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過得很快,半月過去,阿魚搬進了吳帝賜予她的公主府。
公主府十分的豪華,流水園林,無一不精。
很明顯,吳帝發了話,工部、禮部、内務府都不敢濫竽充數。
也是在半月後,阿魚重新見到了消失了半月的言清。
“恭喜言公子,神功大成。”
說實話,看着言清飛檐走壁,阿魚也很羨慕。
她也想擁有武功。
而且這并非是不可能的!
沈之行作爲作者最愛的人物,武功自然是天下前列。
他修煉的武功名爲《九轉神功》,這種武功的特性是,需要九次散去内力重修,一旦練成,舉世無雙!
如今的時間線,沈之行應該已經八轉了,還有最後一次散功。
而這散去的内力,也是實打實的。
若是她獲得他散去的内力,那麽……阿魚熱血沸騰,卻不露絲毫。
“這還得多謝小魚兒你。”言清今天穿了一身黑衣,長腿寬肩,坐在樹上,兩邊的長鬓發被風吹動,配上一張痞氣玉面,倒是格外的養眼。
阿魚半趴在亭邊圍欄,拿了魚食往池中丢,含笑道:“言公子身上的傷可見是好全了。”
言清被這話弄得有些沒臉,讪讪摸了摸鼻子,跳下樹走過來,“小魚兒你就不想我嗎?一見面就揭我短。”
阿魚不理他,繼續喂着池中的幾尾昂貴的金魚,“言公子這話好沒道理,半個月前,可是言公子不告而别。”
言清抱臂靠在石柱旁,低頭眉眼溫和的看她,“這不是怕吓着你嘛,對了,小魚兒幫我這麽大一個忙,我這一次也帶回來了一個好消息。”
“說。”
“你倒是多給點兒反應呀。”話雖是這麽說,他也沒賣關子。
“大理寺卿最近經常和一個人見面,一個女人,一個你見過的女人。”
“我見過的。”阿魚來了興趣,看着湖面的被日光照着微閃的粼粼波光,“是王側妃?”
言清驚訝:“你知道嗎?”
阿魚抿唇笑,“剛知道。”
她才來大吳,雖說原身的母後給了她一些人馬,但是到底不能随意使用,畢竟這公主府裏面的釘子,她才剛剛全部找出來,還沒來得及送走。
“看來我這故事還是可以說說的。”言清坐在石凳上,拿了塊糕點吃,“這王側妃,當初和大理寺卿于奇正情投意合,結果誰知道,福王出來橫刀奪愛。要知道,當初于奇正可是福王的書童,兩人關系可謂是極好的。如今十多年過去,于奇正成了花間浪子,和福王徹底決裂。誰知道,這于奇正居然敢給福王戴綠帽子,啧啧。”
光說起于奇正,阿魚可能忘了這人是誰,但是言清提到福王的書童,阿魚就想起來了。
在阿魚記憶中,福王一直都是病弱男兒,當初在宮中,私底下也不是沒人欺負她,畢竟那個時候,賢妃和昭貴妃姑侄二人還不是後宮之霸。
年少的皇子公主将病弱的福王當成異類,也是很正常的事兒。
不過福王運氣好,身旁總有一個護着他的書童。
倒是沒想到,過去十五年,這兩人倒是成了仇。
“嗤,你可别把這于奇正說得多麽癡情,這段時間,我倒是經常聽說他府中姬妾衆多。各大青樓他的紅顔知己更不少,這樣的人很癡情嗎?”
不過是打着癡情的名聲,過着神仙般的日子,成全自我感動的心罷了。
阿魚想起了上次清源寺中,王側妃沒有如約去後山一事。
當時,怕就是被這位于大人給絆住了腳。
阿魚坐在言清對面,用手撐着臉,恹恹道:“這情深之人,可不是他那樣的。”
“看來小魚兒你怨氣很大,那我接下來要說的,對你來說定是好消息。”
言清湊過來,“我寫了書信一封,現在福王趕過去了。”
阿魚挑眉,“和我有何幹系。”
言清:“你可是福王妃。”
阿魚不置可否。
*
“怎麽辦?怎麽會這樣?”王側妃驚恐的看着面前被于奇正捅了一劍的福王,面色扭曲,抓住旁邊的于奇正驚慌問道。
福王倒在地上,一動不動,隻有腹部的傷口不斷往外滲着血。
于奇正手也在顫抖,看着上面的血,他慌忙往衣服上擦。
他咬牙切齒:“他必須死,否則他不會放過你我。”
于奇正壓下害怕道:“雖然不知道爲什麽隻有他一個人來,但是這對我們來說是件好事兒。”
“婉兒,你現在立刻回王府,記住,你今天沒有出來過!”
“好!”王側妃咬牙,抓住于奇正道,“正哥,若是出事,你就抓了我吧。”
于奇正眉眼柔和,“不會有事的。”
待王側妃離去,于奇正也在清除了兩人痕迹後,離開了此處。
此處是福王府的後山,罕有人至,他有足夠的時間讓他逃遁。
“唔”
于奇正離開後不久,地上的福王動了動,沒過一會兒,他睜開眼睛,面容扭曲的捂着傷口,“于奇正!王婉兒!”
他咬牙切齒的艱難起身,踉跄着一步步的離開。
福王曾經無數次想過,爲什麽自己是個男人,爲什麽于奇正是個男人,爲什麽自己不能和于奇正永遠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那個曾經會護着他的少年,長大後,因爲一個女人,和他反目成仇。
可是,他隻是不想看着他屬于别人!
如今,護着他的少年,還是爲了那個女人,想要殺了他。
諷刺!
太諷刺了!
“我會殺了她的,于奇正,你不是愛她嗎?若是她死了呢?”
福王在心裏發誓,一定要殺了王婉兒那個賤人!
然而,就在此時,他看到一張熟悉的臉,随後,那人一劍捅進了他的左胸!
福王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這人他記得!
是在太子那兒看到過一次的人,是太子的暗衛。
爲什麽?
太子爲什麽要動手殺他?是發現他的病其實是僞裝的嗎?
哪裏、究竟是哪裏露出了馬腳!
又過了一會兒,一場急雨落下,地上的福王又動了。
他慢慢坐起身,捂着左胸。
“若非本王的心髒長在右邊,怕是已經死了。”
他再次頑強的爬了起來,他要進宮向父皇說明一切。
“咦?居然還活着!”
福王渾身一震,擡頭看去,就看到阿魚正與一黑衣男子正站在不遠處。
“你、你們!”
阿魚撐着油紙傘,從袖中拿出匕首,一步步靠近福王。
“不要、不要過來!”
福王轉身想要逃,卻跌進了泥濘中,狼狽極了。
阿魚動作迅速的,抹斷了福王的脖子。
她面色煞白,手顫抖着,卻依舊堅持握緊匕首。
她垂眸,看着福王死不瞑目的屍體,“從你在宮中說出那種惡心話後,我就想這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