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羅馬和薩珊這種帝國級别的國家,公主不好好地去當公主,偏偏要來漢帝國當一個可能還沒有八品高的女官,盡管劉彥從中察覺到了不對勁,但僅僅是她們願意這樣幹,卻會讓劉彥依然有發自内心的愉悅感。
劉彥已經能夠感受到了因爲掌握絕對權力而帶來的孤獨感和空虛感,要不是還有着更大的目标等待完成,他很懷疑自己會不會變成真正意義上的暴君,以折騰國内人來進行各種取樂。
有目标而不看實際國力想去完成那個目标,已經有始皇帝在前面給後世的一國之君當了一次榜樣。
對于劉彥來講,後面還有楊廣這一個例子,并且比起一再被黑的始皇帝,楊廣是被黑得更慘。
始皇帝的确有一些值得被黑的地方,阿房宮和骊山陵園是怎麽都抹不去的。
可是難道要說楊廣打高句麗是錯的?既然是錯的,那麽後面的李唐爲什麽還要打。
科舉制度更是在楊廣手裏完成,成爲爲國取士的制度,一直維持到最後一個王朝的滅亡。并且哪怕是到了現代的公務員錄取,依然是有着科舉的借鑒。
然後就是楊廣主張修建的大運河,他的錯誤僅是過于迫切,不然誰敢說大運河一無是處?
将部分精力轉到美女身上是劉彥近期在嘗試的事情,尤其是多了那麽多的新鮮貨色,的确是應該好好地玩樂一下。他覺得自己也不是純粹地在享樂,是很努力地在進行大棒外交,也是很辛苦的了。
敬獻了美女的各國,他們肯定是在期待有本國血統的皇子或皇女出世,以此來論定與漢帝國的交往取得了成績。
感情更進一步什麽的是精神上的藉慰,但那真的相當管用,要是有個本國血統的漢帝國皇子,能不能獲得什麽實際好處且不談,吓唬一個沒有漢帝國皇子的國家也是一種作用。
至于說讓有本國血統的皇子成爲漢帝國集天子與皇帝于一身的禦天下者,還真不是沒國家沒想過。
辛勤“勞作”了幾天的劉彥,到了例行的大朝會才算是走出了後宮範圍。
大朝會的主題隻有一個,确定三省六部制度取代三公九卿制度。
議題早就已經确定,沒人敢在這個時候提出旁雜的事務,很順利就頒布了新制度的産生,各部主官的任命也是當場以诏書方式公布。
由于不是什麽需要保密的事情,什麽人會就任哪一個部門的主官,除非是不在權力層面,要不然之前該知道的都已經知道,算是走一個流程。
僅僅是一個改制就讓一整個白天的大朝會非常充實,完全容納不下其餘的話題。
大朝會結束之後,各部的主官哪怕是之前已經想好了各部的官員任命名單,也是會做出徹夜加班加點的樣子,以此來公示他們爲了國家不止操碎了心,連該有的睡眠都犧牲了。
劉彥卻是沒有按照套路,大朝會結束就點名讓各部主官留下。
留下就留下呗,反正今晚他們也沒想出宮城,沒陪皇帝是在公署審閱拟定的名單考慮要不要修改。其實基本上也沒有修改的必要,名單是一再思考再思考。
少了擺出來讓官員不斷猜想的環節,變成了陪皇帝的任務,他們樂意來來不及,根本不會有什麽意見。
劉彥不是選擇在殿内設宴,甚至都不是什麽正式的宴會,是搞了一場露天的燒烤,還是各自親自動手的燒烤,沒安排什麽人在旁邊伺候。
類似的活動這群核心重臣已經參加了多次,沒什麽不習慣的地方。他們甚至很喜歡,主要不是喜歡自己動手,是覺得這樣與劉彥顯得更加親近。
“陛下,您要不要來點腰子?”冉闵手裏抓着幾支串起來還沒烤的腰子,一臉認真地看着劉彥,沒有絲毫的調侃:“這幾天也是辛苦您了。”
就算是再怎麽辛苦,有的是人給劉彥布置和張羅各種補品(藥補或食補),還輪不到用腰子來補。
劉彥的回應是将手裏吃完食物剩下的竹簽朝冉闵丢過去。
一塊打天下的夥伴,與定鼎天下之後加入的臣工,感情自然會是特别一些。
一起經曆過艱難時期,幾乎是什麽樣的尴尬都互相見識過,他們不會去提及一些尴尬的往事,爲了表示親近卻是會開一些小玩笑。
很多的帝王都遭遇過這樣的階段,他們一開始還是很樂意自己的事業夥伴和自己開玩笑,漸漸地卻覺得權威遭受到了質疑或挑戰,會做各種各樣的事情去進行警告,沒有得到該有的效果就舉起了屠刀。
劉彥并不害怕挑戰,不是源自謎一般的自信,是真的有那樣的自信。他感覺到孤獨和空虛之後,一直害怕自己會迷失,還是很樂意自己認定的一類群體能和自己開開玩笑的。
“元子和安石更需要補一補。”李壇揶揄地朝桓溫和謝安笑了笑,說道:“壇可是聽說了,夜夜奮戰着呐!”
