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來說,一切都隻是我們的猜測,總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失蹤吧。”
阿魚又轉了一圈,展開手中的折扇,“我現在這樣子,就算是熟人,應該也認不出來吧。”
沈之行也沒有在危言聳聽,隻是拉着阿魚的手輕聲道,“無論如何?我都會帶你平安離開的。這是我的承諾?”
阿魚想說,你已經不止一次違背過自己的承諾了。
但這時候還是道:“好,我相信你。”
聽,她也開始撒謊了。
阿魚他們很快就被這太守府的丫鬟是給注意到了。
丫鬟領着他們往宴會現場去,他們的位置很靠前,這下子一坐下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這兩個人怎麽不認識呀?”
“還有那個女的居然敢在太守府蒙面,莫不是以爲自己傾國傾城,還是說醜得已經見不得人了?哈哈。”
“沒錯,不過她旁邊那人應當是她的相公吧。長的還真是好看。”
有幾個夫人聚在一起八卦,她們雖然已婚,但是也挺愛八卦的。
甚至不少未婚的小姐,已經花癡起來,都被阿魚的長相給吸引到了。
對于旁邊這些人的嘀咕聲,阿魚與沈之行都不在乎。
兩個人這會兒子都在擔憂,等會兒是不是會見到故人?
如果被認出來了,該怎麽辦。
不過,等了一會兒,來的人卻隻有白太守。
白太守看到他們到了之後,很是高興,随即又搖頭,像是很失望。
事實上是這樣的,他這接風宴沒有引起那位貴人的注意。
哪怕他說了有一個人才,要帶給他認識,那位貴人也一點意思都沒有。
最後,他也隻能夠自己來了。
原是想把林公子介紹給那位貴人的。
不過,以後有的是機會。
阿魚也很驚訝,一場宴會上并沒有看到故人,貴人也沒看到。
她想了一下,大緻也猜出了緣由,心裏松了一口氣。
好歹這賊老天沒有太過欺負她!
否則的話,她真的想要一生黑這賊老天了。
這麽想着,她就借着敬酒的機會,去到白太守身邊,“太守,我想要盡快出城。”
“你們的商品不是已經賣給我們了嗎?”
阿魚聽到這話,并不着急,她早就想好了對策,“的确是這樣的,不過我們經商之人,信用最是重要,之前已經和客戶們說過,要将貨物帶去,如今沒了貨物,我們也得去跟他們說一聲。太守,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白遠征,“那派個人去不行嗎?”白太守還想讓林公子和那位貴人認識呢。
然而阿魚卻道,“必須我親自去,否則的話,恐怕會失去這些客戶,還請太守行個方便。”
“不是我故意攔你,這一次,我可是給你準備了一份大機緣呢!無論如何?你都得拿了這份機緣再走!”
阿魚真的是哭笑不得,這份機緣她要不起啊!
要是那一位貴人真的是認識的人……
一想到這裏,阿魚就覺得渾身發涼。
若真的是的話,她到時候想走,恐怕都走不了了。
“不是。無論如何我都得把這件事情給做好。否則家中的長輩。一定不會放過我的。還請白太守體諒,而且我之前可能沒有說清楚,那孫子兵法師一位隐世高手所著,我隻是無意之中得到。不過是借花獻佛罷了。”
白太守一愣,對于阿魚的這些話,卻也是當真了的,他至少也不覺得阿魚能夠寫出那些好計策。
畢竟那些計策每一條應當都是遇到過相似的戰局……或者說,經曆過一定事情的老者才能寫出來的。
而這樣的人,絕對不是普通人。
白太守還想通過阿魚将她身後的人找出來,不過這時候也不能說得太過明顯。
于是,白太守便讓阿魚和他一起往旁邊走去。
在場的賓客們見狀,也有些好奇,這位少年究竟和白太守是什麽關系?
他們可都看出來了,白太守對這位少年似乎很是照顧!
便有人找到了白磊,“白兄,可不可以透露一下,那位公子究竟和白太守是什麽關系?”
不少人都圍了上來。
白磊輕咳一聲,“你們真的想知道嗎?”
