“真是不自量力!你也不看看你是什麽貨色!”
這追魂堂的弟子,出手利落,話音一落,便從她那袖口中飛出一條紅绫,徑直撲向婁曠的面門!
不過隻聽婁曠臉上一陣戲谑,當即擡手一抓,猛一發力,這追魂堂弟子站立不穩,竟踉跄撲向婁曠!
婁曠“嘿嘿”兩聲,忽然向前竄出,同時化掌爲指,“啪啪”兩聲,便朝着這女子乳下、腹中點了兩道穴位。
隻瞧這女子頓時臉色绯紅,惱羞成怒,可是穴道被封,她連話也說不出口!
再看婁曠掠過此女,繼續朝着林月瑤走去,笑容下賤。
另外兩名天音堂的師姐知道此人意在林月瑤,可林月瑤乃是師傅親傳,更是自己最小的師妹,自然容不得他人玷污!
于是隻聽其中一人說道:“林師妹,咱們齊上,絕不能叫此賊得逞!”
這章章節名想叫“色膽包天”的,不知道會不會被變星星,索性直接換了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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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