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姜河是流經盛京最大的河流,而在懷姜河兩岸,則是聞名盛京的繁華東西二街。
懷姜河在盛京城之中,還有好多的支流,而如今阿魚就和沈之行在一處懷姜河支流畔,用紙筆書寫願望。
“我寫願望的時候,你别看。否則會不靈驗的。”阿魚瞪着沈之行,不想讓沈之行偷看自己的願望。
畢竟她的願望實在是大逆不道。
“好。”沈之行說完,就側頭,大大方方的書寫自己的願望。
阿魚也沒去瞅他的,寫好自己的趕緊動作迅速的将紙條卷起來,放進河燈之中。
最終,這些河燈,會有一部分擱淺,或被人撈起,然後一部分會彙入懷姜河,在第二日被人打撈處理掉,卻還有極其幸運的一部分,流出盛京,飄向遠方。
或許有朝一日,也會在某地擱淺,腐壞。
也或許會被某個人,撈起查看,卻因爲紙張早就被風吹日曬雨淋,而看不清字迹,以至于随手扔掉。
阿魚想了想,将身上的一個小香囊給拿出,将紙張塞了進去,再将錦囊放進了河燈之中,終是與他人一樣,将河燈放進了支流之中。
她長籲一口氣,看着河燈緩慢飄遠,像是完成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兒。
這樣一來,應當是沒有人知道,她許了什麽願。
她的事兒做完了,她又想起了沈之行,她湊過去,想要去看沈之行在寫什麽。
誰知道沈之行正好将紙條折了起來。
她可憐巴巴的拽了拽他的袖子。
沈之行沒理她。
她嘟嘴,又加了力。
“阿魚,你得公平,你不讓我看你的,你就不應該看我的。況且,看了會不靈驗。”
沈之行無奈的敲了敲她的頭,或許是他實在是生得好看,就這麽一個動作,就愣是被他做出了寵溺的滋味。
阿魚扭開頭,哼唧了一聲,卻也沒有再說看他的願望。
沈之行見狀,眸光輕閃,拉她過來,貼上她的後背,打開紙條,放進她的手中。
頭擱在阿魚的肩上,輕聲道:“給你看,别生氣。”
阿魚第一次知道,沈之行的聲音放低時,會有吳侬軟語那個味兒,她渾身都忍不住一震。
隻能深吸一口氣,看向了沈之行寫的紙條。
隻見紙條上寫着:“願她順遂安康,如願以償。”
阿魚一愣。
——因爲河燈可能會被人撈起來,所以這種願望不會涉及人名。
而沈之行這願望中的“她”,很明顯就是關于她的。
阿魚的心居然有點燙,她趕緊在心底教訓自己:“阿魚,你醒醒,你不會就被這麽一句話給收買了吧!”
“這、這個‘她’是指誰呀?”
沈之行歎了一口氣,似乎在無奈阿魚的裝傻,不過他還是給了回答:“是你,阿魚,我這個願望,是給你的。”
阿魚止不住的心燙,她爲這種感覺而厭煩,嘴唇卻翹了起來,佯裝責怪,“什麽!你的願望是給我的?那你爲什麽要給我看!要是不靈了可怎麽辦?沈之行,你看看你!”
阿魚說完這番無理取鬧的話後,又咬唇後悔,這話未免太沒道理,沈之行不會生氣吧?
她轉身,擡頭瞅他,卻正好遇到沈之行俯身,下一瞬,兩人的額頭輕輕碰上,鼻尖相觸,呼吸相接。
“阿魚。”
沈之行的手捧上阿魚的臉,“願望被外人看到,才會不靈驗。而無論是這個願望,還是之于我,你都不是外人。所以,别怕,這個願望會實現的。”
阿魚眸光閃爍,不敢看沈之行的眼睛,長睫顫動,像折翼的蝶。
這人知不知道,她若順遂平安,就代表他的多災多難。
她若心想事成,就代表他得臣服于她。
什麽都不知道的人,憑什麽爲她許願?
可,她卻将頭埋在他的懷中,半天沒說出一句話。
苦了太久的人,總是容易爲别人對自己一丁點兒好而動容。
哪怕是沈之行這個她咒罵千百遍的家夥。
好在,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與情感的發酵,卻能夠控制自己的心。
踽踽獨行之人,隻有守好自己的一顆心,才不至于在最後變得太難看。
沈之行放了河燈之後,見阿魚情緒有些複雜,心中也不免變得郁郁。
是不是他說錯什麽話了?
還是做錯什麽事兒了?
是不是阿魚不喜歡他這樣?
沈之行大概一輩子也隻會這麽讨好一個人,以至于沒有經驗,又加之他沒法感覺阿魚内心的想法,所以無從去想阿魚對他今日所作所爲的想法。
他抿唇,看着江面點點河燈,也隻能沉默不語。
“好了,放了河燈,我們再去猜燈謎,我還需要河燈收藏起來。”
沈之行聞言,松了一口氣,“好。”
兩人就近找了一個小攤,阿魚問:“老闆,你這裏猜燈謎是什麽規矩。”
“這位姑娘,五文錢可以猜燈謎,猜中十個,可以拿走一盞燈,答案寫給小老兒。”
阿魚翻了個白眼,“别人的燈才五文錢一盞,你這裏倒是還得猜謎,老闆你真的特别會做生意。”
老闆耷拉着臉,裝得可憐的,“姑娘,你可得說實在話,你看小老兒這兒的燈,都是我婆娘和兒媳婦親手做的,眼睛都快熬瞎了,一點兒都不馬虎,比起别的攤位上,絕對精緻不少。而且,如果十文錢之後也沒猜中足夠的燈謎,也可以送一盞的。”
阿魚瞧了瞧,這老闆倒也沒撒謊,這攤位上的花燈,的确很精緻,其中有一盞蓮花燈的花瓣,看上去有三十多瓣,卻做得小巧精緻,這活計絕對不輕松。
“那蓮花燈也是這個價格嗎?”
老闆笑得牙不見眼,“那不是,那是這兒的鎮店之寶,十文錢猜對十二道才能挑,目前還沒有人得到。”
還鎮店之寶,這店呢?
阿魚直接給了二十文錢,“我們兩個人二十四道。”
“好嘞,姑娘你可得加把勁兒。”
阿魚開始招呼沈之行一起猜謎,結果就在這時,她旁邊擠過來一個人,濃郁的香味侵奪她的呼吸,幾乎瞬間,她的手就在袖子底下被人握住。
草。
這是……她扭頭,就看到蕭至寒的側臉,他佯裝看燈謎,袖子下的手卻是在她手心輕輕一撓。
請問你麻麻知道你這麽騷氣嗎?
推薦都市大神老施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