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水患可是南部地區主要的問題,每年死多少人,怎麽會是一個女子就能解決的!”
“沒錯,若是知道女子能解決,那麽豈不是顯得我們多麽無能?”
“這容華公主真是不知輕重,這種事怎麽能拿出來開玩笑。”
“……”
安平更是直接大聲嘲笑:“容華公主,你不要這麽不自量力了,說什麽能解決水患的水利設施圖,你覺得你比父皇聘請的那些工人還要厲害嗎?”
阿魚嗤笑一聲,沒有理安平。
安平惱羞成怒,“怎麽,我說對了嗎?”
“安平。”淩瑟眸光冷漠,拉了拉安平公主。
雖然不可思議,但是淩瑟卻覺得,有可能,事情就是她最不想看到的那樣。
——阿魚那張畫軸,真的是水裏設施圖!
如果真是那樣!
淩瑟咬牙,怕是從此以後,這容華公主,還真不是她輕易能夠碰的人了。
“好!太好了!”
吳帝雙目澄亮,看向阿魚的目光帶了顯而易見的贊歎,“沒想到容華你居然有如此才能,朕得代替南部地區的所有百姓,感謝你!”
不管這圖是不是阿魚畫出來的,他隻要結果就好。
欠阿魚人情,總比欠大漢人情好。
“什麽?!!不可能!”安平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
不僅是安平,之前嘲諷過阿魚的人臉色也像是調色盤一樣。
可吳帝沒有解釋的想法,他直接在哈哈大笑後,朗聲道:
“容華公主,獻水裏設施圖有功,賜公主府一座,另外的賞賜由禮部挑選,公主府的仆人由内務府指派!容華,你既然遠嫁至吳國,從此,吳國就是你的家,若是以後任何人欺辱你,盡管告知朕,朕定當爲你作主!”
阿魚蹲福,面帶笑意,“多謝大吳陛下。”
吳帝的話可謂是造成了軒然大波。
誰也沒有想到,阿魚居然就憑借一張畫軸,一飛沖天。
淩瑟拳頭緊握,眉心狠狠跳了兩下。
如果說之前她還沒有将阿魚放在眼裏,雖然是大漢的嫡公主,身份高貴。
但是到底這是大吳盛京,距離大漢十萬八千裏,很好拿捏。
可如今……
不過很快,她就面色平和的端起了酒杯,對着阿魚舉起來,“我也替南部百姓,感謝容華公主高義!”
安平拽了拽她的袖子,“瑟瑟!”
阿魚瞥了氣急敗壞的安平一眼,目光還是落在了淩瑟身上,心中升起了謹慎。
這淩瑟的左臉似乎腫了一些,頭上的七尾鳳簪也沒了,看來計劃是成功了。
她并不驚訝計劃這麽順利,畢竟不是誰都像她一樣,撕着這種價值不菲的鳳簪長大,她母後的鳳簪,她不知撕壞了多少。
偏生這人如今還沒事兒人一樣,這心計還真是不簡單呢。
“多謝淩小姐。”
淩瑟之後,其餘人無論真心還是假意,也紛紛恭喜。
最終,吳帝抱着那幅畫軸率先離席,一同離席的還有不少大臣,大殿瞬間空了一半。
絲樂之聲猶在,但是阿魚卻已經冷笑了。
李解扭頭看着阿魚:“孤也要多謝公主。”
阿魚隔着沈之行,對李解輕聲一笑:“阿魚這也是感謝太子殿下剛才的維護。”
“這份禮,可比孤剛才做的重多了。”
“這樣的話,太子殿下不如有時間就帶阿魚逛逛盛京城。”
“與容華公主同性,是孤的榮幸。”
“太子殿下說笑了,是阿魚的幸運還差不多。”
隔在兩人中間,正襟危坐的沈之行:“……”
他猛地站起身,“太子殿下,我先離開了。”
說完,轉身就走,帶起一陣帶着蘭草味的風。
阿魚眼睑微動,卻看都沒有看沈之行一眼。
“容華公主是不是想和少國師一同離開?”
突然近了的聲音,令阿魚趕緊收好心神,往後靠了一點。
她擡眸,就看到李解溫和卻帶着冰冷探究的目光。
她已經想不起李解幾歲時候的樣子,隻記得那個時候還是團子的李解,挺喜歡往她身邊湊的。
阿魚雖不喜歡搶走父皇的昭貴妃,對他這個長得好看的弟弟還是真心疼愛的。
即使沒什麽好話,卻也有什麽都會給他一份。
十五歲進冷宮,再見他時他已經長成了偏偏少年郎,卻已然有了不俗風姿。
然後,他一句“皇姐,飲了這杯酒,你就解脫了”,徹底奪了她的命。
阿魚腳心發寒又癢,有種想要立刻踹飛面前人的沖動。
“太子殿下說對了。”阿魚捂嘴嬌笑,“呆了一天,阿魚也累了,可不就想着回去休息。”
“是這樣嗎?”李解修長的手指把玩着酒杯,語氣帶着意味深長。
“是呀,可阿魚也知道,這筵席是陛下和太子特意爲阿魚與少國師準備的,少國師走了,阿魚就隻能繼續留下來了。”
李解長睫顫動,唇角笑意似乎加深。
與李解呆在一起,阿魚渾身不自在,不過在感受到淩瑟的死亡凝視後,她愣是和李解聊了起來。
沒辦法,淩瑟的目光讓她很爽!
能讓她難受,阿魚完全可以忍受李解這麽個人。
*
回到使館,阿魚疲憊的靠着美人榻。
綠蕪抹着眼淚道:“公主,青葉她……”
“本公主會替她報仇的。”阿魚聲音很低,卻很堅決。
青葉的護主之心,阿魚完全明白。
等到泡到溫熱的水中,阿魚任由幾個侍女爲她洗頭擦身,今日所有的疲憊,就這樣淡去。
不過很快,她習慣性的思索起接下來的事。
當務之急,就是趕緊把沈之行給睡了。
用什麽辦法呢?
武功比不上,強上怕是會遭天譴。
所以,隻能給他下藥,然後半推半就,如此情況呀應該能隐瞞包庇沈之行的天。
就在這時,阿魚猛地睜開了眼鏡,旁邊幾個侍女直接倒在了地上。
“誰?”
“阿魚……”
阿魚震驚的看着沈之行從窗口跳進來後,暈倒在了地上。
“之行!之行!”
阿魚面無表情,語氣卻擔憂極了,出水穿衣的動作慢的一批。
等披好衣衫,才龜速走到沈之行身邊蹲了下來。
阿魚驚訝的發現,沈之行腹部有傷,流了不少血。
居然受傷了?
阿魚唇角一揚,在沈之行身上又是掐,又是捏的,他都沒醒。
“看來真昏了。”
最後,阿魚艱難将他扛起來,然後……
扔進了浴桶,讓他來了一個濕那個身,誘那個惑!
狗男人,讓你高高在上!
看沈之行這狼狽樣,簡直不要太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