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覺,這隻怪異的小鳥,所具備的威能居然不下于他的黑色衣衫!
這就很讓他在意。
“我爲第三境,壽命五千年起步,生命旺盛,才有了這等層次,你又何德何能将這黑斑蘊養到這個程度……”
這名大能一臉震動,面色變得嚴肅了些,上下打量着沈清,若有所思。
沈清一抱拳,淡淡道:“弟子的師尊是司邑上人,過去曾經得到過一點師尊的賞賜,現在全都用光了,這才将我的黑斑蘊養到這種地步。”
天鼎境大能露出懷疑,同時皺了皺眉,有過一瞬間的猶豫。
這時,那隻斑鸠早已沖向了黑色衣衫,一口就要啄上去,這大能冷哼一聲,甩動袖子就要将斑鸠給擊飛。
也就在這時,沈清霍然擡頭,眼中的某個念頭徹底堅定下來,上前一步,猛然一甩手,将那始終抓在手中的羅盤,狠狠丢了過去!
并在瞬間,身形爆退!
那名大能眉頭一皺,隐隐有不安之感,先是一擊阻攔住斑鸠,同時反手打出一道上等命寶,直指那襲來的羅盤!
叮!
一聲輕響發出,在這黑暗中傳遞很遠,羅盤毫發未損地掉落到地上。
“此寶倒是有些奇異,似乎是司邑上人之物……”
大能閃電般掃了一眼,想起在進入這古域之時,司邑上人與一名中年人對話,立刻露出恍然。
“原來是你!”
“前輩,弟子并無冒犯之意,且我火月大教王毅長老就在附近,要是被他知道了,想必您的面子上也不好看,請前輩高擡貴手。”
沈清在後退中,恭敬拱手,一副誠懇的樣子。
這大能冷哼一聲,一甩袖子,殺意稍退,實在是他擔心被火月教報複。他并非是閻魔域命修,而是來自于一個三級域,沒有足夠硬的後台,因此行事更爲謹慎。
當下就萌生退意,正打算徐徐退去,可目光一瞥,卻看到沈清遠去的身影,仿佛對地上的羅盤直接忘記了一樣。
這下,他就有些心動,但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碰觸羅盤,打算直接離去。
就在這時!
那羅盤在這大能就要離去的瞬間,瘋狂轉動起來,上面一道道圓環開始瘋狂旋轉,無數命文飛舞拼接組合,爆發出璀璨的光芒,有未知的禁制就要凝聚出來。
“好賊子,果然心懷鬼胎!!”
這大能獰笑一聲,就要加速離去,同時早已打出一道強大命法轟向了這羅盤。他認定了,這羅盤有這種反應,分明就是沈清所爲!
可再擡頭看去,驚詫地看到,沈清帶着他那隻斑鸠居然瘋狂跑路了,也不知是爲何……
嗡嗡!
這羅盤綻放神異中,那複雜禁制跳躍,一道虛影緩緩浮現,仿佛是間隔着漫長的距離,耗費了極大的代價,才能以羅盤爲傳送媒介,傳輸一道命身勉強抵達。
這大能望着這身影,倒吸一口涼氣:“你是……司邑上人!!”
“倒是不瞎,就是腦子轉的慢了點,沒有那小子奸詐和猥瑣。”
這道虛幻的身影冷哼一聲,不斷模糊着,身下的羅盤也發出爆裂聲,似乎要承受住這道降臨的命身,極爲吃力,随時都會崩潰。
司邑上人的虛影皺了皺眉,眼中露出奇異之色,擡手就直接抓向了那名天鼎境大能,行事極爲果斷。
“前輩何意?!晚輩并無冒犯舉動!!”
這大能臉色變幻,就要迅速退去,可下一刻,他的表情瞬息就僵住了,腦海轟鳴,眼底深處有濃濃的不敢置信之意。
他分明察覺到,有一種強大的奴役之力,居然詭異地加持到了自己身上!那恐怖的護道秘法系紋路,如鬼魅一般鑽入他腦海,不斷侵蝕着他的精神!
“護道秘法?該死!你這老賊居然要将我化作你的護道人?!休想!!!”
他早已氣急,嘶吼一聲,爆發全部修爲,一把抓住黑色衣衫,狠狠丢向了羅盤,同時傾盡攻伐之法,想要将這羅盤給當場摧毀!
可已經來不及了,司邑上人既然出手,就必然會在足夠把握之下一擊斃命!
很快,這名不久前還在掙紮的大能,臉上就已經露出了恭敬之色,一臉的虔誠和敬畏,司邑上人的虛影也仿佛耗盡了精力一般,随着羅盤的崩潰逐漸消散。
“上前去,跟随月魔那老鬼,這古域不隻明面上這麽簡單,還有更深的内幕!”司邑上人最後一句吩咐着,然後羅盤炸裂。
他最後的一道餘光,倒是望向了沈清逃走的方向,那目光中透露着意味深長。
“真是果斷和機敏的小賊,間接觀察了他這段日子,各個方面都很讓本座滿意,看在其爲本座準備這坐騎的份上,本座就饒你不死,更不會虧待你。”
他崩潰的虛影中,立刻有一點靈光飛出,直接落入了眼前大能的眉心。
這大能擡手召回了黑色衣衫,一切都像是沒發生一樣,轉了個方向,疾速遠去。
……
沈清選擇一個方向穿梭了許久,這才長長吐了一口氣。
“這羅盤,果然是司邑上人的後手,倘若我沒有及時将這羅盤丢出去,隻怕也會被司邑上人以護道秘法奴役,成爲代替他在這古域中行動的替身。”
沈清搖了搖頭,不管怎麽說,自己能給司邑上人及時找了一個天鼎境的,也算是厚道了。
至于司邑上人能不能穩穩控制住天鼎境……這關他屁事?
當弟子的好好盡孝心就罷了,爲何要關注師尊能不能消受得了?
“我距離脫離這第三險境,已經不遠,就是不知道那所謂的核心地帶,又會有何等詭異之物……”
沈清摸了摸肩膀上的斑鸠,眉頭緊皺。
他發覺,這斑鸠的智慧已經成長到了很高的程度,與真實的生物無異了。
“你到底是什麽東西,誕生的目的是什麽……”
沈清擡頭望向了遠處,深吸一口氣,旋即挑了挑眉,因爲斑鸠居然很憤怒地啄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