尙輕朝着正前方兩根冰柱走去,用手試探一下果然可以移動,“過來幫我一下!”她朝燕翔招呼道。
燕翔走上前,用力将冰柱移到兩側,當中空出一條通道。刹那間,一道光束從兩根冰柱當中射出,整個冰室内的氣場瞬間就變了。
“你是怎麽發現的?”燕翔不解道。
尙輕不想多說,畢竟若要解釋便要話長,于是隻回了句:“别忘了,機關陣法恰是我的專長。”
燕翔笑笑不再多問,然後徑直朝百孤子走去,“這下,閣下還懷疑嗎?”說話間無形鎖已被斬斷。
百裏孤看着燕翔滿臉的狐疑,不由問道:“你們究竟是什麽人?”
話音剛落,隻聽一聲怒吼:“孽徒!”伴随着一股旋風,虛禹已經來到面前。
燕翔隻是挑了挑眉毛,輕聲沖百孤子說了句:“這下不用介紹了。”
虛禹看了看燕翔和尙輕,怒道:“原來是你們兩個。這些年一直偷窺密室,意圖不軌的竟是你們二人?”
燕翔看着虛禹,滿臉的不屑,說道:“你說錯了,尙輕一人而已。這些年,她出入你密室的次數怕是也數不清了。不過,我今天的确是第一次來。”
被輕視的感覺最能點燃虛禹的憤怒,他緊緊攥着拳頭努力克制,然後問道:“你們是爲了什麽?”
“救人!”燕翔脫口而出,“不然,你說是爲了什麽?”
“哼!”虛禹撇了下嘴,微揚着下巴說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既然來了,就休想再出去!”
燕翔看着虛禹那副嘴臉真是厭惡至極,對方越是傲慢他就表現得越發藐視,“别忘了,我們現在可是三對一。到底誰才是有來無回啊?”
虛禹看了百孤子一眼,“你和他們是一夥兒的?也罷,一個連凡間修行都尚未過關的家夥也就是個廢物疙瘩,至于你們兩個——真覺得學了幾年就能跟爲師一較高下了?”
“你這話就不對了。”燕翔應道,“人家好歹也是半仙,你呢,不過半妖!”
這兩個字像兩根刺直戳虛禹的命門,他再也無法克制,怒吼道:“你究竟是什麽東西?”
話音未落,一股黑風裹着利爪已經朝着燕翔的咽喉而來。
好強的靈力,帶着一股分明的邪氣,尙輕暗道,她來到百孤子身側,靜觀燕翔以一個伶俐的轉身躲過虛禹的突襲開始了二人第一次正面交鋒。
“你不去幫忙嗎?”百孤子問道。
尙輕笑笑,目光始終追随着燕翔,他的每一個矯健身姿在她眼中都是那般英氣勃發,恐怕以後就不會有機會看到這樣的燕翔——不,此時他已經是青羽了。
百裏孤看着眼前的一切,雖然沒有理出個完整的頭緒,但顯然,這一男一女絕不是簡單之輩,他們面對虛禹不僅鎮定自若,還表現出一種非常明顯的蔑視,這絕不是身爲弟子能夠有的反應。
百裏孤想着看向燕翔,從與虛禹交手那一刹那他身上開始散發出妖息,而且越發強烈,他是妖!而身旁這位,到目前爲止還是個凡人表象,但爲何在她身側會情不自禁感到一股壓迫感,仿若天然被她淩駕。
冰室雖然不小卻依然不夠施展,虛禹一個橫掃,尙輕不禁脫口而出:“當心!”
同時便已意識到接下來将發生的事情。
燕翔躲過那一擊并不意外,虛禹這一擊齊刷刷掃斷了他身後的一排冰棱,尙輕方才已經發現這一處的不同,随着冰棱應聲而落,隐藏在其後的一件東西便顯現出來,竟是一副冰棺。
同時一種奇怪的聲音從冰棺處傳來。衆人飛身過去,原來在冰棺一旁竟現出了一排階梯。
“密道!”尙輕懂了,這一定就是那條通往隐藏密室的通道,原來一直被藏在這裏。
手中無劍卻勝有劍,化羽感到自己猶如盤龍在臂,霎時間吞雲破日,一飛沖天;又似雷兵在手,電光火石,指向處一擊即中,所向披靡;腳下如生翼,踏風而行,自在輕盈,這才是禦劍的魅力所在。
化羽想着,更加無法抑制身體的興奮,在半空中打了個旋兒,一股靈力順着臂膀遊離到指尖帶着劍氣飛了出去,“啪啪”幾聲打在岩壁上。
化羽更加激動了,原來用劍都逼不出的劍氣竟然能從指尖迸發。他于是運足氣,打開全身經脈每一條通道,那條盤龍便從他的臂膀上一躍而下穿遍了全身。
化羽帶着這樣的感覺舞了一遍劍,就聽兩聲巨響,頭頂上方的結界應聲而破,雪花從天而降不一會兒便在地上鋪了薄薄一層。化羽仰着臉,閉上眼感受雪花落在臉頰上的冰涼感和清新的風,自由的滋味讓他精神抖擻。
雖然是無心之舉,但既然結界已開就沒有不走的理由,化羽想着,轉身回去準備先解決掉那些麻煩,不料一回頭竟看到一側的岩壁上何時開了一個洞。
原來,方才那兩聲響有這裏一聲。這倒是化羽沒有料到的,他上前探了探,這洞看起來還挺深,難不成又有什麽秘密。化羽想到那些麻煩,又看了看這個洞,決定先進去看一看再說。
這個洞又黑又深,狹窄得隻能容一人身量,化羽以指尖火照明摸索前進,終于在一道鐵門前停住。那門似有千斤重,化羽不識機關所在便徒手硬生生将門推開,看來那些日子的舉鼎真是沒白練,化羽拍了拍手剛一擡頭頓時呆住,眼前的景象讓他渾身每一根汗毛都立了起來。
隻見這間屋子裏四個角落堆滿了白骨,牆上挂着,地上鋪着,還有椅背上搭着的盡是各種皮毛,皺起鼻子依稀還能聞到空氣中彌散的血腥味。化羽緩步向前,正前方的條案上各種壇子罐子擺了一排,讓人不由浮想聯翩,裏面究竟都裝了些什麽,還有一旁的兩口大缸,普通的外形卻透着一股陰森。
想到在紙傘上看到的那些話,化羽大概猜到了,原來那些事就是在這裏做的!他用手緊緊握住椅背,胸中的怒火頃刻間就要噴湧而出。
突然間,指頭觸碰到一塊硬硬的東西,化羽低頭看去是椅背上那塊皮毛的一角有一塊疤痕。化羽心頭一驚,仔細辨别不由得潸然淚下。是畢卆,那時在墨羽閣就屬他和昆騰與自己走得最近。那日,他們拖化羽去洗澡,昆騰曾經指着畢卆屁股上的傷疤給化羽看,惹得畢卆十分尴尬,後來才聽他講那是他小時候被獵人的弓箭所傷。原來畢卆也遭了毒手!
化羽又想到那日親眼目睹的慘狀,昆騰被虐殺,畢卆被剝皮,小夭被陷害,所有種種都是虛禹所爲,而自己竟然還曾跪拜尊他一聲師父!想到這裏,化羽已經無法克制,他真想立刻出現在虛禹面前,質問他究竟爲何如此慘無人道,還要親手替枉死的同門們讨一個公道。
就在此時,座椅背後的牆壁上突然開了一道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