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上一次拓拔鮮卑和慕容鮮卑合起來坑了宇文鮮卑一次,又比如慕容鮮卑聯合後趙坑了拓拔鮮卑,類似的例子太多太多了。
鮮卑一族正在崛起,各個鮮卑大部族接納了不少晉人大儒,慕容鮮卑接納了封奕、朱彤等等一些,拓拔鮮卑接納了燕鳳與許謙等等。因爲有晉人大儒加入,他們開始會在需要的時候,講團結友愛和互助了,不過大多數時候依然顯得野蠻。
今次,塞北匈奴要與代國大戰,拓拔鮮卑向慕容鮮卑求助,得到的回複是慕容鮮卑幫助可以代國,但拓拔鮮卑除了需要付出一些國土和資源上的代價,還需要出一名公主聯姻。
代國國主拓跋什翼犍與一幫臣子商議了一下,既然是需要獲得慕容鮮卑的幫助,代國最好表現得有誠意一些,那麽由哪個公主去慕容鮮卑那裏聯姻就顯得有講究。
拓跋一族的女性不少,成年的有六個,拓跋什翼犍一陣審視下來,似乎拓跋秀、拓跋秋葉、拓拔斤可就不錯,其中拓跋秀要不是身不在代國該是最合适,畢竟其餘三個公主的部衆和财産與拓跋秀相比着實差了一些。
“唔?!”劉彥剛才還在奇怪破多羅埃力爲什麽請求單獨交談,聽了一些話徹底皺眉:“讓我另外挑選?”
挑選什麽?就是挑選另外一個拓跋一族的成年女性。這麽一件事情,那樣一談之後就像是在做買賣,可見胡人之中的女性地位高不到哪去。
破多羅在鮮卑是一個大姓,要不破多羅埃力也不會身負重任來到長廣郡。他依然是那副羞愧的表情:“是的,鐵弗。”
劉彥想破口大罵,既然連聯姻對象都沒有訂好,鐵弗竟然喊得那麽開心!
“隻能是秀。”劉彥不是看樣貌,也不是信不過代國,簡單的就是拓跋秀在漢部這邊,選擇其他人必然會有更多的橫生枝節。他盯着破多羅埃力,嚴肅說:“你剛才說了,慕容鮮卑沒有指定是誰!”
破多羅埃力一個粗蠻的勇士,确實不适合作爲什麽談判的負責人。他被劉彥幾句話堵得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坑坑巴巴地說了句:“我會将鐵弗的話轉給國主,隻是秀公主需要跟我們回去。”
“不不不,秀隻能留在這裏。”劉彥算是看出拓跋什翼犍派來的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了,說道:“沒有聯姻之前,她依然是我的戰利品。天神作證,哪怕是國主也不能随意剝奪臣僚的戰利品,何況我并不是代國人!”
破多羅埃力狼狽地走了。
劉彥并沒有将兩人的談話全部告訴拓跋秀,隻說了一些能說的,比如拓跋秀的部衆會被派上戰場。
“肯定是非常危險,我沒有在的情況下,按理兄長不能指揮我的部衆。”拓跋秀換上了一臉的哀求:“夫君,你會幫代國的,對不對?”
幫不一定,但劉彥懂得什麽叫合理投資。他告訴拓跋秀,合理的情況下,漢部是會幫代國,前提卻是代國能将物資自己運回去。
代國這一次會獲得勝利,劉彥給予支持會有回報,人情交際,乃至于是先前已經談了一半的戰俘購買。他需要在這一次代國勝利的盛宴中分一杯羹,利用任何可能的機會使得漢部壯大。
後趙會同意代國向境内的一些人購買物資,就如同願意讓匈奴人北上參戰。畢竟,匈奴和代國拼個兩敗俱傷才符合後趙的利益,時間會證明這一點。
然而,劉彥也沒有想多麽的高調。再一次見面談不攏之後,他像是驅趕一樣地讓破多羅埃力離去,讓代國下一次最好派能直接做主的人過來。
破多羅埃力用語言難以講通道理,像是一個真正的鮮卑人那樣使用了武力,結果是被劉彥輕易掀翻一頓胖揍,那樣破多羅埃力才算是清醒過來。
經過這麽一個小事件,接下來就沒有太特别的事情,秋收季節到來,漢部梳理了一遍長廣郡之後總算是發展走上了正軌。
“君上的意思是,後面還有波折?”田朔一臉的懵,艱難地說:“不是……已經成爲郡守了嗎?”
