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慧，你認識？”
看到嶽美慧看到這本書驚訝的說，旁邊的黃偉正也接過來看了一眼，然後疑惑的問道。
“知道，楚妍，我很喜歡她寫的詩！《在人間》、《夢裏看花》、《六月裏》還有《别夢曉寒》，這本《醉花蔭》是她的散文，最早出版的一部作品，沒想到竟然可以保存的這麽好！”
嶽美慧接過這本書帶着興奮的語氣說。
“我怎麽沒聽過這個人？”
黃偉正疑惑的問道，貌似這本書發行的時候他們在同一所大學，而且已經确立戀愛關系了。
“你隻喜歡那些醫學書，當然不關注這書了！楚妍她很有名的，她寫的詩歌和散文、小說都很受當時的大家歡迎。但是她人很神秘，就像突然之間崛起，然後又突然消失了一樣，後來就再也沒見過她的作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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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美慧拿着書興奮的介紹道。
“沒想到你還是個文藝青年！”
黃偉正呆呆的問道。
“那是當然，人家都說楚妍有可能成爲下一個舒顔，根生大哥，你接着說，後來怎麽樣了？”
嶽美慧向王根生問道。
“楚妍是她的筆名，她真名叫楚豔紅。從村屋搬走之後，她就跟着那個男人去了港島。等我再次見到她，已經是89年的5月份了。她一個人回到了村裏，整個人狀态非常不好，而且已經懷孕了……”
王根生說到這裏歎了口氣。
“根生大哥，難道說……”
“嗯，當時見到她的時候，她懷孕已經五個月了，每天把自己關在屋裏，每天的寫或者發呆。我就辭了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工作，換了份零工方便照顧她，從她的話中聽起來應該是那個男人騙了她，直到懷孕之後她才知道那個人有家庭有孩子。她的脾氣很大，就直接從港島回了羊城，可是卻一直走不出來那件事。後來我就每天陪着她，但是效果并不太好，她懷着孕隻能強迫她每天吃東西，到生孩子之前她瘦的快成人幹了！”
王根生吐了口氣說：“我記得是9月28号的時候，她開始出現陣痛，我就帶着她到了聖安醫院，在一号晚上生下了一對雙胞胎，是女孩……孩子很健康，她卻油盡燈枯沒熬住……10月3号晚上，她交代我将兩個孩子送到福利院或者找好人家收養，因爲她知道憑我的收入根本無法負擔兩個孩子長大，那晚她走了……”
“孩子在醫院有護士照看，我忙活處理豔紅的後事，湊巧遇到了悲傷的黃先生。打聽醫院的護士說是因爲孩子不幸夭折了，我就想如果孩子能跟着黃先生也不錯。那天黃先生喝醉，我就在那裏等了一夜，天快亮的時候感覺應該快酒醒了，我才将妹妹放在旁邊。果然黃先生看到孩子大爲驚訝，将孩子小心的抱回了醫院，又暗中觀察了兩天才放心。不過送姐姐的時候，我看到孩子可愛的模樣，實在是舍不得送人，就連夜帶着她踏上了回家的火車。我養大的孩子就是小茹，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妹妹就是黃先生您帶大的可可了！”
王根生說完最後一句，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心疼的摸了摸小茹和可可的頭，一時間大家都安靜下來，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
楊正東心情也有點低沉，不知道是爲楚妍的紅顔薄命，還是爲兩個孩子的悲慘身世，亦或者爲了王根生的一諾千金近十年。
“黃先生，這些年辛苦你們了，豔紅的孩子能夠健康快樂的長大，我相信她九泉之下也會感謝你們！在這裏我替她向你們說聲感謝，感謝你們将妹妹養大成人！”王根生說着起身深深鞠了一躬。
“根生大哥，使不得！使不得！”
黃偉正趕忙起身去阻止。
“不，黃先生。這是替孩子母親感謝的，您受得起！我曾經又回羊城找過您，聽說你們回了港島，又托人去港島打聽，然後說是你們全家搬走了。至于去了哪裏怎麽說的都有，有的說出國了，有的說去了寶島。因爲那時候沒錢，而且小茹也小，我隻能回村裏好好的将孩子養大，希望她長大以後能夠找到妹妹！隻是沒想到會這麽巧，茫茫人海中竟然遇到了……”
王根生激動的泛起了淚光。
