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千年之前,中晉王朝還曾在中原大陸統治的時候,就曾經定都過新鄭,并且在中晉王朝被三大世家拆解的分崩離析之後,由于新鄭的尴尬地位,所以一時之間竟是導緻了新鄭附近的百裏之地沒有被三大世家占據,從而的,中晉王朝的殘留血脈在新鄭再次建國,國号鄭。
鄭國定都新鄭,意圖想要借此新鄭之地休養生息,默默發展自身力量,以待日後恢複中晉往日榮光。
可是鄭國成立不過幾十年,兩代之君,便是遭到了韓國的攻伐。
最後鄭國慘遭滅國,中晉王朝的殘留血脈,自此之後再無任何希望。
滅鄭之後,韓國将都城遷至新鄭,定新鄭爲都,進而的,新鄭這個城池,便是作爲韓國的都城,直到如今仍是如此。
先後經曆過中晉,鄭兩大國家的發展,再到後來的韓國,新鄭這個地方,早就已經是逐漸的發展成爲了中原大陸爲數不多的幾個大城之一。
并且作爲韓國的政治以及文化,經濟三大交流中心,新鄭的本身,就已經是足以比拟一些天下大城。
雖無法擠入第一梯隊,但是新鄭比起南離帝國十三州絕大部分的州部,卻也是強上那麽一些的。
尤其是随着這些年的發展重心遷移,使得新鄭一城之地蘊含的韓國力量,近乎已經是接近了半個韓國。
于是乎,滅新鄭,便可削半餘韓國的傳言便是由此傳出。
韓國的軍隊之強大,大多都是體現在北海水師方面,可是除了北海水師之外的韓軍,能夠排得上号的,基本上都是屯在新鄭城附近。
并且韓國的人才,也是挺多的,就像是如今在東巽帝國朝廷之中任職丞相的那位申植萃,他的祖籍,可就是來自于韓國的。
不過雖然說申植萃這一脈遠走東巽,但是韓申一脈,卻仍然是在韓國内活動。
除去申家一脈之外,韓國也算是中原諸國之中,最爲喜歡效仿南離帝國運行模式的一個國家了。
無論是朝中的六部,還是各個府衙的建設,韓國基本上都是将南離帝國的那一套照搬了過來,并且除此之外,韓國也是仿照着南離錦衣衛的職能,設立出來了一個專屬于韓國的錦衣衛衙門。
隻不過,韓國的這個錦衣衛衙門的名字,叫做血滴子罷了。
不過有意思的就是,南離錦衣衛布局在中原大陸的分部據點,就是建設在新鄭城内的。
而血滴子的府衙,也是在新鄭城内的。
如此看來的話,看來這個韓國血滴子在南離錦衣衛的眼中看來,倒是一個上不了什麽台面的拙劣模仿者。
不過血滴子的存在,倒也算的上是給韓國取得了不少的幫助。
這些年來韓國的國力在中原三國中一直都是屬于倒數的那一位。
像是魏國和趙國兩國的發展勢頭那都是齊頭并進的,并且他們兩國的綜合國力也是相差不多的。
但若是要算上韓國的話,無論是魏國還是趙國,都是能夠壓上韓國一頭的。
可以說,若不是趙魏兩國的實力還沒有發展到更高的一個地步的話,韓國,說不定早就已經是被排擠推出了中原三大國之一了。
然而除了硬實力的主要原因之外,韓國之所以還能夠在趙魏兩國面前絲毫沒有任何怯意的原因,其實也就是來源與這個韓國的血滴子。
韓國血滴子雖然說比不上南離錦衣衛吧,但是總歸的若是放在中原,這倒也算得上是韓國的一大助力。
光是布局在中原數十個國家的韓國血滴子,就已經是源源不斷的時刻的在爲韓國不停的輸送着近乎半片中原大陸各國的情報。
甚至乃至于韓國血滴子統領的身手,那也是韓國内外有數的強者之一。
前些陣子錦衣衛針對那個中原劍神的行動,其中那位帶隊的千戶大人,之所以身受重傷,便是因爲遇到了這位韓國血滴子統領。
他們二人交手,最終那位千戶大人棋差一招,敗在了這位血滴子統領的手下。
雖然可以确定的是,這位血滴子統領的實力還沒有踏入那一層次的境界,但是放眼九品修士的話,這位血滴子統領應該也是極爲強悍的一位九品修士了。
