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隔河相望

有些時候的有些人欠缺的就是那麽一絲的運氣。運氣好或者壞的人,他們可能會因爲一陣風或是一顆石子,改變自己一生的命運,進而改變一段曆史的進程。

桓溫覺得自己無比幸運,本是一次再平常不過的接應任務,抓住機會也足夠執着,撿到了一次旁人羨慕不來的軍功,一躍成爲漢軍爲數不多的一員偏将,二十等爵的爵位也蹿升到了大夫。

漢軍建制中的偏将一職不算低,乃至可以統領一萬部隊的官職,其上爲中郎将和一些雜号或是特殊将軍稱号,再來便是四鎮将軍,往上則是四征将軍。四征将軍再往上,那就是車騎将軍、冠軍将軍、大将軍和太尉。

目前漢部還沒有建國,相當多的職位其實是空缺的狀态,以徐正爲例子,他雖然是劉彥以下漢軍第一頭号武人,可身份也就是中郎将罷了,再往上的四鎮、四征、三大将軍等等職位根本沒人擔任。

劉彥會立國是鐵釘闆闆的事情,差别就是在什麽時候。對于這點任何人都無比清楚,誰都卯足了勁想要在國家建立起來之後擁有高位,那麽獲立什麽功勳就成了關鍵。

授官銜再授爵之後,桓溫領到了自己的直屬部隊,那是一萬步騎野戰部隊。

漢軍的野戰部隊就是所謂的主戰部隊,兵源皆是實際的戰兵,可不是什麽人都往裏面亂塞。

部隊交接之後,桓溫得到命令需要作爲前導部隊西進,他們的行軍方式是步軍乘船,騎兵沿着汶水一線,目的地是東平郡。

漢軍的出動是在麻秋戰死之後,期間隻是相隔了一天的時間,擺出的架勢就是要趁麻秋戰死,石碣趙軍失去指揮的當口。

根據斥候的彙報,東平郡的石碣趙軍當天就已經在後撤,漢軍的這一次出擊會逮住多少石碣趙軍完全是看動作快不快。

“趙軍的組織力并不強,隻要我們動作足夠迅猛,肯定能夠咬下一大口!”桓溫還處于一種興奮的狀态當中:“本将帶着騎兵作爲先導,長史率領步軍後續跟上。”

謝安自然是不會有什麽意見,就是需要進行一定的提醒:“麻秋戰死,孫伏都會接替指揮。他亦是趙軍中一員骁将。”

桓溫這個時候才不管那麽多,他想要的就是快速抵達東平郡,聞言隻是點頭,揮了揮手就帶着騎兵馳馬離去。

到了這一階段,比之計劃中更早奪取東平郡,将西部戰線穩定在巨野澤沿線,然後掉頭專注于姚弋仲在黃河沿岸交手,差不多就是主題。

桓溫與謝安不清楚的是,徐正已經帶着徐州方向的漢軍突入魯郡。

徐正這一路漢軍十分輕易就殺入魯郡,近乎于沒有遭遇什麽敵軍就拿下大半地盤,是到了任城郡沿線才與石碣趙軍發生交戰,不過交戰的力度并不大。

巨野澤很廣,位處泗水水系上遊,它連接着周邊的幾個郡,成爲龐大水網的中心樞紐。

北方不擅長水戰的軍隊曆來就對巨野澤這一塊的地形無比頭疼,倒是南方擅長水戰的軍隊會在這片地形占盡便宜。

漢軍不是一支傳統意義上的軍隊,對于他們來講不管是騎戰、步戰、水戰、海戰,其實并沒有太大的區别,無非就是投入什麽樣的部隊。

有兩路的漢軍向西出擊,考慮到黃河很快也要解凍完畢,對于黃河沿線的偵查也在如火如荼的展開。

就目前爲止可以确認的一點,那就是姚弋仲手裏并不是沒有水軍,隻是數量上并不顯得龐大。

姚弋仲手裏的水軍是石虎早先廣集工匠的成果,本來是打算用于征戰東晉小~朝~廷,沒有來得及用上的時候,青州卻是被劉彥率軍占領。

行轅移動到奉高,那是因爲需要先解決西線的麻秋兵團,麻秋一死必定會迫使石碣趙軍後撤,等于是暫時失去威脅。那樣一來兖州西邊的事情不再需要劉彥再去親自關注,對于姚弋仲那邊的動向卻是不得不注意。

