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和門閥,産生的背景就是在東晉十六國的這一段時期!
有家而無國,知家而不知國,這樣的觀念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就是從東晉十六國開始!
劉彥要是沒有記錯,楊隋建立之後的國策就是削弱世家和門閥?
楊堅在位的時候搞了一下,被反撲之後就偃旗息鼓,随後明明是一位無比英明的皇帝,搞得老年了開始追求享樂,于醉生夢死中子嗣相殘,不得已選了楊廣作爲續位的儲君。
楊廣幹了不少事情,要不說當代人的痛苦,哪一件事情不是“功在千秋”?不管是開運河,或是征讨高句麗。運河後面有在利用嗎?李唐是一邊用一邊罵殘暴,那倒是别用啊!高句麗就更不用說了,李唐到了李治那一代才算是攻滅。
話說,楊廣的戰略目光真的沒話講,載跟頭就是載倒在心太急上面。他估計是繼承了楊堅的什麽遺志,一直也是在削弱世家和門閥,爲了達到削弱世家、門閥的目标,不惜連續發動戰争,對突厥一再取勝,最後搞到沒辦法就去打高句麗,次次都是故意葬送軍隊,爲的就是削弱那些世家(說法之一)。結果是被世家推翻了……
本來對家族還能容忍一下的劉彥,很清楚現在沒有真正形成龐然大物的世家,門閥什麽的在東晉那邊倒是有兩個。中原?他認爲中原不可能有世家,所謂的五姓七望現在基本就是抱胡人大腿的狗腿子,現階段可是謹小慎微得很。
“不能讓世家出現……”劉彥說着自己停了下來:“不對,誰都無法阻止世家的出現,畢竟有戰亂就有功勳,甚至有累世官宦就會出現世家……”
拓跋秀完全聽不懂啊!
“那麽不要世家,要封臣呢?”劉彥似乎是沒有發現拓跋秀聽不懂,又或者就是純粹需要一個聆聽的對象:“封臣會造成類似于周王室最後被臣子搞死的下場,但沒有封臣就不會被搞死?”
開的是什麽天大的惡俗笑話?封臣會搞死主君,可至少是經過戰争,像是夏桀(履癸)是被商湯鳴條之戰後滅夏,建立了商。商的滅亡是帝辛商纣在牧野之戰失敗後,才由周武王姬發在鎬京建立。周的滅亡,是公元前255年秦國攻入雒邑,才導緻周正式滅亡,使華夏進入到真正意義的戰國時代。
封臣要搞死君王至少需要用到戰争,華夏曆史上權臣想要搞死君王卻能使用無數種手段,很多時候甚至就是一杯毒酒就能搞定。
爲什麽封臣搞死君王需要戰争,權臣想要弄死君王卻可以用無數種手段?答案就在于“天下共主”和“皇帝”的區别之上。
“我是甯願自己的子孫在戰場上被自己的封臣戰敗取代,也不願意有一天自己的子孫會被權臣用一段白绫勒死在床上!”劉彥總算是看到拓跋秀有額外的表情了。
“什麽!?”拓跋秀突然間像是一頭母獅子:“誰是權臣,夫君立刻殺了他!殺了他全族!雞犬不留!”
劉彥喜歡這樣的女人,平時無比的溫順,可是牽扯到一家子的利益可以瞬間暴起。他安慰拓跋秀,好不容易才讓拓跋秀情緒穩定下來,問道:“秀,你家兄長最近有寫信嗎?”
