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和北方的晉人數量不少,但誰也沒有一個正确的數字,劉彥的胃口不大,隻要治下能夠有二三十萬的人口,他就有把握在未來的五年将半島發展起來,随後就該是在後趙諸王子的内戰中尋找到更大的機會。
是的,盡管劉彥對“五胡亂華”的曆史真的不是太熟悉,但關于後趙因爲争權奪位爆發内戰還是知道的。他知道自己有數年的時間來累積實力,一切就看到時候有多大的力量,能在那一次的動蕩中做到什麽地步。
與連城伯的交易進行得不是那麽順利,胡人的警覺性太高,漢部又沒有足夠多的騎兵,雙方第一次的交易是二十柄戰劍換取了兩百四十頭牛。
“這股胡人部落到算是聰明,沒有在牛上面下手腳。”紀昌說的是牛大多健壯,公牛和母牛的分配也算是合适。他比較輕松地說:“再交易幾次,該支部落就會失去警惕,介時君上想滅……易如反掌。”
劉彥已經派出了斥候去紀昌選定的位置偵查,他們回去之後就會立即将計劃付之行動,按照塢堡的規模先建立一個框架。
“确實,按照塢堡的規模是略小……”紀昌不是那麽懂得建城:“隻是……君上?我們與之交戰的叫姚伊買,聽聞此人乃是姚弋仲之子。”
姚弋仲何人也?紀昌深怕劉彥搞不懂狀況,非常詳細地介紹了一下姚弋仲的身份。
當然,紀昌其實也不知道姚弋仲的過往,但是光在後趙能持節,官拜十郡六夷大都督,武職是冠軍大将軍,聽名頭可就真的是夠唬人的了!
劉彥當然擔憂,所以就等待着紀昌可以給出什麽好建議來。
“此戰結束,回轉之後還請君上派人前去東萊郡。”紀昌嘴角帶着笑意:“東萊書院該是知曉君上此戰得勝,即便是爲了後路……也該派人前來爲君上效力。”
東萊書院啊?劉彥還是比較期待,可他真的不認爲東萊書院會對他産生多大的幫助。這個年頭太奇怪了,越是有名氣的大儒越不願意給晉人效力,對于胡人的招攬反而是趨之若鹜。
“這個……”紀昌不見任何的尴尬,實話實說:“胡人遍布中原,晉室南遷。中原未見有大英雄、大豪傑,與胡人之争皆是失敗……。”
就是說,大儒們并不認爲除了胡人之外,誰能夠在中原站穩腳跟。有太多太多失敗的例子,死的人也着實是太多太多,一次、兩次、三次,竟然沒有人敢去爲除了胡人之外的勢力出謀劃策。
劉彥沉默了,他并不是真的了解這一段曆史,這段曆史在後世的民族大團結需要的前提下一直被淡化,沒人能夠真的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有大儒認爲,該教化胡人,使之胡人成爲‘華夏’。”紀昌一臉的嘲諷:“先前或許是對的,可是景侯(張賓)谥後,大變樣了。”
張賓啊?輔助石勒建立後趙的一個謀士,被稱爲“算無遺策、機無虛發。他盡管是輔佐石勒的第一謀士,盡管受石勒和群臣敬重,可生前也就那個樣,等死了才被追谥号爲景侯,追封爲“散騎常侍,右光祿大夫,儀同三司”,堪堪配享丞相同等待遇。
看吧,第一謀士,石勒能夠建國仰仗于張賓的出謀劃策,可是生前與奴隸無二般,死了才有哀榮,然而卻是堪堪與丞相同等的待遇。就是這樣還有無數的儒生羨慕,然後以張賓爲例子,開始了儒生大肆投奔胡人的潮流,甘當在胡人看來是條狗,晉人看來是叛逆或奸佞的角色。說,到底賤不賤?
