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的路上,阿魚的心情一直不怎麽好,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麽要生氣,似乎并沒有生氣的理由。
沈之行帶她來,這就相當于她曾經的計劃很成功。
她騙過了沈之行,讓他對她生出了愧疚,她達成了自己最初的目标。
她應該高興,應該得意才是。
可是她根本高興、得意不起來。
莫不是她心裏覺得害怕,覺得不敢面對那件事嗎?
如今,沈之行對她的一切溫柔與好,全是她一步一步算計而來的!
她曾經毒瞎了她的眼,她曾經打斷他的腿,她曾經步步算計,勾得沈之行進入了她的世界。
若有朝一日,沈之行發現了一切,又會怎樣?
阿魚不願意去想,就如同她不願意再回到這個對她來說,充滿了欺騙或者說屈辱的地方。
她定然是屈辱的。
若不是真的走投無路,她又怎麽可能來到用這樣的方式來算計沈之行?
她的公主驕傲,原本是不允許她這樣做的!
可是沒有辦法,她那個時候,實在是沒有任何路可以走了。
“阿魚,你是不是生氣了?”沈之行問了一句,。
阿魚扭開頭,“我沒有,你想多了。”
“阿魚,你說謊。我能夠感覺到,你現在情緒很低落。”
沈之行牽着馬,他們來的時候是共其的,可是回去的時候,沈之行總覺得阿魚像是不待見他一般,
所以又搞砸了嗎?
不過他的确搞砸了,他不應該來帶阿魚來到這裏,他心裏覺得愧疚。
“阿魚,要不我們就到處走走吧,回去的路上,或許也能發現美好的風景。”
阿魚蔫蔫的嗯了一聲,性質并不怎麽高。
之前來的那些性質,之前的所有溫馨與甜蜜,在到達那一處充滿了欺騙與屈辱的地方後,就全部消失了。
她究竟是在想什麽?
她和沈之行從來都不是什麽戀人。
她利用沈之行,而沈之行如今做的一切,也不過是因爲被也不過是被她所做的、所有算計,以及籌謀給欺騙成這樣子的。
這個謊言,或許總有一天會被揭穿。
那一天到來的時候,他們之間又會是怎樣的光景呢?
阿魚心裏并沒有什麽難過,隻是覺得惆怅。
沈之行再怎麽狗,可是原本也是無辜的。
是她闖進了他的生命之中。
阿魚,突然停下腳步,問沈之行:“之行,你現在快樂嗎?是現在快樂,還是曾經快樂?”
沈之行不知道阿魚爲什麽會問這個問題,但是他還是認真的想了想,道:“阿魚,我喜歡現在,因爲現在有你。”
阿魚一愣,睫羽覆蓋了瞳孔。
沈之行就話聽起來像是情話,可是阿魚卻知道,他隻是闡述罷了。
沈之行沒有以前的記憶,從他一睜開眼睛時看到的就是阿魚,
後面經曆的所有事情,似乎都有阿魚的參與。
他慢慢的習慣了阿魚的存在,他不用想,也知道在沒有遇到阿魚之前,他的生命一定是單調的,
畢竟他與旁人是那麽的不同,
如今他能夠通過阿魚,感受到人的情緒,除此之外,阿魚還是她的救命恩人,
對于他來說,阿魚絕對是與衆不同的。
“是嗎?”阿魚聽到這話,并沒有多高興。
或許是因爲了解沈之行吧。
就在這時,天上的暴風雪突然大了起來,很大。
因爲那風差一點兒把阿魚給吹倒。
還是沈之行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怎麽回事兒?是要下暴風雪了嗎?”
這個時候他們還在這當初爲獵場的外圍。
獵場外面是一片山林,他們必須得穿過這片山林後,才能回到官道之上。
然而此時的暴風雪連山林都沒辦法掩蓋,看來是一場大雪了。
“我們先找個地方躲躲吧。”沈之行拉着阿魚上了馬,然而這暴風雪實在是太大,不僅是人睜不開眼,就連這馬似乎也看不清楚方向在哪裏。
這樣下去,實在是太危險了。
最後他們隻能下了馬,然後沈之行拍了馬,讓它自己找地方躲暴風雪。
阿魚站在旁邊,隻覺得臉生疼。
她一向被養得嬌,這皮膚嬌嫩的,根本就不能夠面對這樣的暴風雪。
她大聲吼道,“之行,我好疼啊。”
風雪大得誇張,沈之行聽不太明白,卻也知道這雪實在是太大了。
于是他趕緊解開了自己的外面披着的披風,将阿魚整個人裹在了自己的胸前,然後又像抱孩子那樣,将阿魚抱了起來。
“我帶你去找避風雪的地方。”
他們往林子之中走了幾步,就發現前面不遠處似乎有一個獵人居住的小屋。
沈之行趕緊帶着阿魚走了過去,這小屋居然保證保持的十分的完美。
他們一走進去,沈之行就松了一口氣,趕緊看懷中的阿魚:“阿魚,有沒有怎麽樣?”
阿魚蹙眉,“我的臉有些疼。”
沈之行趕緊看阿魚的臉,就發現就那麽一會兒的時間,阿魚的臉就凍得通紅,竟像是快要凍傷了一樣。
沈之行趕緊用手去揉她的臉,這時候阿魚發現,沈之行的手也紅得誇張,似乎還有幾道傷口。
她一愣,沈之行就道…“不行,光這樣不行的,我們得把火生起來。”
沈之行四顧一下,發現了一個火折子,走過去一看,發現能用,但是這裏面并沒有柴火。
他道:“阿魚,我出去找點柴火。你自己先揉一揉臉。好嗎?”
“要不我和你一起出去吧?”
“沒事,阿魚,你就呆在這裏。”外面風雪太大了,阿魚也覺得這風雪來得十分詭異,就在她這個想法生出來的時候,腦海中突然閃過了什麽。
對了,這一場風雪對于整個大吳來說,的确是一場災難!
在這場大雪之後,會有許多的災民出現,那一段時間,可以說是大吳受雪災最嚴重的時候。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大漢興起了攻打大吳的想法。
畢竟大漢一直以來都被大吳給壓着,如此良機,大漢又怎麽可能會放過?
雖然那一位大漢皇帝是酒囊飯袋,但是耐不住手底下還是有幾個能用的人。
想到這裏,阿魚就忍不住的蹙眉。
這一段劇情是之前她的記憶之中沒有的,是剛才被觸發的。
可惜了!
若是早點想起來的話,她還能利用這件事做點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