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光是一分爲三難道就真的已經足夠了嗎?
血滴子的發展速度着實是太過于迅速,迅速的簡直就是一個中原的錦衣衛刻闆似的。
除了現如今血滴子内沒有至強坐鎮之外,光看其它的種種,血滴子已經是漸漸的具有了錦衣衛的初步雛形了。
眼神微微有些變化之後,南飛彥輕哼了一聲,并沒有對白面書生的言語說些什麽。
他自是知道,若是能夠一口氣将血滴子徹底鏟除的話,這對于他們中原分部而言自然是一樁穩賺不賠的買賣。
可是這樁買賣,他南飛彥現在還不能做。
不止是不能做,就連想,都不能過多的去思索。
“指揮使大人的意志,便是我等錦衣衛的意志,指揮使大人的命令吩咐,我南飛彥,不會有任何違背,适當削弱而已,血滴子,我錦衣衛從來都不會将其放在眼中。”
南飛彥沉默了一陣子之後,冷冷的看向白面書生,如是說道。
“從來,不會将其放在眼中嗎?”
白面書生玩味般的口吻重複了一句這話,不過緊随之後的,他便是舔了舔嘴唇,輕笑了一聲後,便是點了點頭。
“若是南大千戶如此認爲的話,那,我自然是不會有所反駁的,畢竟,爾等錦衣衛與我,本身就沒有過多的幹系就是了。”
白面書生說完這話之後,便是長長的伸了一個懶腰,而後,他便是意味深長的看向窗外,手中握着茶杯。
“天師咒,且先寄存在南大千戶這裏吧,與我的賭約,南大千戶所要付出的賭注也很簡單,咯咯咯。”
聽着白面書生的這話,南飛彥突然一愣,而後眉頭便是有所不可思議。
這可是龍虎山的天師咒啊,這白面書生,就如此輕易的寄存在自己這裏了?
這個家夥,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麽?
難不成,這家夥真的是想要借此來向指揮使大人賣一個好不成?
不過南飛彥這也是沒有楞太長的時間,很快的,他便是開口說道
“什麽賭注,你說就是了。”
“無它,若是事成,南大千戶在自己的本事範圍之内,幫我辦一件事就好了。”
白面書生擺了擺手,隻是淡淡的說出了這話,而後的,他便是站起身來,将茶杯放在了桌子上。
“這窗外稀少的百姓們啊,曾幾何時,也是變得熙熙攘攘呢?”
白面書生這意味不明的話語,讓南飛彥聽入耳之後則是深深的皺起眉頭,有所不解的轉頭看向白面書生。
這家夥話中的含義究竟是什麽意思?
“龍湖茶館,本就是僻靜之地,不是嗎?”
白面書生突然冷不丁的,轉頭看向南飛彥,笑着對他說出了這話。
而白面書生的這句話,則是直接點醒了南飛彥。
龍湖茶館這裏,自從他來到新鄭城這裏之後,在最開始的時候,那可是人煙稀少,基本上整條街道都是沒有什麽人的才對。
可是這幾天的時間裏面,龍湖茶館附近的街道上,竟然曾幾何時出現了熙熙攘攘的人群現象,這,這。
“不知不覺間,就能對周遭環境造成如此的變動,南大千戶,你啊,嗅覺還是太不靈敏了,哈哈哈。”
白面書生走到南飛彥的身旁,笑着伸出手來拍了拍南飛彥的肩膀。
而此時此刻的南飛彥則是雙眸癡癡的看向窗外,有些不知所措。
血滴子,盯上他們了嗎?
這,不對啊。
明明,明明白面書生已經出手在這周遭施下了禁制并且遮掩了天機,在這兩三天的時間裏面,血滴子除非是請出來一位至強,否則的話是根本不可能破除禁制恢複天機的啊。
可能也是看出來了南飛彥的心中所想,白面書生咂咂嘴,輕聲道
“别往血滴子身上想,此事啊,與他們并無什麽幹系。”
白面書生舔了舔嘴唇,他低頭看着南飛彥。
這個南大千戶啊,還真是欠缺了不少這般的曆練呢,啧啧啧,不過若是待得曆練過後成熟的話,這個南大千戶想來,也算得上是錦衣衛的一介重将呢。
是打算将他培養成爲自己真正的左膀右臂,而不是一個隻能跟在自己身後聽差遣的随從嗎?乾清陽。
微微眯眼後,白面書生心中不由得浮現出了一抹乾清陽的模樣。
你這個家夥啊,該說不說,這盤棋局,你下的挺大,大到就算是我,在不知不覺之間,竟然也是進入了棋局,并且成爲了你手中的一枚棋子。
隻是。
他白面書生現如今身在這盤棋局之中,那麽,乾清陽又何嘗不會是身在另外一處棋局之中呢?
