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軍?漢人?其實除非是對曆史有了解的人,要不晉人壓根就不知道漢人是怎麽樣,更不知道漢軍曾經有什麽故事,數百年前的事情離他們遙遠……太遙遠了!
他們聽到來自劉彥的呐喊,聽着很是提神,知曉了祖先原來被稱呼爲漢人,那麽漢人到底是怎麽樣的呢?
很多晉人士兵不懂那麽多的道理,他們隻知道援軍來了,是自己領主的部族武裝,是自己人。
那些自己人,四百人可以與三千人較量,殺得敵人剩餘不到三百,是那種一看就是精銳的援軍!
是的,援軍,他們來了!他們發動了沖鋒!
四百可以殺掉近三千的敵軍,其中還有五百騎兵。那麽,再來四百,對付不到兩千的敵軍,肯定不會輸的,對不對?
阿三感到很激動,知道接下來是一場肯定能赢的戰鬥,讓他有一種迫不及待想要跟着強大的同伴,一塊厮殺的沖動。
“漢人嗎?好像祖先是叫漢人。”阿三在奔跑,他能夠看到周邊的同伴看上去都很興奮,心想:“他們的想法肯定跟我一樣,既然能赢,爲什麽不好好表現給領主看?”
也許有人的想法會複雜一些,那就是徐正。
徐正知道什麽是漢人,不是匈奴人的那個漢,是真正意義上的漢人,與他們相同血脈的漢人。那個被稱爲漢的皇朝,可是漢人最爲榮耀的一個時期了。
是啊,沒錯!曾經的漢人那麽的武勇,爲什麽換了個稱呼叫晉人之後變得軟弱?擁有一樣的血脈,隻是換了一個稱呼而已啊!
“漢人,我們是漢人!”徐正握緊了刀柄,一邊奔跑一邊怒吼:“殺!殺光胡人,追尋屬于我們先祖的榮光!”
阿三剛好離徐正比較近,一聽竟然聽懂了,可以光明正大地喊“殺胡”,隻有晉人才會知道那是多麽帶感的事情。
祖先啊,華夏可是一個崇拜祖先的民族,那是長久沉澱在基因内的習慣!
“爲祖先報仇?”阿三覺得很對,以前是沒有機會,現在爲祖先,爲家人,反正就是報仇的時機來了,他在呐喊:“殺!殺!”
劉彥率軍沖鋒,他控制着戰馬邁蹄的節奏,身後是列陣小跑的系統士兵,長矛兵已經平舉着武器,劍士與弓兵在長矛兵後面,跑在最後面的是三百已經亢奮起來的晉人士兵。
漢部吵吵鬧鬧到底是在喊什麽爾明城根本聽不清楚,他看到高坡上突然出現一道由人牆組成的黑線,心髒跳動的速度控制不住地加快:“部族武裝!?”
什麽時候部族武裝這麽不值錢了?被滅了幾百還能再冒出幾百。另外,爾明城根本就想不明白一點,漢部明明有八百精銳,幹麽先拿四百出來消耗,一次性全拉出來不好嗎?
“要是知道有八百精銳,我是病得多嚴重才會與漢部打野戰……”爾明城盯着那邁步姿勢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士兵心虛了,他吩咐左右的族兵:“速度放慢些,等一下聽我指示後撤。”
原本以爲是痛打落水狗的雜胡沖得很快,可是先聽到陣陣仿佛戰鼓一般的聲音,再看到坡地上冒出排列整齊的軍陣,不知道有多少人硬生生地停下來,可後面的人不清楚,停下來的人又被推擠着往前挪。
雜胡其實聽不懂“漢軍威武!”是什麽,他們隻知道情況很不對,坡地上已經開始沖鋒的部隊邁步的節奏太整齊了,能踩出這種仿佛戰鼓踏步聲的軍隊,肯定不會是什麽奴隸軍。
越來越多的雜胡發覺不對勁,跑在最前面的人其實已經想要後撤,但後面的雜胡卻依然在往前擠,刹那間造成了混亂。
沖鋒中的系統士兵被劉彥下令往兩邊分,徐正率領的三百晉人士兵越過陣線,呐喊着沖向了自己造成混亂的敵軍。
戰鬥就是那種情況下爆發了,原本有些遲疑的晉人士兵,他們忐忑的心是随着雜胡隻顧着要跑,雜胡被輕易殺死,一個個心情從忐忑變得有些興奮。仿佛是突然之間發現平時兇惡的胡人其實也挺軟弱,刹那間晉人士兵什麽顧慮都沒有了,他們賣力地揮舞着兵器,追逐着扭身奔逃的胡人。
劉彥沒有加入厮殺,四百系統士兵也是裂成兩個部分,從左右兩翼做出一個合圍的機動。
雜胡是自己把自己搞到了困境,他們撿便宜的心态害了自己,亦是因爲互相不統屬無法配合,哪怕是有雜胡想厮殺,看到周邊的同夥都在逃,怎麽可能還有心思厮殺?