桓溫當即反擊:“說得你好像沒有似得。”
謝安則是露出一臉的錯愕,笑着搖了搖頭,卻是沒有說話。
列國敬獻了那麽多的美女,被皇後挑挑揀揀了一陣子,視那些美女的學習進度以及将接納的人有沒有意見,資格足夠的臣工都被送了至少一個,有些臣工則是多達十來個。
近期啊,長安城内可是遍處“嘎吱”聲,聽說修床的工匠進入了繁忙期,一些能夠壯1陽的食材也是迎來大賣。
“壇自然需要夜夜奮戰!”李壇一臉我驕傲我自豪的表情:“都是爲了大漢嘛!”
從任何一點的廣泛意義上來講,話那麽說絕對沒有錯誤,播下種子結了果代表漢帝國又有了新生兒,孩子母親的國度也能因爲孩子的出生而覺得與漢帝國更加親近,真真是辦到了兩頭兼顧!
冉闵與徐正對視了一眼,随後又與其他幾個人眼神有了接觸。
上一次他們有了最初步的交談。
第一次交流的時候,他們對自己的奮戰産生的“果實”能不能出現該有的意義産生懷疑,深怕自己打生打死創造出來的“果實”後面爲“他人”做了嫁衣。
他們有那種憂慮也不是沒有根據,越來越多亂入的膚色也是漢人的一員,盡管現在依然是黃皮膚系居多,可是誰能保證以後依然是黃皮膚系占了大多數,要是黑皮膚系或白皮膚系……乃至于是五顔六色人種成了多數,他們真的會懷疑自己的奮戰都是白費。
“陛下,咱們是父系社會結構……,是這個說法吧?”冉闵擰着幾串考好了的腰子,來到劉彥的座位旁邊坐下,臉上的表情是嘻嘻哈哈,很像是不經意那般接着往下說:“孩子的父親是漢人,孩子就是漢人,對吧?”
劉彥點了點頭。
“所以,漢家女子嫁給異族人,出生的孩子就是異族人。”冉闵總算看到劉彥眼神一凝,卻是依然嘻嘻哈哈接着說:“漢家女子肯定不會外嫁,她們無法接受異族的習俗,認爲黑皮膚系或白皮膚系的人根本配不上自己。”
這個是當前的社會價值體現,劉彥沒覺得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又是點了點頭。
現在有大量的異族女成了漢家的媳婦,但那是着實沒辦法才被漢家男兒接受的事情,但凡要是能夠娶漢家女子的漢家男兒,基本上沒人會去選擇異族女成爲自己的妻子,對于爵位足夠納個異族女爲妾也僅是配合國策。
漢家女依然搶手,漢家女子擇優而嫁也就沒有什麽變化,她們毛病了才會嫁給異族男人。
覺得自己已經開了個好頭的冉闵看向了徐正。
“臣有次閑逛,看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徐正低下了頭,壓根就不敢與劉彥眼對眼,聲音聽上去很正常,其實内心很緊張:“幾個孩子一塊玩耍,他們扮演漢軍與異族厮殺的遊戲。扮演異族人的皆是皮膚黝黑的孩子,玩耍起來很是熱鬧。”
幾個人很是配合的笑起來,獨獨劉彥愣在了當場。
漢人接納中南半島異族女已經有好些年,官方的數據是大約有百萬漢家男兒妻或是妾皆是來自中南半島,其中并不缺乏皮膚黝黑的漢家媳婦。
算一算時間,他們結合之後産生的後代的确也是到了能在街頭玩鬧的年紀,徐正能看到那樣的場面屬于正常。
要是民間的幾個好哥們一塊燒烤,講那樣的話題就是個樂子,誰都會覺得很有意思。
