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七番街下城區車站時已經是夜裏八點鍾,路燈燈光早已亮起。雖然是夜晚但車站附近有不少人正在閑聊。
蒂法剛下車時因爲其嬌美的外表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有幾個遊手好閑的男青年甚至還斂了斂額角頭發準備上前搭讪。但緊接着,面無表情的海瑟就出現在了蒂法身旁。
看到蒂法有說有笑地跟海瑟聊天時,那幾個男青年幾乎在同一瞬間生硬地停下腳步,轉身就跑。
不止是他們幾個,幾乎車站上所有注意到蒂法的人都下意識地将目光移到别處。
在七番街貧民窟,【海瑟】的名頭可比義警隊好使多了。
如同獅王巡視領地一樣,海瑟環視四周,然後才帶着蒂法向着小型集市走去。
等海瑟離開,周圍人群開始發出竊竊私語聲:
“海瑟怎麽出門了?而且身邊還帶着一個沒見過的美少女?”
“那個女孩我昨天晚上見過,是跟着一個壯碩老頭來的,或許是海瑟的親戚?畢竟兩個人都是黑發。”
“我還是頭一次見海瑟待人這麽親切,那女孩剛才撞了他肩膀一下,他居然沒有罵她!”
“或許是他女朋友?不對……以海瑟那種生人勿近的古怪性格怎麽可能會有女朋友……連我都沒有!”
“那女孩長得好可愛啊,你們沒發現嗎?”
“發現有個屁用,海瑟罩着她呢,誰敢去撩?你敢嗎?”
“呃……晚上吃什麽,去迪莫餐館嗎?”
另一邊,蒂法也感覺出不對勁了,一邊跟緊海瑟一邊悄悄問道:“師兄,這些人爲什麽感覺很怕你啊?”
自然是因爲一年前我剛來時就把七番街貧民窟的刺頭全都收拾了一遍,見血的那種。不過當着可愛師妹的面,海瑟換了套說辭:“因爲他們很尊敬我。貧民窟尊敬有實力的人,就是這樣。”
“就是這樣?”少女的聲音帶着一絲懷疑。
“嗯,就是這樣。”面對懷疑,海瑟坦然回答。
兩人一問一答,很快就走到了小型集市附近。
七番街貧民窟的居民吃晚飯一向很晚,這主要是因爲有不少住在貧民窟的居民任職于神羅公司。公司幾點下班,他們才能幾點回家吃晚飯。而神羅公司對待這些底層職員或非編制工作人員一向苛刻,能八點以後回家已經算是早的了。
小型集市照顧到這種情況也會開到很晚,現在是八點,正是集市喧嚣熱鬧的時候。
海瑟帶着蒂法在集市中四處溜達,碰到賣食材的攤販就會停下一番唇槍舌戰。
蒂法發現雖然師兄比起貧民窟其他人來說有錢得多,但他似乎很享受這種逛集市跟攤販讨教還價的感覺,而且講價技巧出乎意料地高超。
很快,海瑟手裏多了滿滿兩兜食材,就連蒂法也沾了海瑟的光趁他砍價到底的時候蹭着買了一點食材,遠遠低于她的心理預算。
面對師妹充滿崇拜的目光,海瑟故作自然:“這些食材還算新鮮,從上城區弄來的好東西。”
“到時候我來做吧。以前在尼布爾海姆的時候跟克勞蒂亞阿姨學了料理,爸爸很愛吃我做的飯呢。”
蒂法這兩天一直沒有好好吃飯,其實已經餓壞了。這位隻相處了一天的師兄似乎無所不能,本來對未來一片茫然的她待在師兄身邊時也不自覺地安心了下來,也許這就是爲什麽師父執意拜托師兄照顧自己吧?師兄真的很厲害啊。
“不過……師兄,我們該去哪裏料理這些食材呢?”蒂法提出了關鍵的問題,天望莊的租房裏似乎沒有【廚房】這種奢華設施。
海瑟示意她跟緊自己,一路來到了天望莊。
砰砰砰!
海瑟有節奏地拍響了天望莊一樓的房門,過了一會房門打開了,房東瑪蕾一臉怒色地走出來:“海瑟!聽這毫無禮貌可言的敲門聲就知道是你小子……咦?蒂法也在啊。”
瑪蕾看着抱着大包小包一臉歉意的蒂法,又看了看一臉理所當然的海瑟,明白海瑟算是接下了照顧蒂法的擔子,心中不禁對他稍稍改觀了一點,語氣也變得稍稍溫和了一點:“哼……是借廚房吧?等會,我先處理好蒂法的房租合約。”
她走進屋子裏,沒過半分鍾就拿着一張紙走出來遞向蒂法:“小蒂法,這是租房合約。你看一眼,沒問題的話就簽吧,頭三個月的房租可以等你找到穩定工作後再慢慢補。”
蒂法急忙将大包小包放到地上,雙手接過租房合約連番道謝。站在蒂法身旁的海瑟越過她的肩膀向下望去,在合約上掃了幾眼就皺起眉頭,擡頭看向瑪蕾:“喂,老太婆你是不是太過分了?”
