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漢部本來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計斤城一個出其不備,顯然是計劃沒有開始進行,就走入胎死腹中的地步。
“隻能正戰了。”紀昌精神頭原本好了一些,沒有多久又成了看去的一臉的煞白,原本漆黑的兩鬓也有了絲絲的斑白,那是用腦過度了。他說:“既然君上說會有援軍不斷來援,堂堂正正的一戰更有震懾效果。”
說得也是,偷襲戰可以打出輝煌或者不錯的戰果,可是難免有投機之嫌,很難會給人一種“我很強大”的底蘊。畢竟,真的強大又何必偷襲?
堂堂正正之戰?那就不能是一場攻城戰,隻能是選擇合适的地形展開野戰。劉彥卻不認爲胡人會這樣配合,計斤城或許殘破,可是城池畢竟就是城池,再殘破也會有防禦上的效果。
“君上,他們會出城與我們交戰的。”紀昌說完自己呢喃着:“他們不出來,我們也會制造他們不得不出來的理由……”
事實證明劉彥有些多想了,他們隔天繼續往計斤城行軍,到了中午時分有斥候來報,說是計斤城的敵軍已經出城,是向着他們這個方向而來。
“胡人不會攻城,亦是不會守城。”紀昌像是不用多費腦筋,心情好了一些:“他們人數比我們多出整整三倍,周圍還有對我們有敵意的部隊在遊弋,果然還是來了。”
劉彥并不覺得有什麽值得開心的地方,他正在觀察腦海中的地圖,尋找合适的戰場。
長廣郡這邊算得上是多山的地形,可是所謂的山海拔并不高,有些甚至隻能用“包”來形容,其實就是一個又一個平坦地形中的坡地罷了。
适合作爲戰場的地方很快就被找到了,那是一處可以擺下四五萬人的曠野,雖然是有一些山地,但已經算是平坦地勢比較廣的地帶,最爲難得的是那裏還有着河流。
搶先抵達預定戰場,輔兵和民伕負責砍伐木頭安營紮寨,再派出斥候探索周邊,劉彥卻是親自指揮系統農民建造大批量的兵營、靶場、馬鞍、鐵匠鋪,甚至是市場也給弄了出來。
系統出産的市場亦是一個比較逆天的存在,裏面可以交易木材、食物、生鐵、黃金,比例是随着販售的數量在産生變化。
劉彥發現這個“神器”之後并沒有進行運用,那是他認爲“好鋼需要用在刀刃上”。要不等待急需的時候,因爲頻繁使用比例被調到了難以接受的地步,他該怎麽哭?
“君上,敵軍距離我們不足五裏。”徐正一身戎裝,身穿系統出産的紮甲,爲了體現出匹配統兵将領的身份,特地配上了披風,看着倒是英武。他正在抱拳行禮:“末将請求率兵前去尋覓戰機。”
劉彥笑着點頭:“率你本部,我再劃撥二百部族武裝由你指揮。”
徐正大喜,他本來還等着開口要一些精銳,還沒有開口劉彥先指派了。
後面呂泰過來,不是來求戰,是請求帶着本部查看周邊,同時是驅趕離得過近的幾支小部落。
劉彥亦是同意呂泰的請求。
“徐正善于進攻,正好用作先鋒;呂泰性格堅韌,做事一絲不苟,适合守成。”紀昌很是有意思,他笑得眼睛眯了起來:“君上認爲,徐正此番出戰會有戰果?”
劉彥搖了搖頭,卻是不太想接茬。
現在的系統士兵智商堪憂,要是沒有劉彥指揮,信不信直接一頭撞上山,又或者是到了海岸邊都不會停,直接一個接着一個蹿下海去?
紀昌見劉彥不搭腔,以爲是在擔心此戰,說了一些分析局勢的話。
“不!”劉彥比較堅定:“此戰,我們必勝!”
紀昌先是愕然,然後輕松地笑了起來。
胡人作戰,不是絕對的精銳充當前鋒,就是拿一些奴隸兵,徐正很是謹慎地派去善騎的斥候,很快就掌握到了正确的信息。
姚伊買派出開路的兩千前鋒,雜胡小部落占了五六百,餘下全是由晉人組成的奴隸兵。
當然,劉彥等人還不知道自己面對的敵軍是由姚弋仲的子嗣來統率,倒是已經查探到了敵軍數量與情報中的差别。
其實到了現在,計斤城有多少敵軍都不會改變計劃,是一萬以下的敵軍要打,是一萬乃至于更多的敵軍也是要打,劉彥有足夠的心理準備,來迎接這一場艱難的生存之戰。
光是依靠系統可能成事,但那又有什麽意義?劉彥就是要當聖母,培養晉人的血性。他不得不這麽幹,因爲事業的基礎就是将晉人改造成爲漢人!
臨戰,營寨屹立,氣氛空前的凝結。
李匡是與衆多的袍澤在小跑,他現在無論看什麽都是帶着一層的血色,心情比較難以形容,大概就是一種忐忑外加有一絲的期待?
這一戰打完,漢部會吸收一批族人,李匡對被吸收成爲族人是一種勢在必得的心思。他怎麽也曾經是一個家族的族長,有文化底蘊,有武藝在身,晉升怎麽也比真正的普通人容易。然而,那些都不是關鍵,是他清楚身在底層是有多麽的身不由己,沒有機會向上爬也就罷了,漢部卻是允許改變自己的命運!
有奮鬥的目标是一種好事,阿三也有奮鬥的目标。他已經娶上了一個婆娘,很是年輕的婆娘,年芳十八的小娘,屁股大,看着好生養。他之前奮戰是爲了得個婆娘,有了婆娘就是該爲子孫計。
徐正沒有騎馬,他是跑在了隊伍的最前面。
他們這一股人,數量是一千二百。一千的晉人士兵在中間,左右兩翼是各自的一百部族武裝。
會成爲這樣的陣型是經過紀昌的要求,徐正将紀昌的話原原本本的記牢。
紀昌是那麽說的,臨戰要讓士卒看到強大的同伴,部族武裝的随行會最大程度給予士卒更多的勇氣。盡可能地讓每一個士卒看到部族武裝,那就是士氣的保證,一切隻因爲部族武裝在漢部就是勝利的保證!
好吧,比較扯,但有部族武裝跟随,至少讓晉人士兵知道自己不是被抛棄,這個倒是顯得無比真實。但凡有什麽事,晉人一直都是被抛棄的對象,他們那麽容易心虛,就是源自于此。
所有的景物都在從眼角劃過,沒有人特别去注意周邊到底是什麽樣的景色,有的就是将眼睛看着腳下的路,偶爾看向兩側的部族武裝,一些膽小的人總是會帶着熱切,還有一種名曰信任的情緒。
屢次交戰,部族武裝都是最先投入戰場的部隊,然而這一次不一樣,這點晉人士兵已經被事先告知。他們對此沒有什麽異議,那句話說得比較透徹,想要獲得什麽樣的待遇,就該有什麽樣的付出,别人的施舍有限,自己争取才能長久持有,哪怕是爲了過上好日子,讓自己的待遇更好,怎麽都應該拼了!
有騎馬斥候回來禀告:“曲長,敵軍先頭部隊距離我們不足兩裏!”
徐正拿眼看去,是能夠看到地平線上敵軍的影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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