圍着他的公子們紛紛點頭,他們都要麽就是白太守手底下的人的子嗣,要麽就是這斷天關裏面富商家的公子,甚至一些人也和盛京城那邊一些官員有關。
但無論如何,一個個的的父輩,絕對是比不上白太守的。
所以一直以來,都想要在白太守面前好好的露個面。
然而,白太守一向都不怎麽好親近,故而這一次見到旁人居然與白太守相談甚歡,他們心裏不免也覺得吃味和不服氣。
在他們看來,那公子哥似是除了漂亮的像個女的外,也沒有什麽出奇的。
所以。他爲什麽能夠令白太守如此看中呢?
他們心裏都不懂!!
而不懂,就要問個明白。
“你們知道嗎?這一次戰事能夠這麽快解決,就和他有關!”
白磊崇拜又自豪的道。
“怎麽可能?!!這一次,難道不是白太守用兵如神嗎?”
白磊下意識翻了個白眼,“怎麽可能是我爹?”
他說完之後,又覺着這話有對自家爹不敬的意思,縮了縮脖子,又改口道。
“咳咳,我的意思是,我爹的确厲害,但是這一次的事情,還真不是他解決的,就是那一位林公子。不僅如此,林公子可還是本少爺的救命恩人!”
白磊吧啦吧啦的将自己與阿魚相識的場景說了一遍。
這些公子聽的那是津津有味,但是心裏卻不以爲然,不約而同的都明白了,這阿魚在白太守看來絕對是一個人才。
然而他們心裏也有些吃味,不乏惡意的想。
這麽年輕的一個小公子,怎麽可能會想到那麽複雜的計策?說不定這計策是旁人爲他想的!
有一個公子,心中不服氣就算了,還沒腦子的嘀咕了一句。
然後下一瞬,臉上就直接挨了一拳。
動手的人是白磊。
白磊冷哼,“你這嘴巴還真是夠壞!欠揍!”
那人家裏的身份,就算比不上白太守,也絕對差不了多少。
雖然你告訴她不要和白磊打起來,但是少年意氣讓他還了手,一下子現場就混亂了起來。
起哄的。
趁機打黑拳。
勸架的。
桌椅翻倒,酒水撒地,亂成一團。
沈之行見狀,隻是淡淡的瞥了一眼,便也站起身,往阿魚與白太守去的方向走去。
不過此時離開的阿魚和白太守都不知道,白磊已經和人打了起來。
白太守苦口婆心勸了幾句,阿魚卻一絕覺,并且道:“實際上,用不了多久就會回來。”
白太守聽到這話,心想你到時候回來了,貴人可就要走了。
不過最終還是點了頭,“好吧,不過貨物我還給你,總不能讓你成爲一個不守信用的商人。”
畢竟阿魚對斷天關有功,對他兒子也有救命之恩,他不可能就不顧她的意願,将她留在這裏。
“那就按照你說的吧,到時候你記得回來。來人。去我的書房拿通關文書。”
被白磊親自下令的通關文書,自然不是普通的通關文書。
普通的在過城門時,也會專門檢查。
但是由白太守親自發出去的通關文書,是不用檢查的。
這對阿魚來說,絕對是大好事。
阿魚立刻笑着感激白太守。
白太守見狀,心裏卻還是贊賞的點了點頭,這是個實誠的孩子呀。
沒有因爲什麽榮華富貴,而忘記自己本來的身份。
這樣的人才,更值得提拔。
這麽想着,白磊心中再次覺得有些可惜。
可不是誰的誰都能夠碰到這麽好的機會!
想到這裏,他突然道,“等會兒通關文書,就會送到你的手上,不過在此之前,能夠幫我一個忙嗎?”
“請說。”
阿魚達成所願之後,很是高興,對白太守可以說是感激了,
無論如何。這一位手段高超的官員,是幫了她的。
“是這樣的,你去前面轉角,再右轉的那個院子,爲我取桌上的玉佩吧。”
阿魚聽到,雖然覺得奇怪,但是還是立刻答應。
看着阿魚的背影,白太守摸了摸胡子,“應當能夠與那位貴人遇見,至于能不能成,那就是你的造化了。”
阿魚此時自然不知道,白太守就這麽明目張膽的坑了她。
她到了那院子之後,發現裏面似乎沒有什麽人。
院子打掃得很是幹淨,不過此時已經秋天,有些葉子已經枯黃的落下,在這院子之中鋪了淺淺的一層。
——應當很快也會被人打掃。
阿魚這麽想着,便腳步不停的走到了那邊門前,然後試探的敲了敲門。
并沒有得到回應,應該沒人,這才推門走了進去。
她一眼就看到了桌子,可上面并沒有什麽玉佩。
“難不成玉佩放在了書桌上了嗎?”