“這還得感謝楊先生，如果不是發生那場誤會，說不定我們也不會知道可可的身世，沒想到可可竟然是楚妍的女兒！還真是不敢相信！”
嶽美慧将黃可可抱在懷裏說道。
“确實是造化弄人啊！那她們的父親是誰？楚妍說過嗎？”黃偉正也感歎一聲問道。
“沒有！豔紅到死也不肯說，可能她還是有恨吧，不想讓這兩個孩子再跟那人有任何關系！”
王根生搖搖頭回答說。
“爸爸，我也不想跟那個抛棄我媽媽的人有關系，所以沒有必要再去打聽他是誰了，你就是我爸爸，一輩子都是，這點誰都改變不了！”
王小茹眼圈紅紅的說道。
“我也是！我也不想知道，爸爸媽媽，你們不會不要我吧？”
黃可可靠在嶽美慧懷裏問道。
“當然不會！你是我們的心肝寶貝，誰都不能從我們身邊把你搶走！”嶽美慧抱着她說道。
“小茹能跟我們在一起嗎？”
黃可可滿意了，高興的笑着問。
“當然沒問題，隻要你姐姐同意！”
嶽美慧爽快的答應下來。
“我是姐姐，她是妹妹，她沒我高！”
黃可可不樂意了。
“可是伯伯說你才是妹妹啊？”
嶽美慧哭笑不得的問道。
“伯伯可能記錯了，兩個人一模一樣，抱錯了也正常是吧？”黃可可眼珠子一轉說。
“你這丫頭跟豔紅年輕的時候一樣，古靈精怪的！不過伯伯不可能認錯，你的屁股上有一小塊痣，小茹的屁股上沒有，這是分辨你倆最直接的方式。再說你們剛出生的時候可不像現在這麽難分辨，那時候你要胖的多，小茹她生下來就瘦！”
王根生也忍不住笑着說道。
“伯伯你肯定記錯了，我屁股上才沒有痣呢！”
黃可可不滿意的說道。
“瞎說，怎麽沒有？媽媽天天幫你洗澡，你确實在屁股上有一小塊的痣，你爸當年還說給你激光去除，我說在那裏不影響，也算是個記号才沒有做！”
嶽美慧笑着點了下她的頭笑着說。
“我不要當妹妹啊，我要當姐姐！”
黃可可不依的撒嬌道。
“那你得問問小茹同不同意，你們兩個是親姐妹，你看小茹多文靜，再看看你跟小瘋子一樣！”
嶽美慧無奈的說道。
“小茹，我做姐姐行嗎？我有好多玩具，還有故事書，都給你看！”
黃可可去做王小茹的工作去了。
楊正東忍不住笑了起來，到底還是不到十歲的孩子，很多事情還不是很理解。
不過這樣也好，健康快樂的長大，沒有因此改變兩個孩子的軌迹這是最好的結果。
“黃先生，我這裏有個請求，還希望您能答應！”
王根生猶豫的問道。
“根生大哥您說，隻要……隻要不是讓我們放棄可可，其他的事情都沒問題！”
黃偉正吸了口氣問道。
“不會不會！能看到可可這麽健康可愛，我就知道黃先生你們是把她當親女兒養的，而且……而且我也沒有權力讓可可跟我。我是想帶兩個孩子去祭拜下她們的母親，畢竟找到了可可！”王根生連忙擺手說道。
“這是應該的，我們也去祭拜一下，是在羊城嗎？我現在就讓人訂機票！”
黃偉正說着掏出手機，就要打電話訂票。
“沒有，沒在羊城！她去世的時候，我沒錢幫她在羊城買墓地，她老家贛州也沒親人了，我就把她帶回了夢溪村。這也是她活着的時候征得她同意的，就葬在小茹奶奶的旁邊。”
“爸爸，你每年上墳都要讓我磕頭，隻說是咱們親人的那個墳，就是我媽媽的？”
王小茹驚訝的問道。
“對，那就是你的媽媽，我想等你大了再跟你說的！”王根生一臉歉意地說。
“原來我媽媽一直在我身邊……”
王小茹想起這些年每當想起媽媽，就會猜測媽媽應該是在城市中或者國外，或者其他的地方，沒想到媽媽就在自己的身邊，逢年過節去上墳都會見到。
“嗯，這次我也可以光明正大的跟你媽媽說，兩個孩子我都找到了，讓她也可以安心了！”
王根生摸着王小茹的頭唏噓的說。
“根生大哥，你是個好人，也很偉大！”
黃偉正忍不住稱贊一聲，嶽美慧也連忙點頭應是。
“我有什麽偉大的啊？如果我有本事，說不定豔紅也不會死了！不說這個了，不知道你們什麽時候方便？我們那在大山裏，可能過去一趟會比較麻煩一些！”
王根生憨厚的說。
“今天我這邊事情就能夠結束，明天一早咱們就可以出發，以後咱們也算是親戚了，根生大哥也不要把我當外人，兩個孩子是親姐妹，我們就是一家人！”
黃偉正痛快地說道。
“就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明天我安排車送你們回村裏。昨天逛街耽擱了，今天我們再去逛一圈，然後帶你們去遊樂場玩！”
楊正東大聲笑着說。
“哥，你不怕再被人扒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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