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方絹帕,化羽本沒有多想反手就要遞還,卻發現那上面的紋路很是奇怪,于是又将手收了回去。
小夭一看立刻急了,嚷着要他還帕子。可她越是這樣,化羽就越是好奇,他一轉身背對着小夭展開了帕子,原來,那上面縱橫交錯畫着一副圖。化羽還沒來得及多想,小夭的手已經伸了過來。
“你快還我!”
化羽向後退了一步,擡起胳膊故意沖小夭賴道:“自己來拿啊!”
那一刻,小夭猛然發現,原來這個剛剛十八歲的少年已經生得如此挺拔,她擡頭望着他手中的絹帕氣呼呼地跺了下腳。
“化羽,我警告你,趕緊把帕子還我,否則要你好看!”
可化羽并不受她威脅,依舊笑嘻嘻地說:“這帕子這麽寶貝啊,莫不是藏了什麽見不得人的古怪?我呀倒是想看看你如何要我好看?”
此時的小夭生怕化羽發現帕子的秘密,聽到他說這裏面藏了古怪便更是心虛,于是一時情急擡手照着化羽就是一掌。
化羽閃身躲開,緊跟着小夭的腳就到了,那一飛腳挂着妖風擦着化羽的面頰而來,化羽再次驚險躲過。
“喂,你真打?”
“你個小屁孩兒還反了?我就讓你看看什麽叫做好看?”
化羽沒想到這回還真惹怒了小夭,不過她的異常反應更加說明那帕子有問題,本想問個明白,可是小夭俨然已經動了真格誓要搶回帕子。
爲了保住絹帕,化羽隻得出手阻擋,兩個人你來我往真就交上了手。隻是,小夭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沒打過化羽,化羽也很意外,自己竟然已經可以招架得了小夭,而且并未使出全力。
兩個人正上蹿下跳打得不亦樂乎,突然幾個侍從從不遠處經過,化羽淩空騰起時看到他們的身影,趕忙一把攬住小夭打了個旋,就近躲到了假山後面。
小夭的腰被化羽緊緊攬着,她的臉幾乎要貼上他的胸膛,小夭從未和男子有過如此親近的接觸,一時間心慌意亂。她擡頭看了化羽一眼,恰恰撞了個四目相對。
“你這樣子才叫好看!”化羽調笑道。
那一瞬也說不清是羞是惱,小夭一腳重重地跺了下去。不料化羽反應如此靈敏,不僅躲過了這次偷襲,還順勢轉了個身一把将小夭抵在石壁上,讓他無路可逃。
“你隻要告訴我這帕子上有什麽秘密,我就還給你。”化羽說着一手舉起那帕子在小夭眼前晃了晃。
小夭怎麽可能告訴化羽,于是說道:“什麽秘密?莫名其妙,胡說八道!”
但小夭并不知道化羽有着驚人的記憶力,剛才那一眼他便發現了帕子上的奧秘,那圖中的某一段正好與那晚他曾探過的密道相符。這難道是張圖紙?那麽小夭這是?她也對密室感興趣?可她又是爲了什麽呢?
“可你這帕子上明明畫了幅圖?誰畫的?不是你吧?”化羽問道。
“要你管?女孩子家的私物,小屁孩兒懂什麽?”
化羽看着小夭,知道她有事隐瞞,于是故意說道:“女孩子的事啊?那我去問尙輕,她也是女的,定會知道!”
一聽尙輕小夭心頭一顫,若是化羽真的去問她可就糟了。尙輕與自己合作本就加着小心,如果知道自己連這個秘密都守不住豈不是會完全喪失信任,那還如何繼續下去?所以,必須設法糊弄住化羽,不讓他多這個嘴!
化羽看到小夭如此反應,更加懷疑這幅圖是出自尙輕之手,她給小夭圖,是要同她謀劃什麽?如果不是,這圖會是小夭偷來的?爲了什麽?可是,尙輕會無緣無故畫這麽張圖嗎?這圖中自己未曾去過的地方她又是如何知道的?除非……
太多的疑惑,太多的好奇,化羽決定把這些搞清楚,如果小夭不肯說,那就……想到這裏,化羽故意用挑逗的語氣說道:
“哎呦,還害羞了!我逗你呢!”說着他嘴角一揚露出個陽光般的笑容,“好啦好啦,不就是一個帕子,還給你便是——不過,不是現在。”
小夭的心随着這幾句話忽上忽下,她瞪着化羽又氣又急道:“你到底要怎樣?”
“我?我就是太悶了,你來陪我說說話可好?”
“化羽,我還有事,而且尊主也不——”
小夭話剛出口就被化羽用手指抵住了嘴唇,他說道:
“不許拒絕我!這樣,今天暮課結束後,你來找我,我就把帕子還給你。就約——”
化羽心想小夭可不是尙輕,未必能夠來去自如,還是不要約在内院的好,于是說道:
“就約在索橋旁,咱們不見不散!”說罷,輕輕一戳小夭的鼻頭轉身就跑得無影無蹤。
小夭思來想去,她不敢将這件事告訴尙輕,怕因此讓她心生芥蒂耽誤了整個計劃。而對化羽,他好像并沒有發現那帕子上的玄機,如果他當真隻是頑皮倒也好對付,大不了晚上哄哄他把帕子讨回來便是。
小夭完全低估了化羽,他回到房内将那帕子拿出來反複琢磨,越看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測。或許,尙輕熟悉機關秘術并非巧合;或許,她和小夭之間早就存在某種不爲人知的關系;或許,這裏也有着她們感興趣的秘密。
化羽突然覺得,自己如今真就身處一座迷宮當中,隻是每條通道似乎都指向着一個他未知的世界。今天晚上,要如何去套小夭的話呢?還是,光明正大地問她好?
轉眼暮色将至,化羽來到課房卻見虛禹已經在門外站着。自從四大弟子獨立建閣後,虛禹已經許久沒有親自授課,所以,無論是真意還是裝裝樣子,他對化羽都顯得格外上心,也因此很好地掩蓋了真實目的。
“來了?”虛禹說道,聲音低沉。
化羽剛剛站好拱手施禮,就見虛禹擡手扔過來一個家夥,同時說道:“接着!”
化羽拿在手裏一看,竟然是把劍,随未開刃卻是把真家夥,不由擡起頭滿臉疑惑地看着虛禹。
虛禹說道:“劍是萬刃之王,也是仙家最爲推崇的法器,今日起,我就交你劍術。先讓我看看你在墨羽閣都學了多少?”
學劍?在墨羽閣的時候化羽倒是站在藏書樓頂俯視過一衆弟子們練劍,那陣仗還是挺氣派的,銀光道道,墨衣飄飄,在晨光暮日中宛若水墨畫卷,真還感覺到那麽一絲絲仙氣。
隻不過,自己哪裏學過?師父要是知道從頭到尾,自己都隻是圍着一口鼎上蹿下跳會做何感想?聽說那口鼎是從金羽閣借的,現在應該用不上了,也不知尙輕有沒有還回去?化羽不知怎就想跑了題,待他回過神來,連忙應道:
“我——我不會!”
虛禹皺了下眉,滿腹狐疑道:“你一點都沒學過?”
“這是我第一次摸劍。”
“哦?可你方才接劍的姿勢可不像是第一次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