“敵軍的主将跑了。”拓跋秀很眼尖,擡手指向遠處騎馬狂奔的數十騎:“你殺掉再多人,不将羯族殺幹淨,他們隻要回到不其城很快又能再聚集二千、三千、四千……,有足夠的軍糧甚至能聚衆數萬。”
劉彥知道啊,他很清楚自己身處的是什麽環境,要不是這樣,拓跋秀真的是一點用處都沒有。
是的,劉彥留下拓跋秀可不是爲了抓來當老婆,不過是希望能夠與代國存在合作的可能性。合作可以是一些軍事上的互助,可以是一些貿易上的往來。
是拓跋秀不美嗎?非常老實的講,以劉彥的審美觀拓跋秀還真的就不是什麽美女,可能在草原上看來她會是一個大美人,但劉彥真沒覺得。她就是皮膚粗糙、臉上滿是雀斑、腰粗、屁股大的草原女人罷了。但與美醜無關,劉彥還真沒有想過去娶什麽異族女人,他可是有逆天金手指的人啊,注定會做出一番大事業,娶異族女人算什麽?
好吧,劉彥的想法比較直接,正妻就一定要是本族女人,因爲古人很講究嫡庶之别,嫡長子要不是本族相結合的“結晶”,真不知道會産生多少麻煩。
戰鬥一直在持續,開始有雜胡反擊之後,晉人士兵開始出現死傷,不過總得來說戰鬥的結局,自系統士兵從兩翼完成包夾就已經注定。
雜胡投降了,他們投降得一點猶豫都沒有。
“君上,敵人投降了!”徐正重新見到劉彥的時候是一臉的激動:“我們殺死二百餘人,剩下的近一千人全部投降了。”
劉彥平靜地點頭,看了看正在被麻繩綁成一串串的戰俘,又扭頭看向了逃掉的敵人,目光主要盯着離得很遠的那數十騎,說道:“分批帶戰俘到樹林,一批一批殺掉。”
一聲“啊?”是從兩個人嘴巴發出,一個是徐正的驚恐,另一個是拓跋秀的震驚。
“我們還要攻擊不其城,帶上數量比自己還多的俘虜算什麽?”劉彥面無表情,隻是盯着徐正:“我認爲你可以完好的執行命令。”
徐正咽着口水,喘了幾口粗氣,很想說什麽“殺俘不祥”之類的,可胡人好像不講究這個?他隻能艱難地拱手行禮,應:“諾!”
拓跋秀震驚之後沒有說什麽,殺來殺去的年頭,死人是再普遍不過的事情了。她倒是很欣賞劉彥的幹脆,要是換做性格扭捏的人,估計是會可惜不能留下做奴隸,卻會忘記戰俘比自己的軍隊還多是一件無比危險的事情。
當然了,劉彥要清理戰俘卻是需要一個步驟,必要的哄騙也是需要,所以就要分批。
接下來,徐正是用大概一個小時,帶着一批又一批的雜胡進入樹林。最開始的時候那些晉人士兵還會渾身哆嗦,然後漸漸麻木,越到後面臉色越正常,似乎還有着一絲絲的興奮,甚至是産生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你到底想怎麽培養那批晉人?”拓跋秀歪着腦袋,看着劉彥:“我發現……你很刻意在培養這批晉人!”
劉彥就是特意在培養這批晉人又怎麽了?他希望帶出的晉人可以作爲種子,影響到更多的晉人,慢慢恢複屬于漢人的榮光。他會這樣堅定不移地執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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