“你的意思是,東萊書院不會派來能人相助于我?”劉彥眼睛眯了一下:“投奔胡人争先恐後……”,後面的話沒有說,那是他覺得應該尊重同爲儒生的紀昌,畢竟紀昌對于他來講已經顯示重要性。
“卻要看東萊書院怎樣看待君上。”紀昌說的是劉彥的身份:“君上如能在朝廷謀得一官半職,東萊書院該會下注。君上的地位越高,東萊書院派來的人能力就越大?”
劉彥可沒有犯傻到問“比你怎麽樣”之類的話,他眯着眼睛:“這麽看來,東萊書院卻是一個爲虎作伥的窩啊!?”
還真的能夠那麽理解,一個看官職派人輔佐的書院,官職隻能是後趙的官職,又還能是哪,難道是晉國啊!?
對于這樣的書院,劉彥開始産生了惡意,思考着東萊書院要是不給面子,哪天就該全部抓起來,該殺就殺,反正就是一幫爲了權勢地位不顧民族同袍的垃圾。
當然,劉彥可不會将那些話講出去,現今年頭的民族和國家觀念都非常稀薄,大多數有的就是優先家族,認爲光宗耀祖才是重要,至于什麽民族和國家……呵呵。
對于會不會被後趙朝廷認爲是大威脅,劉彥會有自己的行動,他十分清楚沒有什麽是黃金解決不了的。如果一錠黃金無法解決,那就兩錠,或者更多!
在營地留下五十人一個屯,大部隊踏上了歸途,他們會先返回原先的安置地,将在島上的人接出來大部分,随後前去将要建立塢堡的地方。
西塞柏遼等人一直在關注此戰的勝敗,姚伊買和丘林次符無率軍撤退之後,勝敗已經非常明顯,毫無疑問是漢部以寡擊衆獲得此戰的勝利。
對于漢部的勝利,櫃縣之中有人歡喜有人憂,喜的自然是親近漢部的那些家族,愁的就該是那些在漢部拔寨離去後有異動的人。
劉彥回到安置地,命呂泰親率本部前去櫃縣。
呂泰的本部還在前去櫃縣的路途中,櫃縣那邊的一些家族該跑路的立刻跑路,他們并不覺得漢部首領劉彥會是一個仁慈的人。
當前年頭也不會有什麽仁慈的人,歸順再背叛,身死族滅才會是唯一的下場。
急于表現的西骞柏遼和蘇樂完我等等一些家族,他們主動攔截了那些要逃跑的家族,雙方爆發血戰的時候,呂泰帶兵出現了。那些想要逃的家族或是在抵抗中被殺戮,或是投降之後男丁全部被砍了腦袋,隻餘女眷。
“呂曲長,卻不知道主上有什麽指示?”西骞柏遼比較迫切的想要表現一番,他十分清楚漢部撐過了這一次,除非是過于刺激朝廷,不然朝廷就該是以安撫爲主了。
呂泰從來就沒有太多的臉部表情:“卻是要告知西骞族長,君上要你主持奴隸購進一事。日後,由你向周邊購買奴隸。”
西骞柏遼是一臉的驚喜。他也絕對有驚喜的理由,隻有這樣才算真正地進入漢部的圈子,更别說在經手期間可以賺取一定的差價什麽的。
“另外……”呂泰依然是一副的死人臉:“君上交代,櫃縣各家族按照丁口,選出優秀子弟,爲君上效力。”
“自然!自然!”西骞柏遼的大兒子早就在漢部了,可惜的是這次沒有随軍出戰,是被安排在了某個島上。他尋思了一下,問道:“卻不知道主上可要謀得長廣郡郡守一職?”
“已經有人在做。”呂泰不願多講,又是交代了一些什麽,拱手:“如此,告辭了。”
西骞柏遼十分熱情地親自将呂泰送走,他看着呂泰遠去的背影,尋思着等待劉彥成爲長廣郡的郡守,西骞家抱上了這麽一根大粗腿又該得到什麽樣的發展。
而似乎……西骞柏遼好像比較笃定劉彥能謀得郡守一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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