再度拍了拍南飛彥的肩膀,白面書生說道
“放心吧,能夠有手段做出來這般現象的,肯定不會是什麽凡人,且如今看來,他啊,對你們錦衣衛也是并沒有什麽惡意的,所以說,且放下心吧,盡快的轉移離開這裏就是了,畢竟你們現在要關注的,可是兩天之後的血滴子。”
說完了這話之後,白面書生便是離開了這間屋子。
而南飛彥一人,則還是坐在屋内,看着窗外的景色,良久也是說不出來話。
是他太過于疏忽了嗎?
不,不是的,他就算是再怎麽疏忽,這一點的變化,他又怎麽可能會沒有及時察覺出來?
而且,他麾下的那些錦衣衛們,無論是張二黑還是誰人,都是沒有發覺出來周遭環境的改變,這本身。
這本身就是一樁,近乎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除非,除非出手的,也是一個至強?
對,對,如若出手的也是一個至強的話,那他們,那他們落得如今這個境地,倒也是,倒也是情有可原。
隻是,究竟是那個至強出手,并且還是做出來了如此的變動?
這擺明了就是沖着他們錦衣衛來的,可是,可是那至強既然沒有将此事與血滴子知會,沒有替血滴子破開禁制恢複天機,這本身也就代表着,那人對于他們錦衣衛,并沒有什麽太大的惡意。
嗯,應該是如此的吧?
而在龍湖茶館的附近不遠處,如意太監則是站在一處容易被人忽視的角落中,悄然的在暗中觀察着龍湖茶館。
“血滴子那些飯桶,在眼前之下的錦衣衛據點,竟然過了這麽多年了也是未曾有過任何的發現,呵,真有意思,那些飯桶,竟然還舔着臉膽敢那般的誇下海口。”
如意太監惡狠狠的說着這番話,而他說的這話,則更像是說給自己聽的似的。
“趙将軍,趙将軍,且慢行,且慢行一些。”
趙奢正在向着驿館走去的時候,突然的便是聽到身後有着一道熟悉的嗓音一直在不停的呼喚着他,而待得他一回頭看見對方的長相之後,他的臉色則是一下子就變的有些不好看了起來,原因無它。
來者乃是朝不休。
朝不休今個也是難得換上了一身嶄新的黑色長袍,腰間别着自己的那把佩劍,系着一塊通體發綠的玉佩,整個人則是笑意盈盈的走到了趙奢的跟前,上來便是給趙奢打了個招呼。
“哈哈哈,趙将軍啊趙将軍,這遠遠的一看,咱這就認出來了您的背影,這不,喚了又喚之後,這還真的就是您,啧啧啧,如何?今個怎麽沒有帶冠軍校尉一同出來啊?”
趙奢聽到這話,也是毫不留情冷笑一聲,緊随其後的,便是如是說道
“我家括兒尚且年輕,正是結交好友之時,自然不會願意随着本将軍一同到處亂竄。”
趙奢說着這話的同時,還一臉冷笑不屑的模樣看着朝不休。
這個朝不休,還真是讓人對他提不起來任何的好感,呵。
“趙将軍,您看看您看看,咱們這不知不覺,這也算得上是老一輩的人了,哈哈哈哈,不過說來也是,似是冠軍校尉那般的年輕人啊,現在的這個年齡,也确确實實是該多結交一些好友的才對。”
朝不休看着趙奢的這個不怎麽好看的臉色并沒有多說一些什麽,而後的,他這便是挑了挑眉,繞有一些興緻的看向趙奢腰間的一把佩劍,他的雙眸,可是停留在了這把佩劍劍穗上的一些花紋。
微微眯了眯雙眸,朝不休緩緩的擡起頭來看向趙奢,道
“趙将軍這佩劍,來曆可并不是很簡單呢,藏劍山莊的藏品手藝,啧啧啧,那劍穗,若是我沒記錯的話,想來還是如今那位莊主大人親手編繡出來的吧?”
趙奢皺起眉頭,不過也是點了點頭。
“沒想到你這家夥竟然連這玩意都能注意的到,不錯,這把佩劍,确實是那位莊主大人曾經親手贈予本将軍的,如何?你又有什麽要說的?這把佩劍跟随本将也有些年頭了,可是這麽些年以來,它卻始終沒有飲過人血,不得不說,這對于一把上好的利器而言,自然是一大憾事。”
說到這裏的時候,趙奢還不由得歎出了一口氣。
作爲藏劍山莊的藏品級别寶劍,跟在一位将領的身旁如此多的年頭,可是時至如今卻也是未曾飲過人血。
這還真是有些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