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初上華山

第11章 初上華山

古觀依青嶂,行宮枕碧流。峪口山風徐徐,兩側山崖壁立;松柏蒼翠,草木豐茂,崖間溪水澄澈,泉流淙淙。

雖是仲夏時節,此間卻涼爽宜人,不覺濕熱,聽那枝葉吟舞,流水汩汩,偶有燕語莺歌相和,甚是悅耳動聽,實叫人心曠神怡。

溪水而左,青煙袅袅,紫氣升騰,正是一座全真道觀。那四周古木參天,綠蔭蔽日,是個幽靜絕妙之處。

觀外所懸匾額曰“玉泉院”,不時有幾個香客進出,倒使這仙家廟宇多了幾分人間煙火氣。一老一小止步于觀外,老者身上髒破不堪,藏青色的布料變成了烏黑,袖子更是磨得油亮,背負九柄寶劍,自然便是劍奴公冶和,身側六歲稚童,濃眉大眼,乃青雲大俠沈鈞之子沈淵。

“臭老頭,此處便到了西嶽華山麽?”沈淵的目光穿過道觀,隻見山高入雲,不見其巅,如此巍峨,還是他生平初見。

公冶和聞聲,舉目遠眺,那渾濁的眼中盡是道不盡的滄桑,輕輕歎息:“嗯,不錯,你爹的死訊,總要來告一聲他那狗屁師父。”

“我爹的師父在這院中?”沈淵指着玉泉院道,“這是什麽地方?你也是這裏的道士?”

“屁!老子才不是這兒的臭道士!”公冶和一臉嫌棄,“這裏就是你爹的師門華山派,此處乃華山門戶,那些酒囊飯袋的王公貴人,常來華山祭拜,但又因華山絕險而上不得山,隻得在此地落腳進香。”

沈淵眼珠打轉,又道:“騙人,你若不是這裏的道士,爲何知道如此詳細?”

“老子以前是行不行?”公冶和氣得吹胡瞪眼,若是别人如此問他,那人想必已經命喪九泉了,隻是對沈淵,公冶和也不知怎的,嘴上雖然言辭粗鄙,有時甚至兇惡,但心中總是說不出的疼愛。

也正因如此,一路上吵吵鬧鬧,倒讓沈淵将心中悲痛減輕了許多。公冶和的無拘無束也使沈淵少了許多規矩,連稱呼也改成了“臭老頭”。

沈淵奇道:“哦?”

公冶和伫立良久,隻道:“随我來。”

此刻白日高懸,山門正開。公冶和帶着沈淵理也不理那守山門的道士,兩個道士正待行禮問話,雙手擡至半當中,剛要做聲,這一老一小竟已進了院内,隻留下兩人大眼瞪小眼,一臉茫然。

這園中綠蔭蔽天,古意深深,好一處仙家福地,雖不如江南園林之情趣盎然、獨運匠心,卻勝在清幽雅緻、返璞歸真。

二人順着青石路向居中希夷祠走去,這時迎面來了一個知客,見公冶和與沈淵身上衣服破爛,雖心中不屑,但恐監院責備又不敢過于怠慢,忙淺淺作揖道來:“福生無量天尊!你是哪來的道士,來我華山有何貴幹?”

公冶和聽知客語氣有些輕慢,心下不爽,于是站定在路中,斜眼瞧了瞧知客,隻道:“你們監院是誰,叫他速來此見我。”

華山派乃天下名門,玉泉院更是盛名在外,多少達官貴人來此皆是說話客氣,知客哪成想這麽一個怪裏怪氣的老道竟敢在此出言不遜,遂變了臉色,罵道:“好個賊老道,如此張狂!這裏監院身爲華山七宿之首,豈容你呼來喝去?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個什麽東西!”

公冶和冷下臉來,沈淵感受到公冶和身上散發的絲絲寒意,緊忙沖着知客說道:“你還不快去,廢話那麽多,小命要緊!”一路上,沈淵實在是見多了公冶和殺人,他看公冶和右手拇指與食指搓動,便曉得這是公冶和起了殺心。

“小叫花子,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知客不識好歹,反來罵沈淵,沈淵暗暗歎氣,心道:“狗咬呂洞賓!”于是閉口不在言語。

其實來此途中,公冶和每每殺人前,沈淵都曾勸過手下留情,無奈公冶和是個聽不進勸的,此刻雖然挨了知客罵,但沈淵生性良善,真不希望此人因言語輕慢而送命。

正待上前再勸一番的瞬間,就瞧公冶和倏地拔出青霜劍,那知客隻覺寒氣淩人,眼看着劍刃緩緩架在頸上,卻是想躲也躲不開,不知是其動作太快還是被其所帶之寒意而吓的雙腿發軟,此刻,他才後悔莫及。

院内其他過往的道士見此一幕,皆大吃一驚,誰也想不到居然有人敢在玉泉院撒野。不過華山派不愧爲武林大派,頃刻十幾名持劍的道士就将沈淵和公冶和圍住,劍尖相向,一觸即發。其中有人喝道:“賊道!還不束手就擒!休要在此撒野!”

知客一臉驚恐,更是不敢妄動,沖着人群喊道:“快,快請監院!”

