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城需要詳細的探勘,一般情況下是必須要有足夠的水源,很明顯安置地邊上并沒有足夠的水源。再則,是太過臨近海岸線,真真不适合建城,什麽時候來個台風或飓風,房子受得了嗎?
并非胡說八道,古人建城有兩個要素,既是所謂的依山傍水,水爲首要,山卻是爲了獲取柴火。要知道古代并沒有自來水,燒火也基本依靠木頭。水或許可以依靠打井,木柴怎麽辦?
簡單的說,爲了度過這個不知道會維持多久的雨季,曉得田朔準備了多少幹柴嗎?光是裝木柴的柴房,就堆滿了接近五百間!在雨季前,他甚至都命人做好了可以冷着吃的食物,怕的就是雨季的木材濕潤無法生火。
劉彥暫時沒有建城的打算。一是,實力太弱,建城等于是呼喚後趙朝廷趕緊來滅;二是,采集的石料一直在累積當中,量不足以支撐建城所需。
對,劉彥就是在等,等站穩了腳跟,然後系統農民也足夠,要麽不建,建就絕對是要建出一座雄城!
“嗯?”劉彥正打算回去小憩一下,缺不了路上被拓跋秀堵住了:“你……又幹什麽?”
說起來,拓跋秀近期可是很安分,她現在又出現,且看一臉的嚴肅,看來是有什麽話說。
“我答應你了。”拓跋秀身上其實是濕淋淋的模樣,虧得是穿羊皮,要不就該衣裳濕透黏在軀體。不過話又說回來,腰粗、屁股大的軀體,有啥好看的?她注視着劉彥,說道:“放出兩人。”
虧得是劉彥記性不錯,不然被這麽沒頭沒腦的一句話,估計是要愣住。
與拓跋鮮卑交易,是劉彥預定中的一個戰略。拓跋鮮卑不強,甚至可以說是略略有些弱(他以爲),那麽互相交易的期間進行互補,劉彥可以獲得穩定的牛、馬、羊,拓跋鮮卑可以獲得武器和食鹽。
可以想象,有了足夠多兵器的拓跋鮮卑,能夠按耐住不擴張嗎?食鹽對于草原的部落也是一種稀缺物,應該說現在有在生産食鹽的地方壓根不多。有了這兩樣東西,可以預見拓跋鮮卑肯定是要壯大,壯大了之後的拓跋鮮卑與慕容鮮卑還能這麽和平相處下去?
劉彥很幹脆地答應,然後擡腳就要走。
“等等!”拓跋秀還是一直注視着劉彥的眼睛:“你很有信心能夠應付石趙的複仇大軍?”
劉彥連回答都懶得,真的就是擡腳就走,留下一個偉岸……的背影。
雨季似乎比往年還久一些,斷斷續續下了十三天,等待天氣放晴的時候,安置地立刻就回到正軌。
“有三百餘新婚?”劉彥正滿心激動等候最後的四天,近期卻是不怎麽管事情,導緻一些事情也沒得及處理。他記得是有過那麽一次集體婚禮,很難得還拿出了一些葷腥:“新婚家庭沒發生什麽事吧?”
有點杞人憂天了,古時候的婚姻,都是從陌生走到熟悉,沒有經曆過什麽愛情就要跳躍到夫妻間的親情。這樣的婚姻,再加上習俗的關系,不如意也是湊合着過日子,極少有因爲不合心意就大吵大鬧的。恰恰就是因爲大吵大鬧的少,才會特别被記載,多了就根本沒有記載的必要,誰會去記載某個人一天的三餐正常用食?(好吧,“我大清”的“再活五百年”就會。)
田朔是來禀告挖溝渠的事情。
雨季剛剛過去,泥土是松軟,可是也容易造成積水,很明顯是不适合挖溝渠。
“那就繼續砍伐木材。”劉彥記得是要弄田畝,又說:“分出一批人侍弄田地。聽說再過一個來月還有雨季,趕時間清出土地再種上豆子,秋季多少也增加一些收成。”
田朔其實也是這麽想的,立即應“諾”,然後扭扭捏捏地提了另外的事情。
與周邊的塢堡有關,幾乎所有塢堡都有相同的動作,那便是與漢部有了接觸之後,各個塢堡提出了聯姻的事情。
不是與劉彥聯姻,那些豪強或大族或許想,但一是顧慮劉彥的身份,二來不想投資那麽大。他們希望的是與劉彥的一些重要部下聯姻,出嫁的亦不是嫡系女,是庶出女。
“看你們的意思,有覺得合适的,那就納了。”劉彥說的是納,就代表不是正妻:“三妻四妾什麽的,随意吧。”
所以說劉彥就是一個穿越的,三妻四妾并不是什麽人都能幹,身份不到一定的地步根本就沒有三妻四妾的資格,三妻四妾那是諸侯王才有待遇。普通人也就是一個正妻,不能有妾,隻能是侍女或通房(陪睡)。
所以,田朔聽到就愣了,然後露出無比的渴望。他是這麽理解的,以爲劉彥許了他們這些人一個諸侯的職位,興奮得差點腦充血。然後,他像是找到了人生目标,恨不得撲過去抱住劉彥的大腿,隻能盡力忍住,不算在心裏詛咒發誓,一定要爲劉彥肝腦塗地。
塢堡那些家夥真的不好搞,局勢不明朗之前,送出一個庶出女正合适,既是與漢部有了關聯,又能夠随時割舍。畢竟庶出女,說白了就是非正妻的女兒,本身在家族就沒有什麽地位可言。親情?對于一個家族的生存和興衰,親情是什麽東西?
本來包括田朔在内的那些人全部不打算接納,紀昌卻是給出了不同意見。
“納了吧。”紀昌給出了建議:“不作爲正妻,算是留下餘地,也安他們的心。”
就是一個互相之間的表态,塢堡給了庶出女,漢部的這些人接受,善意互相都給了,然後雙方繼續各自過自己的小日子,誰也别指望誰在付出更多。
好像是有點錯誤?紀昌說道:“半數以上的塢堡,請求進行兵器交易。君上,小人以爲,或許可以給些甜頭。”
劉彥對那些塢堡的回應沒有什麽可惱火的地方。能夠幸存下來的豪強或是大族,不夠謹慎早就滅了,不下注就不下注了呗,不來添亂就好。他一直想着要安安穩穩地過上四天,将新的一個城鎮中心給建好,本身也不想額外多生事端。
很多時候,越是想安穩就越是事與願違,西骞柏遼與蘇樂完我幾乎是前後腳來到安置地。
“主上,消息,大大的消息!”西骞柏遼一臉皺紋都快把自己的臉皺成幹癟的皮球:“周邊數個郡都有在調動,似乎有些不妙哇!”
蘇樂完我給出了差不多的消息,也是周邊數個郡有軍事調動的信息。
兩人先後說完,卻是沒有得到預料中的反應,他們還以爲劉彥包括幾個漢部的主事,會驚訝或是慌亂,沒想看到的是平靜的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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