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龐順一臉坦然地走了出來,呵斥道:“你們都圍在這裏幹什麽?不知道的還以爲我龐家不懂禮數!”
衆多龐家子弟一哄而散。
“很好,就是這樣,在這偌大的城池中,總歸會有夠用的命格。”
沈清一臉漠然地開口點頭。
在無人的時候,龐順一臉恭敬和谄媚地看着沈清。
“我們接下來做什麽?”
“趁着人多眼雜,進行狩獵。”
沈清淡淡開口。
他對這龐家的壽宴完全不感興趣,隻對整個龐家感興趣。
漸漸的,參與壽宴的命修們,知道了龐家的龐順長老,邀請來一名神秘的命修。
時隔多日,這神秘命修都深居簡出,以至于外人始終都無法獲悉這人的信息。
随着時間的推移。
漸漸的,有些命修離奇失蹤了。
起初也沒有人在意,因爲命修本就來去自由,且這龐家老祖的壽宴,吸引了臨近的大量命修前來。
再加上時而有命修在相互仇殺,身死道消者難以計算。
可漸漸的,有人察覺到不對勁了。
“昨日還在與我攀談的好友,怎麽今天就沒了?”
一名老者一臉驚愕地說道。
昨天還約好,今日一同爲龐家老祖賀壽,怎麽忽然之間就人間蒸發了?
一些腦袋靈光的家夥,已經産生了不妙的預感,心中惴惴不安,悄然間開始行動了起來。
那名老者,人老成精,正是少有的警覺之人,率先開始了跑路。
“哼,老夫活了幾百年,就是靠着這謹慎才能活到現在!這龐家絕對是有問題!”
這老者一邊悄然離開這座城池,一邊心有餘悸。
直覺告訴他,再這麽待下去,他遲早會出事。
“杜老爺子這是要去哪?明日就是我龐家老祖宗正式祭天的日子,整個壽宴的高潮這才開始,杜老爺子怎麽現在就急匆匆走了?”
龐順忽然出現,堵住了這老者,皮笑肉不笑地開口。
杜姓老者心中一跳,不詳的預感放大到了極緻。
“多日流連在龐家,老夫心中實在過意不去,所幸盡早離開!既然龐順長老不肯讓老夫走,那便不走了。”
說完,他轉身就要疾速沖進城内。
這時,一道指法陡然打出,在命理彙聚中,化作了一道虛幻的手指形狀,轟然壓了過去。
“既然都出城了,就别回去了。”
沈清望着眼前的這個家夥,淡淡開口。
杜姓老者驚怒交加,低吼一聲,猛然一揮袖子,憑借三才境的修爲,強行擊潰了這一指。
“此人是誰?龐長老這又是何意?這是你龐順的意思,還是整個龐家的意思?!”
杜姓老者震怒道。
可下一刻,他的臉色就徹底變了。
他看到,有更多的身影,從黑暗中悄然走出。
他甚至還看到了忽然詭異消失的老友!!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杜姓老者驚呆了。
老友苦笑一聲,道:“被怪我,我也是身不由己,誰會想到司邑上人的弟子會在此偏僻之地出現?”
那衆多參與龐家壽宴的命修,此刻保持着沉默,可内心,究竟是何等的卧槽,隻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隻是參加個壽宴而已。
結果忽然之間,就跳出來了掌握着護道秘法的神秘命修,将他們給奴役了。
簡直了。
從來沒有碰到過這種荒謬的事情。
“護道秘法,向來是司邑上人的不傳之秘,誰會想到這鬼地方會有司邑上人的弟子出沒?”
那老友神情苦澀。
心中隻感到一陣卧槽。
在閻魔域這個四級大域,誰都知道,碰到火月大教的瘋狂弟子不可怕。
真正可怕的是司邑上人一脈的弟子,但凡是有些年頭的,都或多或少學會了一點護道秘法。
尤其是域外大戰後的這三百年,升仙教因爲失去了兩尊界橋境老怪,極速衰弱下來,現今已經是苟延殘喘。
而火月教則一飛沖天,域外戰場的所獲,九成爲其所得,這司邑上人僅有的弟子,更是強悍至極,種種奴役命修的舉動,層出不窮。
無人敢惹。
而且防不勝防。
你永遠都無法預料,跟你結交了很多年的摯友忽然之間就翻臉的感覺,隻因爲其早在多年前就已經是司邑上人一脈的護道人。
真要碰上了,那真是倒了血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連什麽時候死,怎麽死,都得聽别人的。
杜姓老者目光呆滞地看着将他團團圍住的這七八十号人。
徹底傻了。
他那張老臉都皺成了一團,嘴唇顫抖着,大腦一片空白。
“這司邑上人一脈,我也有所耳聞,其奴役護道人的數量,跟命格有關,也跟道基有關!”
“可……眼前這人,怎麽特娘的奴役了這麽多人?!他修行的何等程度的護道秘法?!”
杜姓老者罵了一句。
下一刻,那七八十号人,隻一瞬間就将他淹沒掉了。
他甚至連抵抗都做不到。
“倒是勉強夠用了……”
沈清将手從這老者的額頭上移開,掃了一眼自己這段日子所奴役的家夥們,略微點頭。
步入三才境後,他倒是很久,已經沒有真正發揮出這護道秘法的威力。
“明日,參與龐家老祖的壽宴。”
沈清背着手,望着那夜幕下的城池,冷漠開口道。
他更是,眺望向了遠方。
司邑上人一直在盯着他。
他體内的金丹,價值極大,是這個時代所絕迹的東西,更重要的是,有一枚金丹在手,就能讓界橋境老怪,有更大的可能跨越修爲瓶頸,沖擊彼岸境。
“既然你想鬥,那就鬥,隻是,你可别被我這個徒弟給一點點鬥死了。”
沈清冷笑着眺望着遠方。
他的體内,有道道靈力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