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龍早就策劃好了一切,不管如何,行軍地圖就擺在眼前,而且現在也已經破譯出來了,是不是真煞有其事,派個偵察兵去田家鎮勘察勘察就知道了。
“老李啊,這可是一整個炮兵中隊,都說小鬼子的炮兵沒多少步兵護衛,呵呵,最多也就一隊鬼子,幾十号人罷了,咱們團随便一個營就能吃了它。”孔捷是一番感慨,不得不說,要真能把坂田孫二郎這小兔崽子給宰了,這也算是慰問了死去的前任獨立團政委和戰士們了。
李雲龍若有所思,過了片刻,就道:“小鬼子的炮兵雖然單兵作戰能力差,但咱們也不能馬虎,現在還有一周時間,讓一營和二營抓緊訓練,随時聽候我的指令。”
“行!不過……”孔捷很贊許地點了點頭,但似乎他還有一些難言之隐。
“怎麽了?你老孔什麽時候變成了娘們?說話能不能利索一點,磨磨唧唧的。”李雲龍嗔道。
孔捷是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獨立團的情況你也看到了,自從遇到小鬼子的特工隊之後,老子的二營直接損失了一大半,一營也殘了,現在戰士們戰鬥力上不去,物資更加不夠用,咱們這次要真去打小鬼子的炮兵,還得多備些糧食才行,畢竟來回奔襲八十公裏。”
“先不說能不能打赢,要是打赢了,小鬼子這麽多火器咱們怎麽拉?就一門九二式步兵炮就有得我們受得了。”
孔捷說完之後,還忍不住地長歎一聲。
他這個獨立團老團長是最清楚獨立團的情況了,戰鬥力先不說,出動兩個營奔襲八十公裏,後勤補給怎麽辦?幾百個戰士的行軍幹糧怎麽解決?
現在是冬季,老百姓們也沒啥農作物收成,八路軍很難從老百姓手裏收購糧食,一場大戰可得消耗不少物資的。
李雲龍聽出來了,他倒認爲孔捷的問題并不是大問題!
李雲龍就訓道:“老孔啊,不就是物資嘛?咱兩琢磨琢磨,看看哪個僞軍據點容易幹,咱們就把他給端咯,嘿嘿,到時候,大把的物資。”
孔捷卻嗤笑一聲:“你說得倒輕巧,上次二營出去打馬山鎮的保安隊,打了一場仗,除了繳獲三門九二式步兵炮和幾十條槍,那是啥也沒撈着,二營的戰士還是餓着肚子把炮拉回來,”
李雲龍一聽就沉默了下來,孔捷的肺腑之言可不假,都說人是鐵飯是鋼,戰士們吃不好還怎麽打仗,自從楊村一戰之後,旅部冷落了獨立團,物資上更是供應不上。
在旅部那兒,有些負責後勤的幹部都直接說“獨立團”是“發面團”,連幾十個日本鬼子都對付不了,還死傷了幾百人,不配發放更多的物資。
想到這裏,李雲龍又無奈地想到了王承柱的生産隊,但是,現在生産隊才剛剛搞起來,哪來的物資?
“他娘的,不就是幾頓飯的事情嘛!老子難道還會被這種小事給絆住腳跟?”李雲龍罵罵咧咧地發牢騷了起來。
王承柱在旁邊可是聽得清清楚楚,眼下部隊的糧草出現了問題,不把這個問題解決,就别說打什麽小鬼子炮兵中隊了。
當即,王承柱就打開了地圖,開始搜查最近的鬼子據點,觀察哪個地方鬼子少,看看能不能撈點油水回來。
“報告!團長,你們再說什麽呢?什麽物資?”
就在這時候,指揮所外面傳來一道清喝聲,原來是魏大勇已經換上了八路軍的軍裝,正過來報道呢。
顯然,指揮所裏讨論聲這麽大,魏大勇早已經聽了個清楚。
“和尚,你小子穿上咱們八路軍的軍服好看多了,嗯,很精神!”李雲龍看了一眼,點了點頭道。
魏大勇當即走了進來:“剛才我聽兩位長官說要打僞軍的據點?你們是想繳獲物資嗎?”
“嗯?有什麽問題?”孔捷和李雲龍互相看了一眼,孔捷就道。
魏大勇嘿嘿一笑,撓着頭說道:“不滿您們說,我在戰俘營裏曾看過小鬼子的運輸隊,他們的運輸車是一幫僞軍負責的,我被鬼子抓去修炮樓的時候聽到過,好像這幫僞軍是從萬家鎮那邊過來的。”
“僞軍每隔一周會派人送大量的白面和肉食提供到戰俘營,當時俺聽了不下五遍,那些僞軍交流時都各個說是從萬家鎮那邊來的。”
“萬家鎮?!”
李雲龍和孔捷同時一驚,孔捷當即湊到地圖上仔細觀察,而李雲龍卻有些耐人尋味地揚起了眉頭,似乎,萬家鎮讓他想起了某件事情。
“老李?萬家鎮,距離咱們隻有不到五十公裏啊。”孔捷驚訝地指着地圖上的坐标,說道。
此刻,李雲龍比孔捷更加興奮了,他也忙地來到地圖前,快速地定位萬家鎮的位置,過了片刻,李雲龍忽然哈哈地爽朗大笑起來。
笑聲直把旁人給看愣了,這啥情況?團長聽了個“萬家鎮”就這麽興奮?!
李雲龍就道:“好啊,好啊,不提萬家鎮我還忘了丁偉送的禮物,嘿嘿,萬家鎮,一個騎兵營,他奶奶的,總算是讓老子給碰上了!”
“騎兵營?!”
此話一出,衆人皆是大驚!尤其是孔捷!
“李雲龍?什麽騎兵營?”孔捷急忙追問。
李雲龍嘿嘿一笑,就道:“老子從新一團下來的時候,丁偉送了一份禮物,萬家鎮!萬家鎮是皇協軍第八混成旅的駐地,他奶奶的,丁偉送的禮物肯定就在那裏。”
“真的假的?!”
李雲龍笑道:“當然是真的,剛才和尚說了,物資是從萬家鎮裏出來的,萬家鎮一個小地方能有多少糧草,肯定是這個騎兵營在那裏搞什麽大動作,嘿嘿!這可是騎兵營啊,要是讓老子端了這個騎兵營,啧啧,簡直是美餐一頓!”
孔捷抿嘴思考了一下,當即回應:“不管是不是真的,得派出偵察員去看看,如果是真的,那咱們哥倆就發大财了!”
“呵呵……”
李雲龍一聽這話,卻用着一種耐人尋味的眼神瞅了孔捷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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