這裏的場合是皇宮,他們是君臣,對于普通人來說一些事情能是樂子,同樣是樂子的話題對他們來講卻不會那麽單純。
劉彥記得一些後世的事情。
像是早期美國的一些娛樂作品,扮演壞人的角色永遠是黑人,白人永遠是偉大和正義。
在美國,要是發生搶劫,警察面對黑人能夠無限制地開槍,但嫌疑人是白人時則有着必須克制的潛規則。
是種族歧視嗎?也許吧,但黑人着實……
劉彥已經反應過來,他大概知道這群家夥是想表達什麽,國家也的确是要正視和重視可能出現的社會問題,但他現在一點都不想講那個話題。
“朕沒想過要修建龐大宮阙……”劉彥忽視了一點,長城内的宮城範圍可沒比阿房宮小,其餘地方也有行宮:“對于陵園也沒想過要修建得怎麽樣。”
始皇帝修建阿房宮可沒給什麽工錢,甚至資源和材料都是無償征收。這一點上劉彥可沒敢這麽幹,除了奴隸之外的勞動者,他可是都有付工錢,資源和材料該付的也沒少。
關于陵園,劉彥稱帝之後也正式動工,依然是選在的骊山,就是如他所講,真沒在乎要修成什麽模樣。
不過,劉彥自己不在乎,不代表其他人不在乎,隻是不會再動用徭役人員,會由奴隸全程負責。
“兩條貫通的國道是最大的工程,它們會花上二十年左右來竣工。”劉彥覺得其實不用那麽久,哪怕是不再動用自由民勞力,單純用奴隸作爲勞力,五六年肯定是夠了。他看到紀昌欲言又止,笑着接着往下說:“朕知道了,很多百姓指望着那條路修越久越好,很多人靠着它吃飯。”
紀昌笑了笑,不斷地點頭。
冉闵卻是接着與桑虞離不遠的便利,趁劉彥視線不在他們這邊,用腳踢了踢桑虞的鞋面。
事關保證“革命果實”這麽重要,可不止是武将們的事情,文職人員一點也别想身處事外。
桑虞卻是極度的爲難,他已經看出劉彥反應過來,至于劉彥是體會到哪一步不好猜,但現在真不是繼續那個話題的好時機,隻能忍受冉闵沒完沒了的騷擾,着實忍不住了就站起來過去烤架邊忙碌。
“這家夥……”冉闵惡狠狠地對呂泰說:“他臨陣脫逃,你從頭到尾就不吭一聲?”
呂泰有些木木地看着冉闵,表示自己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冉闵憤怒地“哼”了一聲,被劉彥視線看過來,又是“哈”了一聲,給了自己脖子一巴掌:“蚊子真讨厭!”
君臣在這裏樂呵,就算沒有安排伺候的人員,可是一些事先的準備一點都不會少,其中就包括做點燃某些藥物驅趕蚊蟲。
劉彥卻是不會點破,笑吟吟地繼續談怎麽改善百姓生活水平的事。
“大漢有記錄的奴隸接近六百萬,臣以爲應當妥善地進行利用。”紀昌現在不是丞相了,身爲中書令卻依然有決策權:“不擠壓百姓的利潤空間的原則下,還是有許多地方用得上。”
任何人獲取愉悅感的方式有許多,角度換到了國家層面的話,壓迫或是征服他國将會成爲唯一途徑。
漢帝國永遠都會缺乏廉價的勞力,那麽對待進行壓迫和征服就永遠不會停止。
紀昌也不知道是故意還是不經意,關于獲取奴隸的話頭一開,話題又被重新扭了過來。
冉闵不斷悄悄地對紀昌豎大拇指。
一次兩次劉彥還能沒注意到,次數多了他又不瞎,就用審視的目光不斷掃視衆人,覺得難得放松一次真的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