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燕翔正淩空躍起緊接着一道閃電劃過,化羽隻覺得眼前白光一晃什麽也沒看到,台下竟是一片驚呼和叫好。
“發生什麽了?”
“燕子雙剪!”畢卆激動道,“是燕閣主的絕技,快如閃電,勢如雷擊!太漂亮了!”
“我怎麽什麽也沒看到啊?”
坤騰趕忙解釋說:“你現在看不到正常,以後會有機會的。”
化羽這才釋然,原來自己的眼睛沒毛病。
就聽畢卆不無感慨地說道:“可惜還是讓鳳師兄擋住了,他手裏的那把宮扇越發出神入化了,你說比去年是不是靈力增進了不少?”
坤騰搖了搖頭,低聲道:“你沒發現方才的雙剪隻使出了三分靈力,若是有個六七成,我想鳳師兄未必接得住。”
“你這麽說好像的确——”
二人這裏低聲聊着,化羽卻聽了個大概,于是問道:“你們的意思是師父他老人家有意讓着鳳師伯?”
這句話一出口,畢卆趕緊給他連使眼色帶比劃地讓他住嘴。但爲時已晚,這句話還是被一旁金羽閣的人聽到了。
于是有人走了過來,拍了下化羽的肩膀,“小子,剛才說什麽呢?”
化羽見來者不善并不想惹事,于是回了句:“沒說什麽,哦,比賽精彩!”
那人挑了挑眉毛,并不罷休,“我怎麽聽到你說你的師父是在讓着我家主上?”
那挑釁的腔調和不屑的表情讓化羽厭惡至極,于是擡起頭用同樣不屑的語氣回道:“那是主上之間的事,我們小輩操得哪門子心?”
見一個毛頭小子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裏,那人心中火起捏着拳頭就想教訓化羽,卻被同伴攔住了。擋下那人的是一個儒雅書生,一身黃色衣衫也是金羽閣的人,他把同門勸退,然後沖化羽笑笑,
“小兄弟,他就是脾氣沖,人不壞的,你别往心裏去。”
見來人相貌堂堂,待人又和氣,化羽自然也當以禮相待,忙回了句:“客氣了,一點小事而已。”
那人卻沒走,而是繼續道:“我叫曾鑫泉,是金羽閣弟子,上面那位是我師父。”
原來是鳳鳴的徒弟,那麽論起來就和自己平輩了,化羽于是也沒了方才的拘束,回敬道:
“我叫化羽,三天前剛入墨羽閣,燕閣主是我師父。”
“哦,原來是你。我們都聽說四羽閣來了個好運氣的,未經甄選直接拜了師門,不曾想還是個俊美少年郎。”
化羽對這位翩翩公子也生了一些好感于是聊了幾句,也算對脾氣。臨了,曾鑫泉說:
“我去那邊了,等會兒鶴舞閣主上場,那個位置好,看得更清楚。”
此時台上,雙方交手已經結束,燕翔一個抖身落定,将燕尾雙劍并在一起收到身後。鳳鳴也合上宮扇退到一旁。
這時,虛禹尊從主位上款款走下,來到二人當中看了看兩名愛徒,“嗯,這一年都精進了不少。不過,還是鳳鳴略勝一籌,所以這一局我宣布鳳鳴勝出。一會兒,金羽閣的弟子可以優先挑選挑戰對手。那接下來,莺歌,鶴兒,該看你們的了。”
鳳鳴、燕翔退場,換上鶴舞和莺歌。鶴舞褪去方才的一身華服,換以幹練裝束,較方才又是另一種韻味,依然美得不可方物。
化羽止不住那顆躁動的心,趕緊朝着曾鑫泉方才過去的地方移動,果然距離更近,視野更好。
“你來了?”曾鑫泉開心道,“那邊有根柱子,咱們爬上去看吧。”
化羽順着他所指望去,果然不遠處立着一根柱子,看起來很是結實,如果爬上去就可以一覽無餘了。
“那樣可以嗎?”
“當然了,除非你爬不上去。”
化羽從小野慣了,餓的時候爬樹摘果子是常事,這點高度對他來說還可以應付。
二人來到柱子前,曾鑫泉說:“你先上,萬一有個閃失我也好護着你。”
雖然化羽一再強調自己沒問題,但曾鑫泉還是堅持說他是新來的,什麽術法也不懂,他不放心。一番好意化羽難以推卻,于是率先爬了上去。
在他攀爬的過程中,不經意瞄到尙輕正在看着自己,那眼神他不會認錯,随即就哆嗦了一下還真險些失足,還好臂力足沒出意外,再看去尙輕已經不在那個位置了,難道說是自己看花了眼,化羽也沒多想随即把注意力轉移到鶴舞身上。
鶴舞上前兩步,從腰間抽出一條絲縧,手中一舞宛若一條遊龍,莺歌卻慢條斯理地撐起一把傘,陽光下傘上根根都是翠鳥的羽毛,在高處看得尤其分明。
“師兄,手下留情啊!”鶴舞莞爾道。
莺歌一笑,“年年如此,我們翠羽閣的弟子該被你們雪羽閣欺負死了,我也得爲他們着想啊!”
二人說的皆是玩笑,客氣兩句就要正式開始。就在此時,虛禹尊突然從主位上站了起來,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
衆人詫異,卻見他看向一旁,面露愠色,大聲道:“仙柱之上所伏何人?”
衆人尋聲望去,齊刷刷将目光投向化羽。一時間,化羽就像集市上演雜耍的猴子,被衆人矚目,他卻是一頭霧水。就在他茫然不知發生了什麽的時候,尙輕已經飛身一把将他拉下,拖到虛禹尊面前摁倒。
“尊上,是弟子管教不嚴,懇請責罰!”
尙輕叩頭請罪,順帶将化羽的頭摁了下去。化羽被強摁得難受卻依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虛禹尊低沉着聲音問一旁:“燕翔,這不是你前日新收的弟子嗎?什麽情況,怎麽一點規矩也不懂!”
燕翔趕緊上前拜倒請罪。
虛禹尊緩了緩,繼續嚴厲道:“你的徒弟犯錯,你本人難脫其咎,要說罰應當一起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