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楚雲飛知道獨立團居然要去阻擊敵人的時候,他是吃驚的,原本他認爲以獨立團的戰鬥力,怎麽說也是八路軍的主力部隊,派來協助主攻,可沒想到居然落了一個去阻擊敵人的任務。
原本,楚雲飛還想着親自到獨立團和李雲龍好好商議一線戰場的各種戰事規劃,可現在看來,去不去都沒有什麽作用了。
雖然敵人很有可能以太原城爲主要方向進行增兵,但也許敵人可能不增援,畢竟在李家鎮往南一百二十裏,有鬼子在關家口設立的幾個據點,雖然隻有幾個中隊的鬼子,但加起來也有二三千人之衆,增兵李家鎮也是輕而易舉之事。
而夏店,夏店再往南差不多兩百公裏還有一個虎亭據點,虎亭據點就比較牛了,整整一個聯隊的兵力駐紮在那裏,所以,也非常有可能敵人不會從太原方向增兵,如果真是這樣,獨立團參與這場戰鬥就是一個擺設,沒啥用,走個過場罷了。
但話說回來,要是敵人以太原城爲主方向進行增兵的話,那麽獨立團的壓力就會非常大,到時候,火車、水路,甚至航空兵都會從這個方向進軍,獨立團的壓力也不小。
但這樣的幾率幾乎很小,畢竟李家鎮距離太原城差不多上千公裏,敵人想要過來,是要時間的。
沒有能夠和這個老朋友并肩作戰,楚雲飛确實敢到可惜。
第二日,獨立團已經出發了,從王家鎮外圍繞過李家鎮直達正太鐵路,有接近一百公裏的路程,獨立團兵力雄厚,外加攜帶着重武器與迫擊炮營,所以隻能選擇分批前往阻敵目的地。
最先出發的是兩個輕裝步兵營,剩下的一個步兵營則是保護炮營,作爲後一批趕往目的地。
李雲龍的獨立團管理着兩個鎮子的轄區,所以這兩個地方的地方部隊都配合這次戰鬥行動,聽從獨立團的安排,他們在收到作戰命令之後,就早早發動了所有民兵組織,地下組織等人員,前往正太鐵路沿線。
地方部隊在這一片地域做過了多次的民主思想工作,當地的老百姓都非常擁戴八路軍,所以,地方部隊的指戰員從這些人選出一批忠于組織的民兵,将他們分批放在正太鐵路上,準備好扒鐵軌的工具,外加土地雷等等,指戰員甚至還令民兵們變換敵人鐵軌路線。
反正隻要是能夠阻擊來自太原方向的敵人,他們能夠用到的辦法幾乎都用盡了。
李雲龍的萬人團則分成兩批阻擊,一批放在了緊靠正太鐵路的沿線上,另一批放在水路汾河上。
日軍的水路增援部隊是很有可能通過汾河水路靠近太行山根據地,李雲龍讓三營、和王承柱的半個炮營、外加地方民兵組織部等接近四千号人設防在水路岸邊上,以防敵人通過水路進行增援。而他李雲龍則是帶着一營二營,偵察連、騎兵連等近五千人馬埋伏在正太鐵路。
獨立團的人馬還不過萬,這次打仗報上來了完整的人員數字,王承柱仔細地看過了,也不過九千出頭,差那麽幾百人就湊夠一萬人。
不過即便是這樣,大夥心裏都是十分喜悅的,甚至有些戰士還自稱獨立團不用叫獨立團了,直接改編制叫“萬人團”算了。
原本王承柱預料獨立團應該是負責助攻,外加攻打敵人的太古堡機場,但沒想到的是,太古堡機場的任務讓48師的那個地方保安旅去攻打了。
這個地方保安旅王承柱了解過,隻有五千人馬,并沒有重炮和重武器,整個旅就兩個團的兵力,話都是步兵團,幾乎是清一色的步兵,以王承柱的戰術眼光來看,一個步兵旅攻打一個隻有幾百人守衛的機場,看似是在用炮彈打蚊子,但真打起來,沒有重武器的配合下,想要打下敵人的飛機場幾乎是很困難的。
也不知道48師的師長是怎麽想的,這樣的步兵旅應該放在主攻的位置上,像攻打太古堡機場,如果讓他王承柱來打的話,隻需要一個營,外加幾門迫擊炮便足以了。
攻打機場要的是破壞敵人的飛機,以迫擊炮作爲火力掩護,步兵營蹭蹭蹭地往上沖,搞好了,隻需不到一個小時就能夠解決戰鬥,炸完就跑,管他三七二十一。
可一個步兵旅就有點陣仗大了,行軍幹糧消耗大,還沒有重武器,這怎麽打?
本來王承柱是不想分析這些破事,可畢竟那一個步兵旅也是抗日武裝,同樣是中國人,就怎麽糊裏糊塗地去送死,王承柱心裏還是心有歎息的。
“參謀長,參謀長!”
汾河支線水路的一個岸邊,王承柱正站在岸邊指揮戰士們挖掘陷阱,忽然,身後傳來一道铿锵有力的腳步聲,那人還直呼他的職位。
王承柱回頭一看,原來是炮營的通訊兵小六子帶着一個滿臉長滿胡茬子的中年人來了。
“怎麽回事,這麽咋咋呼呼?”王承柱先打量了一眼這個中年人,然後詢問道。
通訊兵小六子就道:“這位大叔是汾河水域附近的漁民,他聽說要有大仗打,想帶着他們小漁村三十多位鄉親來幫咱們。”
“哦?大叔,那多麻煩你們,我們現在人手很足,不必勞煩大叔們啦。”王承柱明白地點了點頭,其實這大叔已經不是第一個了,早在來的路上,有不少的人來投靠,王承柱都一一推脫了。
倒不是不近人情,這馬上就要打仗了,老百姓不會打槍,他們此時應該撤出這片危險地區才對。
畢竟現在王承柱手裏的人也充足,實在不需要太多的人來幫襯。
那大叔一臉憨笑的樣子,骨子裏都帶着一股當地民風的味道,隻見他咧着嘴笑道:“首長,讓我們幫助你們吧,我們熟悉水路,可以給你們提供幫助的。”
“大爺,我們參謀長說了,不用你們幫忙,你們隻需要退出這片區域,等仗打完了再回來呀,小日本的子彈兇着咧。”小六子笑咧咧地一句,其實他過來的時候已經跟大叔解釋了一遍又一遍了,可大叔執意要來,他也不好意思駁人家走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