“嗯哼?”瑪蕾愛答不理地哼了一聲。
“明明是一樣的房子,租給我就是每個月1500GIL,租給蒂法怎麽就變成每個月600GIL了??”
海瑟一臉難以置信:“還有這條,‘可在每天11:00至13:00以及17:00至22:00免費借用廚房’,憑什麽我要借用就要每次額外給你3GIL啊?”
“哼哼哼……你就把這個當做好孩子的特殊待遇吧。”
瑪蕾先是朝臉色漲紅的蒂法眨了眨眼,然後一臉不屑地看向海瑟:“怎樣,要不是之前簽的房租合約限制,我現在就想給你把房租漲到每月2000!你到底還借不借廚房了?”
“……算你狠,借!”
“盛惠3GIL。”瑪蕾嘿嘿笑着攤開手掌。
海瑟眯起眼睛,看向身旁的蒂法,忽然将手裏兩兜食材塞到她懷裏:“師妹,你不是說要包下今天的晚餐嗎?讓我和瑪蕾見識見識你的廚藝吧。”
瑪蕾瞬間啞火了,她剛誇下海口免了蒂法的廚房租用金,立刻就被海瑟利用上了。
但瑪蕾對蒂法确實沒話說,就算跟海瑟不對付也隻得咽下這口氣,讓兩人免費借用了廚房。
事實上,就連海瑟都不清楚,在自己的蝴蝶翅膀下蒂法的經曆已經比起原作好了太多。
在海瑟所不知道的原作補完劇情裏,蒂法在尼布爾海姆受到的傷太重,除了劍傷和肋骨斷裂外還有胸部右下方嚴重燒傷,而在米德加醒來後贊甘因爲一些原因不知去向。孤身一人的她尚未治療完全就出院了,然後住在八番街貧民窟的集裝箱裏做小販賺錢償還高昂的醫療費。後來遇到了巴雷特和馬琳後她決定存錢把廢棄酒吧第七天堂買下來。
好不容易存夠了錢,卻被醫生的兒子偷了。同時,負責蒂法的那個醫生爲了說服來自七番街貧民窟的瑪蕾接受皮膚移植手術就将拍自蒂法的胸部傷口前後對比照片拿出來當推廣案例。瑪蕾看到後異常憤怒,覺得醫生嚴重踐踏了蒂法的尊嚴。
從那以後瑪蕾就開始保護蒂法,将蒂法收進了輕易不對外開放的天望莊。而蒂法也十分感動将瑪蕾視作自己的親人。
隻不過由于海瑟的出現,一切都發生了變化。
還好,這一切都是好的變化。
待瑪蕾和蒂法說說笑笑地抱着食材走進屋子裏後,海瑟沒有跟着走進去而是看向旁邊小巷中的黑暗,聲音冷酷:“出來。”
“别這麽冷漠啊海瑟老弟。”
一個身影緩緩走出黑暗之中,這是一個滿頭棕發向後攏起的中年男子,腰間挂着一根金屬短棍,露出的手臂肌肉強壯顯然不是善茬。他還準備多廢話幾句,但看到海瑟毫無感情的雙眼,立刻舉起雙手:
“我沒有任何惡意,純粹是來到附近時意外撞見了你。不過,我确實有事想要找你商量一下,不知道……”
海瑟朝小巷揚了揚下巴,率先走了進去。中年人顯然對海瑟十分忌憚,但摸了摸腰間的金屬短棍後咬咬牙也跟着走進小巷之中。
小巷之中隻有大量野貓和胡亂堆砌起來的工業廢棄石料,海瑟就這麽站在小巷之中,雙手插兜看着那個中年人走近:
“海爾默,我應該已經說過了吧,我沒興趣加入你那可笑的【雪崩】組織,也不要來煩我。你……是聽不懂人話麽?”
“海瑟!等等,我……”
身爲武者,被叫做海爾默的中年男子能感受到海瑟那逐漸攀升的殺意,急忙舉起雙手示意自己完全無害:
“我不是來煩你的,雖然我确實很希望你能加入【雪崩】,爲此我甚至可以讓出首領的位置……好吧好吧,我說,是那間廢棄酒吧的老闆,我有關于他的消息。”
海瑟剛準備給海爾默來點深刻的教訓,聞言暫緩了動手:“……繼續。”
“那間廢棄酒吧的老闆叫科斯,原本是上城區八番街的有錢人,被合作夥伴踢出局後落魄地來到七番街貧民窟并開了這間名叫【野火】的酒吧。”
海爾默保持着高舉雙手的姿勢僵持不動,語速極快地說着自己所知道的消息:
“一年前他暫停了酒吧營業,據被辭退的服務生說,他偶爾會聽到科斯嘟囔一些關于‘野獸’、‘複仇’、‘賺大錢’之類的話。然後科斯從此不知所蹤,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裏,無論是他在這裏的野火酒吧還是他的親朋好友那裏都找不到他的蹤迹。”
“這些都是廢話,說重點。”海瑟不耐煩地說道。
“事實上,我剛通過可靠渠道得到消息,科斯在兩個月前在八番街貧民窟出現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