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漢帝國疆域上面比匈奴少。漢帝國到劉徹時期的總人口約是五千萬左右,版圖是北到草原邊緣(内1蒙1古一帶)、西至西南半島(緬甸一帶)、東至東海、南抵漲海(南1海)。匈奴最鼎盛時期的人口約有兩百萬左右,可是匈奴的版圖大到可怕,北是到北海之外(貝加爾湖)、東臨鮮卑山(大興安嶺)、西含整個西域、南到長城之外。真要比較的話,匈奴的版圖約有當時西漢的兩倍。
實際上漢帝國和匈奴是當時的世界四大帝國之二,另外的兩個帝國,一個是羅馬,一個是塞琉古帝國(中原史書記載爲條支)。
羅馬自是不用說了,塞琉古帝國則是一個波斯人爲主的國家,又有叙利亞人、埃及人、亞美尼亞人、等等很多的民族,但是塞琉古帝國的統治者卻是馬其頓後裔,希臘人也是統治階層,原因是塞琉古帝國其實是馬其頓國王亞曆山大東征後的“遺落物”之一。
應該是劉徹還沒有将南越、閩越、東瓯、夜郎、哀牢、滇這些地方吞并之前的不久,波斯人推翻了塞琉古帝國,帕提亞王國(也就是安息)成立之後,另一個名爲希臘-巴克特裏亞的王國也從塞琉古帝國獨立出去,塞琉古成了一個僅有埃及、叙利亞、伊拉克幾個省的王國,不再有能力擔負帝國之名。
之前的四大帝國現在僅有羅馬帝國還存在,不過羅馬也分裂成爲兩個部分,曾經的帕提亞帝國則是爲薩珊王朝取代,漢帝國也被埋入了曆史塵埃。
說起來其實挺奇怪,地球那麽大,可是那些強盛的帝國屢次都不是獨有一個國家遭受動蕩,比如中原這邊遭受草原胡人的大規模侵襲時,羅馬也會遭遇到以日耳曼人和哥特人爲首的一批蠻人侵襲。曆史學家的解釋是,不管胡人還是蠻人侵襲那些帝國,都是受到寒冷氣候影響被迫向溫暖的區域遷移所緻。
劉彥有特别注意過現如今的氣候,按照學術來解釋的話,現在就是一個小冰河時期,越是靠近北極的區域就越是寒冷。
“所以說,胡人對于退往草原是抗拒态度?”劉彥剛才與衆臣商議石碣趙國和慕容鮮卑的反撲是怎麽回事,也就談到了氣候問題。他正在觀看地圖,那是一張将多個國家疆域描繪進去的大地圖:“他們的反擊是爲了遏制我軍的北上?”
“是的,王上。”紀昌極爲肯定地說:“草原白災不斷,這個是從降俘翟斌那裏訊問出來的消息。”
翟斌就是那個高車部落聯盟的部落王之一。高車有兩個部落聯盟,西邊的叫西部高車,東邊的自然叫東部高車,兩個高車時常會因爲争奪牧場爆發戰争,翟斌就是牧場被奪才帶着部衆投靠石碣趙國。位處東部的高車部落聯盟邊上還有一個柔然部落聯盟。不管是東高車或是西高車,包括柔然聯盟後面都是被迅猛崛起的突厥人給滅掉。
高車部落聯盟是一個以丁零人爲主的勢力,他們盤踞在漠北區域,聽翟斌的交代就是每年秋季就開始下雪,到了冬季必然出現暴風雪,導緻西高車部落聯盟開始入侵一個叫悅般(北匈奴後裔)的國家,東高車聯盟也是不斷侵襲柔然部落聯盟。
那張大地圖的地形繪畫并不完全準确,不過倒是将所知道的國家和勢力都給标注了上去,其中就包括了兩個高車聯盟這些已知的勢力。在這麽一張大地圖中,漢國看上去真心顯得疆域太小,也算是劉彥用來鞭策衆臣工。
“這樣的話,石虎的确不會輕易撤入草原。”桑虞之前其實不知道兩個高車或是柔然,看到地圖之後才有新的判斷:“不但是因爲氣候的原因,石碣想要率衆退入草原還要面對高車。”
知道世界有多麽大,眼界才會有多麽高,劉彥是在用事實告訴衆臣工一點,中原絕對不是全世界,除開中原之外還有廣袤的地盤,漢國并不是光複漢家舊土就算完事,是應該将目标放在滅掉所有已知國家,創建一個前所未有的大帝國。
“大漢南侵,石虎和慕容皝該是覺得趁這個時候反撲極爲合适。”桑虞說着卻是隐晦地看了一眼劉彥,頓了頓才說:“雖說有設局讓胡人反撲的預想,可是大漢的戰線着實是……太多了。”
漢軍南侵是劉彥力主,紀昌這個萬事以君王意志爲主的左丞相沒有任何勸谏,桑虞在事先倒是多次勸谏可惜沒有被采納。
任何國家都是極力避免兩線作戰,哪怕是再強的國家也會選擇在解決掉當前的對手之後再開新的戰線,劉彥所統治的漢國卻是早在僅有一郡之地的時候就維持多條戰線,真正立國之後戰線就更多。
劉彥“呵呵”笑了幾聲,很難跟桑虞解釋什麽。
是現實情況逼迫漢國不得不多線開戰,畢竟從一開始漢國就不被當世各國所接納,那些國家怎麽可能會讓漢國一個一個地去解決,肯定是要一擁而上。面對一擁而上,難道劉彥該避讓?
