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葛根顯然已經喝得醉醺醺了,此時他正抱着一碗地瓜燒使勁灌,還客氣地說道:“那是當然,我王葛根說話算話,你們救了我和月娘,我得向你們報恩才是。”
報恩?王承柱等人原本心裏還挺高興的,可王葛根居然說出這種話,說白了,王葛根還是不認可八路組織。
帶他們進鬼子修械廠,那是爲了國家做貢獻,謀生計,并不是單單爲了本人恩怨來衡量的。
杜月娘見老伴說這種話,身爲一個組織黨員她的臉色也很難看,最後,她隻能強顔歡笑地說道:“哎,我家老王喝多了,他答應了,到時候你們準備好工具就可以跟他一起去了。”
“對對對!”
王葛根連連喊了三個‘對’字,還吐着酒氣點頭說道:“最近正好有機會,一批啞炮從一線戰場拉回來要修複,修械廠人手不夠,到時候你們混進去,然後我再幫你們弄車床。”
“好!沒問題!”
林學海當即點頭,心想鬼子的修械廠可不容易進,有王葛根的幫忙,事情肯定會容易辦很多。
“來!再喝一個!”
王葛根再次舉起了杯,和衆人又幹了一口。
按照王葛根提供的情報,三天後有一批啞炮從戰場拉回來修複,正好這段日子修械廠缺少苦力,到時候隻要王承柱等人應征進來,王葛根就會向秋田慶提出缺人邀請,最後就把王承柱等人拉到他身邊。
之前林學海的計劃就是這樣的,可就是一直拿不下王葛根,現在王葛根答應幫忙,進修械廠就不難了。
兩天過後,果不其然,縣城裏的日本憲兵隊到處抓壯丁,王承柱和石大海、劉洪等另外兩名武工隊戰士大搖大擺地走在街上引起鬼子注意,很快就被當成壯丁拉到了憲兵隊。
幾人到了日本憲兵隊那兒之後,王承柱驚歎一聲,果然,這次憲兵隊抓人是要送到修械廠去,因爲他已經和王葛根同坐着一輛車前往小村莊修械廠。
小鬼子的修械廠一直以來都是做好各種保密工作的,小鬼子不敢從太原城和附近的村莊拉壯丁,是爲了避免被人發現要送到修械廠當苦力,這樣修械廠就暴露了。
所以他們隻能從别的地方下手,陽縣不近不遠,剛剛好。
王承柱和劉洪等幾個人同坐在一輛運輸車上,此時,雖然他眼睛看不到外面的情況,但是他的眼前卻呈現着一幅地圖。
這幅抗日形勢圖就他能看到,此刻他正盯着上面的小紅點,小紅點代表着鈤本鬼子,此時紅點正不斷靠近太原城。
王承柱的定位系統就在小紅點裏面,現在他可謂是深入虎穴
“叮!”
“主人,前面就是敵人主城太原城了,您這樣單刀赴會真的好嗎?宿體一旦受到緻命破壞,系統可能會有絮亂的危險,望您慎重考慮。”
系統軟綿綿的妹子聲音響起,雖然好聽,但王承柱還是忍不住地發出咒罵:“慎重考慮?去你娘的,考慮個雞兒!”
王承柱現在算是服了這個系統,一點智能感應都沒有,除了會送點沒用的東西,還說一大堆屁話。
如今這個局面,他非得深入虎穴。
果不其然,車子趕了兩個多小時路程終于到了小村莊修械廠,當王承柱一下運輸車,擡眼看去,登時不免驚詫一聲。
“排面!”
劉洪一下車看到眼前的畫面時,也是低聲沉道:“奶奶的!小鬼子還真有排面!”
隻見跟前這個殘破半舊的後院裏,除了少數來回走動的日本兵和工匠之外,随處都能看到各種工業設備,熔爐,車床等等應有盡有。
同時,在一處院落旁,幾十門山炮橫着擺成幾排,旁邊是堆積如山的炮彈箱,除了這些,類似九二式重機槍,歪把子,迫擊炮也是随處可見。
這活脫脫的一個兵工廠啊!王承柱不得不感歎一句,就說那幾十門山炮和攻堅重武器,要是部隊能裝這玩意,收複太原還不是信手拈來?
“嘿!那個小子,發什麽呆,趕緊給老子過來!”
王承柱正發呆時,忽然旁邊走來一個黃皮狗,黃皮狗手上拿着紙和筆,一臉嚣張地踢了王承柱**一腳。
他還說道:“叫什麽名字,年齡,家住何處。”
顯然,這是一個錄入員,王承柱随便想了個名字道:“胡歌,18歲,家住陽縣南街。”
“胡歌?”
黃皮狗皺了皺眉頭,随之一臉奇怪地打量着王承柱。
王承柱一看黃皮狗這陣勢,心裏懵了,心想難道我暴露了?一個瞎編的名字不至于吧!
“你小子名字也真是巧了,前兩天也來了一個叫‘胡歌’的人。”
“咳咳,同名同姓罷了。”
王承柱這才緩了一口氣,要是因爲這個暴露了身份,那就虧大發了,小鬼子的幾挺重機槍正對着他們呢!
錄入名字很簡單,很快王承柱和劉洪等人被分配到各個維修小組當中。雖說是維修小組,其實就是幫忙打下手,王承柱就和劉洪在火炮組裏做苦工。
分配好了之後,王承柱就被用眼罩遮住了眼睛,且鼻子也被堵上,隻能用嘴巴呼吸,感覺中他能感覺到幾個黃皮狗帶他進了村裏。
一開始王承柱還能掌握一點方向感,但沒過多久黃皮狗就開始東繞西繞了,王承柱本想能在眼睛裏畫個地圖的想法也破滅了。
不過也沒關系,他有抗日形勢地圖,到時候想怎麽研究就怎麽研究。
直到到了地方,眼罩和破布摘了下來後,王承柱才看到眼前是個什麽狀況。
一個大大的院子,到處都擺滿了鐵質工具,簡直五花八門,同時,更讓王承柱眼前一亮的,還屬擺放在院子正中央的兩門九二式步兵炮!
70毫米口徑92式步兵炮!
好東西啊!看到這玩意兒,王承柱就想到了李雲龍團長曾說過的話!
“你小子要是有能耐搞到一門九二式步兵炮,老子讓你當連長!”
這句話王承柱一直記在心中,那是他剛剛成爲炮兵的時候,李雲龍親口向他作出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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