拓跋秀點頭,開始說一些信箋的内容,大抵是戰事發展之類的,然後是一些代國王室狗屁倒爐的事情。
代國與匈奴鐵弗部的僵持還在繼續,雙方軍隊在正式的交鋒上并不多,基本就是在互相掃蕩,看誰能夠先将對方的生産體系搞崩潰。
“我們支持你兄長的承諾不會變。”劉彥那就是在進行一件有賺無賠的投資:“就是答應的那些回報,希望你兄長能夠信守承諾。”
拓跋秀有些無言以爲,不是别的,是這個年頭出爾反爾真的是常态,明明說好的事情沒有到真正的落實絕對是未知數。
漢部與代國的交易沒有什麽複雜的地方,劉彥以賒欠的方式提供兵器、食鹽、鹹魚給代國,拓跋什翼犍承諾會給予包括戰馬在内的牧畜和奴隸(戰俘)。
同時,拓跋什翼犍還承諾會給拓跋秀豐厚的嫁妝,包括拓跋秀原先的部衆和财産,更有草原上的一塊牧場(封地或領地)。
雙方契約完成的時間是在代國戰勝匈奴鐵弗部之後,但劉彥始終懷疑拓跋什翼犍是不是真的會信守承諾。
“半年之内,我們需要在半島上擁有足夠多的地盤,接下來極爲可能也要面對長廣郡和東牟郡的亂局。”劉彥臉色開始變冷:“大亂局,有大機會,也可能是幾處的崩潰。”
拓跋秀還是第一次知道這些,她平時幾乎沒有什麽參政的機會,那是紀昌等晉人“合夥”起來進行控制。
“其實兩郡之地現在已經變成沒有多麽所謂,紀昌建議我暫時‘放開’兩郡,等待這個狹隘半島和朝1鮮半島的事情理順了,再舉兵殺回去。”劉彥内心的的底線是至少保證東牟郡不失,再有就是保證黃島區處于實際控制:“所以這邊不能有大動靜。”,他說的是遼1東的狹隘半島。
代國現在對漢部還是有些用處,例如在與前燕的溝通上面。
前燕現在真的需要代國,因爲前燕與後趙是敵國的關系,那麽一旦失去了代國這個可以吸引後趙的國家,那麽後趙想要挑事隻能是找前燕這個敵國。
石斌已經做了将近兩年的戰争準備,想要向北作戰壓根就不是什麽秘密,前燕那麽迫切地想要清掃遼1東周邊的國家和勢力,不是簡單地爲了南下,肯定也存在一旦與後趙爆發大戰,減少後背起火的可能性,要不誰又願意冬季作戰?
“遼1東周邊的國家和勢力不少,慕容一家想要清掃,哪怕是進展順利也需要至少兩年的時間。”拓跋秀大體知道周邊的态勢:“高句麗外強中幹,扶餘國卻是一個舉國的獵人之國。”
扶餘國的曆史很長,若說世界上存在農耕民族和遊牧民族,那麽還有一個并不怎麽出名的民族就是獵人民族。
獵人民族廣泛意義來講就是以捕獵爲主的一個族群,他們常年生活在深山老林之中,依靠捕獲獵物和采集野果之類來維持生存。像女直就是純粹的獵人民族,後面向着半農耕開始轉變。
每個民族都有屬于自己的特殊技能,就好像是遊牧民族善騎馬,農耕民族善種田,獵人民族在射箭上有着高超的技藝。
“平原上扶餘國不會是燕軍的對手,可是在森林和山地作戰的話,燕軍不會那麽容易擊敗扶餘人。”拓跋秀在說的是一件共識,低頭思考了一下,說道:“(前)燕國有着相當多的大儒,該是會使用計策誘使或者逼迫扶餘人走出森林?”
扶餘國是在哪?大概就是在後世的吉1林那片其餘。現在那邊是一個森林密布的區域,常年還處在冰天雪地之中,對于祖祖輩輩生存在那一片土地的扶餘人來講,沒有誰比他們在那種環境裏能更好的作戰了。
大儒?對于胡人來講,大儒就是一個善于使用陰謀詭計的人,再來才是能夠幫助他們治國。胡人非常歡迎大儒的投靠,概因有大儒的存在就能夠建立起一套制度,一套怎麽更高效率進行剝削的制度。比較詭異的是,胡人倚重大儒,可内心裏又極度看不起隻會依靠那張嘴巴的大儒,相當之的矛盾。
“夫君要返回(後)趙國嗎?”拓跋秀說這句話的時候在撫摸自己的小腹:“會不會很久?”
實際上才多久啊?拓跋秀是有身孕,可要顯出身形至少是三個月之後,現在看去平坦得很。
會不會很久?劉彥也不是那麽清楚,就像拓跋秀說的,那些大儒啥玩意的别的或許不會,但在陰謀詭計上面卻是獨有一套。
漢部這邊的種種情報顯示,東萊書院在頻繁活動,應該是搞串聯啥玩意的,糾集更多的人對劉彥在長廣郡和東牟郡的統治發出挑戰。
劉彥自認已經爲長廣郡和東牟郡的那些家族仁至義盡,至少是沒有像胡人有實力絕對就清掃,結果是隻讓那些家族繳納應該繳的稅,那些家族竟是還不滿意?
“這一次我會掃蕩,全部掃蕩!”劉彥内心裏要說沒有火大根本不可能:“我們已經有足夠的實力對那些家族說‘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這句話了。”
拓跋秀重重地點頭:“沒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夫君早該這樣了!”
事實上要是早那樣,估計說劉彥發展之初就被不斷圍攻,現在才這樣,還可以解釋爲前面是在累積實力,等待實力足夠才露出真正的獠牙。
然而,劉彥内心裏卻是清楚一點,以前的自己太天真,總以爲那些人還能拯救一下,事實卻證明根本救不了。(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