她這麽想着,其實心裏已經察覺到什麽不對勁。
不過卻又一時之間沒有發現哪裏不對勁,她原以爲裏面就會是書房,結果就看到了一個人,背對着她,站在浴桶旁邊穿衣。
剛剛穿上一層,還能夠從背後看出一些輪廓,就連頭發都是濕的。
這人是個男人!
阿魚下意識的啊了一聲,然後轉身跑,“我不知道你在沐浴,我什麽都沒看到。”
說完,就要往外跑。
結果後面掌風逼近。
——這是個高手!
阿魚沒辦法,隻能回身擋住這掌風。
可對方功力不淺,阿魚應對不急之下,還是将她往後一掀,撞倒了屏風之後,摔得險些吐出了一口鮮血。
她立刻就綠了,“你這人,怎麽回事兒——”
這話戛然而止,因爲面前的這人,不是蕭至寒還是誰?
她腦海中懵了一瞬,就已經反應過來。
自己怕是被白太守給坑了一把!
那白太守故意讓她來此處,就是讓她來在這位貴人面前露個面
恐怕白太守都沒有猜到,這蕭志寒會這麽古怪,在大白天的沐浴!
阿魚心中吐槽了一下,就見那蕭至寒隻是冷冷地瞥着她,“滾出去!”
阿魚趕緊低頭站起來,“是!我立刻滾!”
她的嗓音好在也是變過的!
心裏又再次慶幸,還好自己剛才沒有吐血,否則的話,憑着蕭至寒這狗鼻子,一定是能夠聞出她的血的味道
剛這麽說,阿魚就覺得手指有些疼,她慢慢的拿起手指。就見上面,有一條可能是剛剛摔倒時劃的傷口。
她心跳加快,不過很快就發現這傷口沒有滲出血液,阿魚剛要松一口氣,就見有紅色的血液,以極慢的速度從那傷口溢了出來。
她心道不好,撒腿就趕緊逃。
而蕭至寒後知後覺已經聞出了她的血液的味道。
當然,他這時候還沒有猜出這人就是阿魚。
畢竟阿魚的化妝術很好,他也隻看了一眼,這才沒有認出來。
對方一言不合就跑,讓他生出了懷疑。
尤其是,他好久沒有喝到好喝的血液。
她都不管衣服還沒有穿好,直接沖了出去。
而阿魚因爲怕死,一段時間以來十分苦練輕功,而且在這方面,她的天賦奇佳,居然練成了大師級别的
如此逃命之下,竟讓蕭至寒也追她不上。
“站住!”蕭至寒的輕功并不好,尤其是他最近已經許久沒有飲血,導緻他的雙腿隐隐犯疼。
按理來說是要坐輪椅的。
暗中守候的人出現,蕭至寒立刻道:“快去把他追回來!”
阿魚跑阿跑,就在這時路上看到一個小厮,她一看這小子就認出他是去取通關文書的那一個。
她直接順走小厮手上的盒子,她知道那裏面是通關文書。
直接搶了過來後,就趕緊跑,
而很快,她又看到了沈之行,她一句話沒有說,就拉着沈之行跑。
沈之行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這會兒子十分聽話的跟着媳婦兒一起跑。
兩人一騎絕塵,跑出了太守府,翻身上馬,回到了客棧。
并立刻通知人,“趕緊出城!”
另外那邊,蕭至寒和他的人,都沒有追上阿魚,并且這時候,他也還沒有想出阿魚的身份。
他讓人去叫白太守來,自己飲了一些血。
勉強飲下了一些血液,他很嫌棄這些血液。
畢竟曾經長過瓊漿,又怎麽會對這人間泉水感興趣。
可這會兒,若是是再不喝的話,他怕是又得坐輪椅了。
等喝下血液,他的腦袋似乎都清醒了許多,很快就記起那血液的味道。
很像阿魚的!
這也不是他忘記了阿魚血液味道的,畢竟那時候阿魚隻是滲出一絲血液。
而這世界上,他也隻在阿魚的身上聞到過那樣味道的血液。那個男子根本就不是男子,而是阿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