劉彥再一次移動行轅,是将行轅遷移到了濟南郡的東平陵附近,這裏位處濟水中遊區域,往北百裏之外是黃河,恰好是面對姚弋仲羌族大軍所在地的青河郡和平原郡。

行轅安置妥當之後,劉彥帶人向北,親自來到黃河沿岸查看。

這個時候的黃河其實并不顯得太過渾濁,應該說黃河的水還是相對清澈。那麽不是繞口令的繞口令就是,黃河現在不叫黃河,是稱爲河。

黃河之水變得無比渾濁是西北高原水土流失嚴重之後的事情,此前河水最爲渾濁的是泾水,才有“泾水一石,其泥數鬥”的記載。

劉彥觀看到的黃河,河面之上遍處皆是冰渣子,可能是河段有區别的關系,所見滾滾的河水看着并不顯得洶湧。

黃河的河道有寬有窄,特殊的時期之下甚至可以直接驅馬踏着河床而過,不過大多數時候想不用船隻能是等待結冰時期。

“石碣的水軍目前是在笃馬河一線。”桑虞裹着鬥篷似乎還覺得冷,緊了緊領口又說:“舟船數量該是有近千?”

石碣趙國想要南下攻擊長江以南并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石虎征集工匠的時間點可以推移到很久之前,真正發狂建造舟船卻是在與李氏成漢合謀瓜分江南之後。

前一次漢軍攻擊齊郡,位于黃河南岸邊上解救了大批被石虎強征的工匠,那一次也俘獲了近三百條内河船隻,不過那卻隻是石碣趙國後期建造的一批船,此前的舟船則是被送往黃河北岸。

石虎在曆史上并沒有讓船隊南下長江,那批建造起來的船隻後面是落到了南下的慕容燕國手裏。慕容燕國在得到那裏戰船之後,一部分是帶回了幽州,另一部分則是劈掉當柴燒,倒是善待了那批沒有被石碣趙國折磨死的工匠,爲慕容燕國後面的工匠體系進行了補全。

劉彥問道:“他們的運力可以一次支撐運輸多少人渡河?”

北方軍隊不善水性,可僅是乘船渡河還是不會有什麽難題,再來是黃河太長,隻要是想總能抓住機會渡河,漢軍知道石碣趙國的船隊在哪,但不代表能夠時時刻刻盯緊。

姚弋仲得到的命令是征讨青州的劉彥,預示着會是一場進攻戰,那麽石碣趙國的水軍一次可以運輸多少人就成了關鍵。

“說不準。”桑虞實話實說完畢,又笑着說:“君上的意思是讓羌族大軍渡河?”

劉彥平淡地回應:“那取決于姚弋仲。”

現實情況是,相較起主動打過黃河,漢軍這邊還是比較期待姚弋仲能對石虎的命令足夠履行,讓羌族的大軍渡河來戰,不是漢軍渡河攻擊。

卻是不知道姚弋仲知不知曉漢軍艦船犀利?想來該是清楚。

姚弋仲對石虎忠心嗎?這一點除了姚弋仲自己之外沒人清楚。羌族的傳統勢力範圍,也就是西北部正在被張氏涼國肆虐。這個時候身爲羌族大統領的姚弋仲卻不得不率軍逼近青州,那是何等糾結的事情啊。

劉彥不知道姚弋仲目前在幹什麽,大體上卻是能夠猜測羌族大軍需要足夠多的糧秣。

冀州自東漢以來便是一個大州,是從人口和可耕種地皮上真正意義的大州。這一點哪怕是曹魏和西晉時期都沒有改變,就是石勒占據中原之後造成一定程度的破壞,但是随後又有恢複。

石碣趙國目前大肆征兵,考慮到石碣的國策是将中原變成牧馬場,整個中原的農耕體系實際上是變得無比脆弱。

石虎在此前不但是在大肆征兵,亦是廣泛征集糧草,造成的現象是讓各地出現大肆的逃亡,沒逃的人交不上賦稅也隻能是自殺了事。

“所以我們得出的結論是姚弋仲難以征集到足夠的糧草。”桑虞剛才對冀州的情況介紹頗多,誰讓桑氏一族在冀州可是有不少親朋故交。他輕松地說:“姚弋仲正确的選擇是等待秋高馬肥再進兵。”

