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龍臉色一懵,他很快就回過神來。
“秀芹啊,你怎麽在這裏?你傷好了沒有。”
李雲龍面帶關懷地走了過去,關心地問起楊秀芹的身體狀況。
不管怎麽說,二人已經拜堂成親,算是生米煮成了熟飯,李雲龍心裏也沒有包袱,自然而然地接受了楊秀芹。
楊秀芹一見到李雲龍,忽然就撲到李雲龍身上,李雲龍發現她的眼眶已經濕潤了,顯然自家媳婦很擔心她,正盼着他回來。
“老李,你怎麽樣啊,首長有沒有對你咋樣啊?”
楊秀芹都擔心壞了,畢竟李雲龍要是出了個啥事,她也不打算活下去。
李雲龍安撫地拍了拍媳婦的後背,安慰地道:“我沒事,旅長說了,我功過相抵,以後還是咱獨立團的團長。”
“那就好,那就好。”
楊秀芹沒有太多的雜念,聽到李雲龍沒事,還功過相抵,心裏自然是高興不得。
這一開心,盡是連哭帶笑了起來。
李雲龍爲了救她,敢攻擊鬼子的縣城,夫妻之恩不過如此了吧!
總而言之,暴風雨一過,山本一木已經被炸死,獨立團總算換來了短暫的安甯。
李雲龍安撫了楊秀芹幾句,怎麽說呢,他這個人大老粗,不太會說話,見到女人家哭哭滴滴就是不知所措,平日裏吹牛說自己魅力咋樣咋樣的,還說自己是村裏的俊後生。
但真正到了遇到這種事情的時候,李雲龍就像是丈二摸不着頭腦一樣,甚是有趣。
——
平安縣城城外,此時,吉野派出一個中隊的兵力打掃戰場,将平安縣城戰死的日軍屍體處理幹淨。
少尉以上的軍官屍體全部由運屍車運回太原,士兵的屍體因爲數量太多,便就地選了個地方焚燒,留下骨灰然後遣送回國。
日軍已經不再是幾年前的日軍,以前的日軍無論戰場上死了多少人,都會将屍體運回指揮中心再集中焚燒,眼下日軍顯然已經有了怠戰情緒,對于普通士兵,也沒有像以前那般上心了。
清理戰場時,帶着三号試劑來到平安縣城做實驗的西野小雄也親自來到戰場上考察。
西野小雄是二十一師團長西野大雄的親弟弟,中佐軍銜,日本著名軍醫大學畢業,對醫學方面的造詣極高,幾年前西野小雄還被日本天皇欽點加入731給水部隊搞實驗。
顯然,他的身份顯而易見,他是731部隊的核心成員,此次帶來的三号試劑和731部隊關系很大。
“西野君,你在幹什麽?午飯已經準備好了,我們去吃午飯吧。”
烈日陽陽下,吉野幸遲遲不見西野小雄回指揮部,找了半天才發現西野小雄在城外的陣地廢墟裏。
此時,西野小雄正帶着兩個助手對一具屍體展開屍檢,西野小雄壓根就沒有理會吉野幸,一副很是認真的模樣。
雖然二人軍銜不對等,但怎麽說西野小雄是上級師團長的親弟弟,吉野幸自然不能不給面子,哪怕是對方沒有理會他,他依然要過去好生說話。
“西野君,你難道對這具屍體有什麽值得疑惑的地方?”吉野幸一副讪笑地來到西野小雄跟前。
西野小雄這才擡起頭來,指着地上那具已經被焦油燒成焦屍的屍體說道:“吉野聯隊長,你不是說一直沒找到山本君的遺體嘛?這便是山本君的遺體。”
“什麽?!”
此話一出,吉野幸和他旁邊的幾個副手都眼前一懵,顯然,前者的話讓他們很是吃驚。
吉野幸早就知道山本一木所坐的那架飛機被八路軍一炮打了下來,上面連山本一木在一起的五個人都燒成了焦屍,早已面目全非,身上穿着的軍服都被燒成了碳,吉野幸壓根就找不到那具屍體是山本一木。
筱冢義男在電話裏曾說過,哪怕山本一木戰死了,也要把屍體帶回去,所以吉野幸心裏很着急,而現在西野小雄已經找到了遺體,吉野幸心裏自然很高興,但問題來了,這家夥是怎麽分辨出山本一木的屍首?
畢竟山本一木都被燒成了焦屍了,哪怕西野小雄是軍醫大學出來的高材生,也不會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分辨出一具焦屍的真實身份吧?
吉野幸便問道:“小雄君,您是怎麽知道他是山本閣下?”
西野小雄哼哼一笑,隻見他蹲了下來,手裏拿着一個鉗子掀開了焦屍的脖子,脖子早已烤成了焦炭,但依然能夠分辨出其内部的形狀。
西野小雄握着鉗子,抛開了焦屍的脖子,居然從裏面挑出一隻類似昆蟲的東西,那東西也已經被燒成了焦炭,但形狀依然存在。
“這是……”
吉野幸看得一臉驚奇。
西野小雄沒有回答,而是繼續拿着鉗子在焦屍的脖子裏挑動,沒過三分鍾,居然從焦屍的脖子裏挑出五隻被燒成焦炭的蟲子,看得旁邊的日本士兵一愣一愣。
西野小雄這才站了起來,他大大地上松了一口氣,道:“不滿你說,在山本君上飛機之前,我讓駐守縣城的憲兵隊小隊長拿了一劑三号試劑,如果山本君執意不離開,小隊長就會把試劑打在山本君身上,可惜了,最後試劑打了,山本君還是沒能成功撤離平安縣城。”
“什麽?山本君被打了三号試劑,這,這三号試劑不是号稱魔鬼嗎,最高長官崗村司令曾責令說過,此藥劑決不能對我軍任何士兵使用,小雄君,您這是違背了司令官的指令了。”
吉野幸懵了,這三号試劑是731部隊上個月剛剛研究出來的,雖然吉野幸沒見過三号試劑的威力,但他從道聽途說中知曉,這三号藥劑能夠讓人死而複生,變成毫無思想的巨力傀儡,換句話說,就像沒有了思想的喪屍一樣。
西野小雄隻是淡淡一笑,道:“崗村司令自然是這麽說過,不過,在我離開北平之時,崗村司令給了我一個特許,司令說:山本君已經對帝國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他的狂傲自大讓帝國損失了一百多名特種兵留學精英,便是回來也沒有任何價值,我尋思他是個傲慢的家夥,倒不如拿他來做實驗,所以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這,你怎麽可以……”
吉野幸臉色驚詫,猶如見到了不可思議的事物一樣,前者的話居然讓他這個打了近十年仗的人感到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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