“住手!”一聲大喝,讓院内并不常見的嘈雜頓時安靜下來。隻有一些弟子松了口氣道:“是監院,是監院來了。”

沈淵瞧的清楚,來人穿過人群,一身藏青道袍,方臉大耳,短須連鬓,一身正氣。

“原是你小子。”公冶和看清來人長相,淡淡說道,“十七年沒見,你倒是無甚變化。”

那人聞言一驚,仔細瞧來,更是連忙拱手作揖,惶恐道:“弟子荀伯骥,參見師叔。還望師叔對本派弟子手下留情!”

衆人聽得二人對話,更是莫名其妙,在場之人大多都是近年來入的門,隻有一兩個歲數稍長的道長恍然大悟,記起來早年的一些事情。

“哼!”公冶和将劍從知客頸上拿了下來,突然“唰唰唰唰”連着四聲,公冶和随手使劍揮了四下,隻聽知客慘叫,瞬間四道劍痕顯現,手腳筋皆斷,鮮血滲出不止。這一切,監院荀伯骥連都來不及反應,那知客便已倒地慘叫,荀伯骥心知,此人算是廢了。

公冶和收了劍,道:“這算是小懲。”

荀伯骥暗歎一聲,施禮謝道:“多謝師叔手下留情!”随後吩咐弟子将人擡下去醫治,屏退衆人。弟子們散去後也是議論紛紛,邋遢老道的身份也已大多知曉,隻不過“劍奴”這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竟曾是華山派之人,這個消息讓一些弟子實在是有些難以接受。

“華山七宿,這名号倒是響亮。”公冶和揶揄道。

荀伯骥拱手答道:“讓師叔見笑了,不過是江湖上的謬稱,不足挂齒。”

公冶和搖了搖頭,道:“你還是從前一般謙遜規矩,讓你在此監院倒也合适。我且問你,七宿中都有誰?”

“七人連我在内,皆是我師父的入室弟子。”

“哦?”

“師叔下山後,師公郁郁而終,臨去前将掌門之位傳給家師,随後又相繼繼收了公孫正、吳奇、馮仕軒、季無涯四位師弟入室,加上我、應長天師弟及常志師弟,一共七人,這幾年在江湖上遊曆,才得了華山七宿之稱,讓師叔見笑!”

“賀沖雲倒是教出幾個好徒弟!”似是想起當年往事,公冶和有些唏噓。

荀伯骥笑道:“師父說,季無涯師弟最像師叔,專研劍法,亦是個劍癡。”

公冶和眼睛一亮,道:“若有機緣,我還真想見見這個季無涯,他現在何處?”

“哦,他平常與我師父在同在真武殿中,隻這幾日與幾位師弟同去遊曆了,此刻也不知在什麽地方。”荀伯骥拉着家常,一點沒将公冶和當成外人,也不曾像他人一般懼怕,着實叫公冶和心中舒坦。又聽荀伯骥問道:“師叔此次回山,不知有何要事?”

清風拂過,讓沈淵一陣暢爽,方才的劍拔弩張着實讓他出了一身汗,不爲别的,隻擔心這群道士不是公冶和的對手,反而無辜送命,如此這般結局已算是完滿,沈淵不由自主呼了一口氣,雖然這一路上也已見了不少殺人之事,但還是不禁會緊張一番。

這時公冶和一把将沈淵拽到身前,荀伯骥早就注意到沈淵的存在,瞧這孩子衣着也是邋裏邋遢,想必也是一路風餐露宿,吃了不少苦頭,于是問道:“師叔,這位小兄弟是?”

公冶和揮揮手,拍了拍肚皮,說道:“老子一天沒吃東西了,快弄些酒菜,一邊吃我一邊與你說。”

荀伯骥一拍腦門,這才想到,一直站在外面說話實在是禮數不周,且這院中也不是說話的地方,趕忙說道:“師侄一時疏忽,師叔,小兄弟你們請随我來。”

院内回廊曲折,古木掩映,荀伯骥領着公冶和與沈淵,不多時行至一間客廂,将二人讓進屋内,請了坐,奉了茶,又叫來道童備飯。片刻功夫,一桌素齋便端了上來。

公冶和看着一桌子素食,更是連壺酒都沒有,咂摸咂摸嘴,歎了口氣,道:“娘的,都能淡出個鳥來。”

荀伯骥尴尬笑道:“師叔,您也知我全真戒律不比正一,師侄身爲監院,這酒肉……也實在爲難。”

“罷了罷了,老子将就能用。”公冶和擺擺手,一臉不耐。

與公冶和不同,沈淵早就餓的肚子咕咕直叫,小孩子哪裏管得酒肉,隻在旁吃的極香,熱騰騰的赤豆飯吃進嘴裏,後腦勺都透着香氣,又聽“嘎吱”一聲,沈淵正夾着一根腌蘿蔔條往嘴裏送,一口下去隻覺爽脆鹹鮮更是極爲下飯,另有青菜豆腐做湯更是清香可口。

公冶和瞧着盡覺不可思議,心道:“這能有個什麽鳥味兒?”揀一道菜,夾了一筷子往嘴裏送去,搖了搖頭,可謂無酒無肉,食不知味。

“師叔,你們此番前來不知是…….”荀伯骥話問一半,公冶和便道:“你可還記得沈鈞?”

荀伯骥一怔,笑道:“師叔說笑,沈鈞師弟我怎會不記得?以沈師弟之天資,當年也是驚才絕豔,譚師伯一向看重,隻因當初爲師叔……哎!這才與師伯生了嫌隙,不得以下山而去。”

說到此處,荀伯骥似是明白過來,又加上沈淵容貌與沈鈞有七、八分相像,問道:“難道這孩子是沈師弟之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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