“苻洪率衆北上,涼軍并沒有進行阻攔。”紀昌擡手指了指地圖上張氏涼國所在的位置:“想來氐族是将隴西讓給了涼國?如此一來,涼國想必是與石碣達成什麽協議了。”
得了,漢國正在交戰的已經有石碣趙國、慕容燕國、東晉小朝廷,而這三個就是世界東方最爲強大的國家,要是将三個其中的一個“挪到”歐羅巴或是中亞,絕對是夠東西羅馬和薩珊王朝喝一壺的。
張氏涼國會被記上敵對名單,還有拓跋代國這個實際上已經開始産生沖突的國家,漢國就是在以一國在面對五個區域性的強國。
一張山川輿圖被替換上去。山川輿圖就是行軍作戰用途,與尋常的地圖并不一樣。山川輿圖上面僅是将漢國周邊的國家和勢力繪畫進去,像是高車、柔然、吐谷渾、烏孫、悅般、林邑、扶南、等等那些國家就沒有包含進去。
“并州一線有石碣,幽州有慕容鮮卑,關中有氐族和涼軍……”紀昌很特意地去點了點那些位置:“三個區域必然會發生大戰。”
“涼國或許與石碣達成和解,合兵來犯……”呂議遲疑了一下下,不太确定地說:“可能嗎?”
“凡事以最壞結果定論。”紀昌千年不變的死人臉扯了一個不好看的笑容就算是笑過了:“再去争取最好的結果。”
“北伐兵團應該拆分了。”桑虞直言不諱地說:“征北将軍負責的區域太大,接下來僅是石碣反撲就應該專注招架,應該将冀州和關中重新分派。”
呂泰就在軍帳之内,他的野戰兵團建制被取消之後,原來是要南調參與入侵東晉小朝廷,可是當時爆發石碣将冀州和幽州割讓給了慕容燕國的突然事件,他是暫時被納入北伐兵團幕府逗留在冀州指揮戰事,等待那邊的事情處理完才來襄國述職。
“恒安長期在冀州作戰,對慕容鮮卑最爲熟悉。”桑虞口中的恒安就是呂泰。他對不知道在思考什麽的劉彥行了一禮,建言道:“可讓恒安再回冀州主持戰事。”
劉彥想的是該怎麽來分布禁衛軍的兵力。現如今他手裏的“名額”已經增加到了七萬,爲了支撐國力消耗是用了接近三萬的名額來用于生産,有五千是用在戰船上面,剩下一萬作爲應急,其餘有一萬五千在北伐兵團,另有一萬是在南侵兵團。
近期以來非必要時刻的話,劉彥實際上是不再使用系統部隊。不是系統部隊不好用,相反是系統部隊太過好用,有可能讓非系統部隊過于依賴導緻廢掉,使他不得不慎用。
“關中可指派睿才爲主将,以羽林軍爲主力。”桑虞已經站到了山川輿圖邊上,所說的睿才是李壇。他見劉彥看過來,才接着說:“以羽林軍爲主力再配上原本駐軍,足以應付。”
“若是要拆分北伐兵團……”紀昌是深深地看了一眼桑虞,對于桑虞這麽明顯打壓冉闵并不完全贊成,但局勢出現變動,拆分北伐兵團的确不得不爲:“應當先召喚征北将軍來王辇。”
桑虞的的确确是在打壓冉闵,有出于公心,可是私心也不小。桑虞代表着中原世家一派,随着漢國光複越來越多的地區,他的利益集團與冉闵代表的那一個利益集團近期的矛盾是越來越大。
劉彥是作爲拿最終決定的人,臣工商議該應對,過程中隻是聽聽不會馬上拍闆。他當然注意到桑虞有點公報私仇,不過卻是不太在意。
劉彥在不在意不是出于帝王心術,像是臣工互相争鬥才對皇室有利什麽之類的。就如同他在考慮禁衛軍該怎麽使用一樣,漢家舊土光複之後,這些人還不知道會有多少該是安排繼續向外征戰,不是說就那麽安生下去來個窩裏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