目前才是春季上旬,到秋季起碼還有小半年。這麽長的時間裏,要是雙方都沒有渡河的欲望,隔着數百米寬的河道相望就會成爲必然。

“姚弋仲有可能會等這麽久?”呂議看樣子也是怕冷,說話的時候還不斷哆嗦:“秋季是小半年的時間,不符合姚弋仲想要回去西北的出發點。”

桑虞卻是笑着說:“那就存在特殊情況,也是君上将行轅移動到東平陵的原因。”

什麽意思?無非就是姚弋仲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用最迅猛的姿态解決劉彥。

還是老套路,上一次行轅前移是吸引麻秋,整個步驟進行到一半,沒有顯示出該有的作用時,麻秋被桓溫幹掉了。這一次劉彥再次将行轅遷移,是大張旗鼓的一次行動,以姚弋仲打了半輩子戰争的經曆沒可能會忽視。

劉彥爲什麽來黃河?不也是爲了展現自己的存在感嘛!别看他周邊隻有三千左右的護軍,可周邊藏起來的部隊并不算少,要是姚弋仲拼一把淌着冰渣子渡河來襲,漢軍就敢美滋滋地吃掉。

“君上且看。”一直沉默的紀昌突然出聲,他手指黃河對岸,那裏出現了一隊人,遠遠看去顯得有些模糊:“會不會是姚弋仲得到消息親自過來查看?”

那将會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隻不過是劉彥蓄意謀之,姚弋仲卻是臨時謀劃,都存在誘使對方派遣軍隊渡河的意圖。

“卻是想多了。”劉彥不是說對岸的人沒可能是姚弋仲,指的是漢軍的艦船并未出現在黃河,也不像石碣趙軍的水軍可以從笃馬河便利調動。他從侍從那裏接過單筒望遠鏡,看過去對岸是有近百來号人:“姚弋仲長什麽模樣?”

劉彥一句話把人問倒了,他們之中誰也沒有親眼見過姚弋仲,一些傳聞隻是說姚弋仲面有威嚴,可是并沒有太明顯的特征。

事實上出現在對岸的人中真有姚弋仲。他此時此刻是也是在眺望對岸,猜測是不是有劉彥的身影。

“父親?”年僅十二歲的姚益生略略困惑:“對面那些人就是漢軍?”

姚弋仲的兒子有點多,沒有可能一個個表現得親近,羌族接收了太多的漢文化,包括一個家族的嫡庶之分,他着重培養的就是那些嫡子一系。

事實上羌從血統傳承上來講也是炎黃苗裔的一份子,差别就是長期遊離于中原文化之外,漸漸被戎狄那一些胡人給同化。所以說,看血統來區分族裔是很郁悶的事情,還是看文化認同度才是實在,自然樣貌上不能有太明顯的差異。

姚弋仲目前還不知道麻秋已經戰死,更不知道漢軍已經大舉西進的事情,他會知曉黃河南岸出現漢軍,還是劉彥故意搞出來的動靜。

聚集到青州黃河沿線的羌族數量頗多,時時刻刻還有新的羌族部落在移動過來,連帶數量龐大的雜胡也是跟随移動,對姚弋仲來說是好事也是壞事。

姚弋仲或許對石虎是有一定的忠心,要不明明是老巢在被張氏涼國肆虐,亦是有人勸谏石虎生了忌憚之心依然大張旗鼓準備征讨青州。

事實就是那樣,石虎做得太明顯了,幾乎是明明白白表現出忌憚羌族與氐族的壯大,但不管是姚弋仲或是苻洪都表現得逆來順受。從某些方面來講,姚弋仲和苻洪的反應也是讓石虎更加瘋狂的原因之一。

“是漢軍。”姚弋仲其實根本看不真切,隻能是看到一片模糊的人影。他眯着眼睛,輕聲說:“隻有清剿了他們,我們才有機會回西北。”

或許是劉彥表現得太明顯了,姚弋仲知道黃河南岸出現漢軍的那一刻,幾乎是沒有多麽思考就清楚是怎麽回事。

對于姚弋仲來講,漢軍的出現就是一個麻煩,一切隻取決于石虎,不是來自于漢軍實際上的壓力,等于是劉彥擺出了陣仗,姚弋仲沒有任何的動作必定會使遠在邺城的石虎知道後有新的動作。

黃河北岸的姚弋仲在說:“很糟糕啊。”

黃河南岸的劉彥則是說:“很有趣啊。”(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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