看看劉彥的郡守位置是怎麽得來就知道了,後趙的官也就那個樣子,特别是地方官。若是認爲成了郡守就算是高枕無憂,那才是絕對的開玩笑。
另外,長廣郡内可是還有三個實力不俗的家族,李家、王家、蒲家人口都是接近三萬,李家和王家有攻守同盟,蒲家有堅城,漢部遠沒有到高枕無憂的地步。
“是應該加強海島的建設,陸地上反而可以放緩。”紀昌給出了自己認爲合适的建議,又說:“石斌在集結大軍,随時可能會向我們提出要求。”,他後面的話沒說,深知劉彥絕無可能任人予奪予求。
劉彥在考慮一件很嚴肅的事情,既然低調不下去,是不是該适當地進行擴張?是在沒有解決李、王、蒲三家的情況下,向長廣郡之外的地方擴張。
王家給出了東牟郡相對詳盡的情報,證明長廣郡有一幫人希望漢部可以向東牟郡擴張。且不論那幫人是擔憂漢部不向外擴張會在郡内繼續清理,或是他們想看劉彥的氣魄,有了姚家那邊的不确定因素,再有劉彥在朝中沒有太強力的人物可以幫忙說話,事情真的是到了頗爲複雜的地步。
“喚來王泉,問清楚是哪些人,他不敢進行隐瞞。”紀昌又說:“那些人期望向東牟郡擴張,君上可以滿足他們,隻是他們需要出力!”
後面紀昌又說了不少,那也是整合郡内力量的一種方式,滿足一些人合理的要求,使得那些人與漢部進行利益捆綁,任何勢力的崛起之初都有這麽一個過程。
如紀昌所講,王泉根本就不敢稍有隐瞞,但事情的複雜性明顯不簡單,長廣郡超過百分之六十的家族都希望漢部可以繼續擴張,其中就有李、王、蒲三家!
“他們擔憂我們将暴力付之在郡内。”紀昌笑呵呵地說:“既然他們選擇出人出力出物資,君上且滿足便是。”
劉彥稍微遲疑了一下,點頭:“那先生便安排吧。”
當然不是說打就打,必要的情報收集,再有是張石需要在襄國那邊活動一下,然後就是尋找向東牟郡出兵的借口。
這年頭已經沒有多少人講什麽“出師有名”了,強者對弱者就是直接開幹,誰還找什麽理由。
“我們需要理由,最好是用這一次的機會,讓長廣郡境内的那些家族知曉一點,我們在保護他們!”劉彥連理由都找好了:“東牟郡攻擊了長廣郡的人,我們爲‘自己人’主持正義。”
不是什麽形式主義,這麽幹是沒有可能讓長廣郡的所有人感恩戴德,可是會吸引一些人心向漢部。
漢部想要的是一個安穩和聽話的長廣郡,如非必要根本不會逮住誰就是一陣付之武力。這一點不但是劉彥,一些有智慧的人也是同意,他們一緻認爲武力必須要有,但有些時候武力不是一切,适當的共存非常有必要。
“李家與王家……”紀昌說得可不是已經歸附并派來人聽命的李明之和王泉這兩家,他說:“他們表現出了足夠的誠意,但是蒲家那邊?”
“蒲家的事情可以稍後再談。征戰東牟郡不能影響既定的發展。”劉彥還對兩年後出征高句麗念念不忘:“特别是海船建造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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