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行走着,回首望阿魚時,臉上竟是十分明顯的笑容。
阿魚臉止不住的發熱——這是屬于沈之行的魅力,她的心可以控制,身體的反應卻控制不住。
她扭頭,“你…你剛才說什麽?”
他們已經走到街道上,周圍已經恢複了秩序,也不知剛才是因爲什麽,才會那樣。
阿魚久未聽到沈之行的回答,還以爲是周圍太吵,所以他沒有聽到她剛才的問題。
猶豫了一瞬,咬唇看向他。
結果,沈之行手上輕輕用力,她就跌入了他的懷抱。
阿魚眼睛睜大,手下意識抓緊了他的衣裳。
她不知道應該怎麽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大概就是一直想要吃到的甜點,總以爲還要花費很久才能嘗到味兒,卻沒有想到,就那麽猝不及防,那糕點跑到嘴邊了,讓她嘗到了甜。
“街上人多,我們靠近一點兒,免得被撞上。”沈之行垂首道。
阿魚愣愣擡頭,這一次,她确定,她在沈之行的眼神之中,看到了笑意與溫柔。
好吧,一切來得太快,她沒反應過來也是正常的。
街道之上,紅色的燈籠散發着柔和的光,街道上有些擁擠,但是每個人臉上都帶着笑容。
小販們熱情的向行人們兜售自己的商品,行人笑着與小販讨價還價,天空偶爾升起絢爛的焰火,一切都美得像一幅畫。
阿魚後來偶爾會做夢,夢到那一日的燈火,似是寒的,又總有暖意。
阿魚看向沈之行,他修長的身影走在她的身旁,顯得格外的高大,竟能爲她擋掉所有行人的碰觸。
他的袍服是淡藍,在周圍火紅的燈光下越發的不染纖塵。連日光都不好意思留下斑駁的樹影。他的頭發墨黑,襯托出他發髻下珍珠白色脖頸的詩意光澤。
他的背脊挺直,手扶住她的力道不重,似隻是随意攜着不相關的物事。
可阿魚第一次肯定,他是溫柔的,是她可能再也見不到的人間暖色。
她也肯定,世間再沒有比他更加優雅入畫的男子。
“……之行。”
沈之行垂眸,“阿魚,怎麽了?”
他的臉上偶爾閃過闌珊光暈,卻依舊阻隔不了他的溫柔眸光。
阿魚突然就不想問他爲什麽今天突然這樣做。
有些問題的答案,實在是不宜在這般良辰美景時揭開。
她面上露出明媚的笑容,殊色豔麗,在身上紅衣的映襯下,如火一般,“我要去放燈。”
“好,我讓人去買。”
“啊?”
讓人去買,這裏不就他們兩個人,莫非是讓她去買?
不會吧,沈之行要是這麽說,阿魚就會想要不要把這人斃了得了。
沈之行并沒有做,他隻是擡手,阿魚就看到解冰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如過無人之境的去了就近賣河燈的小攤。
“他他他……之行,你不是說和解冰走丢了嗎?”
“有嗎?”沈之行作思索狀,“阿魚,我肯定是沒有說過這樣的話的,一定是你聽錯了。”
阿魚:???
皮皮行?
不過她也不覺得生氣,隻是墊腳,湊近沈之行耳邊,吹了一口氣,低聲道:“之行,你記性好像不太好。”
沈之行還很淡定:“大概有點。”
阿魚眼中閃過狡黠,“那你還記得那天,你總是欺負我,讓我出聲嗎?”
沈之行渾身一僵,瞳孔地震。
阿魚手劃過他的背脊,繼續道:“我嗓子啞了,你也不放過我。還總讓我——唔唔。”
沈之行捂住阿魚的嘴,摟她在身前。
阿魚的背貼着沈之行的身體,耳邊傳來了沈之行頗爲懊惱的聲音:“阿魚,我記性很好,你大可不必提醒我。”
“唔唔。”
沈之行不放開,“你别亂說了,我就放開。”
“唔唔。”阿魚點頭。
沈之行猶猶豫豫的放開,下一刻阿魚跑開,轉身眉眼含笑,對他吐舌頭,“略略略,你抓不到我了,我還要說,你就是壞!就是折騰我,還讓我……唔唔……”
這一次,堵住她嘴的不是沈之行的手了,而是他的唇。
周圍有小聲的驚呼聲,阿魚卻聽不到。
她瞪大眼睛,看着沈之行近在咫尺的盛世美顔,耳邊傳來的是“咚”、“咚”、“咚”的心跳聲。
沈之行、沈之行他、在大街上吻了她!
阿魚這一次,先推開了沈之行,扭頭四下看去,難得的覺得尴尬。
giao,她沒想過在這種情況下,和沈之行親密接觸呀!
下一刻,她人被沈之行摟進了懷抱,“說吧,我還說了什麽?做了什麽?我還沒聽夠。”
漫不經心的語氣,平緩的語調,卻愣是讓阿魚聽出了一種威脅之意。
若是再說下去,沈之行會做什麽?
這人總不會再來一次以吻封谏的事情吧。
“我、你……我們快去放燈吧。”
阿魚主動拉起沈之行的手,快速在人群之中穿梭,隻期盼于剛才看到那一幕的人趕緊失憶,忘記那一幕。
尴尬!
開竅的沈之行未免太可怕了!
*
“表、表哥,我、我可能眼花了,我剛才還以爲、呵呵、以爲自己看到了容華公主,還看到、看到她和一個男人……呵呵,我可能害了相思病,才會出現幻覺。”
戴何家表情僵硬的看着下面的街道,收回眼神對對面的蕭至寒道。
蕭至寒挑眉,“哦,你沒看錯。”
戴何家渾身一震,眼神有一些恍惚,一時之間,他甚至有種世界崩塌的感覺。
恰巧,上一次有這種感覺,還是看到蕭至寒和阿魚擁抱之時。
“那個、表哥你說什麽,我聽不懂,我、我一定是看錯了。”
蕭至寒悠哉悠哉的喝了一杯茶,站起身走到戴何家身旁,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對了,你可能還不知道,和她親近的那個男子,正是登月宮的少國師。”
蕭至寒言畢,就事了拂身去,深藏功與名。
徒留一個被現實摧殘得趴在桌子上,愣愣呢喃“公主”、“少國師”的少年。
至于蕭至寒出了門,臉上笑意就淡了。
他見含朝推着輪椅過來,注視着那輪椅,輕撚手指後揮手:“今日人多,輪椅不方便,本相就直接走路就行。”
含朝一愣,這怎麽會不方便,隻要丞相想出行,可以讓他們驅散行人呀。
他剛要開口詢問,就看到曉風搖頭,就趕緊低頭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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