而此番跟在使團裏面的那些錦衣衛人手中,可就有着一位來自乾清陽親衛的錦衣衛大人。
這位錦衣衛大人雖不是千戶,可是此行他來到中原接下錦衣衛的膽子,将要任職上任的,可就是錦衣衛中原分部千戶。
作爲被乾清陽外派而來接替的錦衣衛,這位錦衣衛大人的實力,在姬無影和楊供奉的眼中,仍然是一個謎。
楊供奉的身手不差,可是在這位錦衣衛大人的面前,楊供奉卻隻感覺自己遠遠不是這位的對手。
能夠帶給楊供奉這份壓迫感的,就代表着這位錦衣衛大人的實力,最少也是接近九品。
甚至于,已經邁入了九品也不是說不定。
錦衣衛拎出來一個九品修士,這并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畢竟在乾清陽積累的這麽多年底蘊下來,錦衣衛的九品修士,少說也是有着不下十位。
就比如錦衣衛的各個千戶中,除了陸炳齊無恨郭嘉三人之外,剩餘的那些千戶大人,基本上可以确定有着一半以上的人數,其身手實力,都是不亞于九品的。
隻是這些錦衣衛大人在這些年的時間裏面一直都是擔任着各地千戶的職位,所以也就沒有那麽多抛頭露面的時刻,而錦衣衛的大部分任務,也就隻會是交由一些百戶,乃至于旗官來執行,縱然是千戶,那也隻會像是齊無恨他們這些年輕人才會去做。
像是那些老一輩的錦衣衛千戶大人,他們的身手和本事,若是去執行那些任務的話,實在是有些殺雞焉用宰牛刀的意思了。
抛頭露面的機會,留給小輩就好,這些老一輩的錦衣衛大人,盡數都是準備退居幕後,暫時的将他們錦衣衛的真正實力給遮藏下來,畢竟這要是鋒芒太露的話,對錦衣衛而言,也并不是什麽好事。
而此番從錦衣衛被調來頂替原千戶一職的那位錦衣衛大人,據說身份可還是早在十幾年前就跟在乾清陽身旁的一個老人了。
隻不過這位老人平日裏一直都是挂名一個錦衣衛百戶,大多的時間裏面,都是跟在乾清陽的身旁,充當親衛的身份。
而如今乾清陽竟然是舍得将這位老人給外派了出來,啧啧啧,反正姬無影在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後,還是感覺有些吃驚的。
這位老人的實力雖然他也并不清楚到底到達了什麽樣的地步,但是可以肯定的是。
深不可測,其實力應該算得上是他們這支使團人員裏面的天花闆了。
饒是這個老楊跟他對上的話,多半也是兇多吉少。
錦衣衛能夠派出來擔任中原分部千戶的人選,那肯定不會差到哪裏去就是了。
而血滴子的那個統領,這估摸着也是登上了錦衣衛的黑名單。
根據姬無影所知道的一些情報來看的話,當初錦衣衛本來已經是充分的做好了調查那個小輩的所有準備了。
可是到了後來,卻是被韓國血滴子給摻和了一手,并且韓國血滴子在當時也是由那位統領親自帶着一隊人手,在後方包抄了那些錦衣衛。
最後也虧得是那千戶大人使用錦衣衛秘術,強行的拔高了自己的戰力,而後帶着麾下的錦衣衛硬生生的殺出來了一條血路。
想來乾清陽這心裏面啊,現在估摸着是對這個韓國血滴子,有些恨之入骨的意思了。
那位血滴子的統領大人,姬無影這還真是對對方感覺有些好奇了。
也不曉得那位是個什麽樣的人物,竟然是能夠讓錦衣衛都吃了這麽大的一個虧。
也不曉得,此次前往新鄭的時候,能否見到這位血滴子統領一面,好讓姬無影好好的見識見識一二。
不過好奇歸好奇,姬無影心裏面也是有分寸的。
呆在使團裏面的那些錦衣衛們,這陣子一直都是沒有什麽動靜傳出來,而也在自己昨日夜晚的時候去與那位錦衣衛大人打了個照面交代了幾句話後,這才是有些頭皮發麻。
因爲他姬無影也是前兩日這才收到有關于中原劍聖那個小輩的事情。
可是原本姬無影認爲隻不過是負責給使團傳達消息的這些錦衣衛,竟然就是乾清陽那個老太監早就準備好的後手。
這夥呆在使團的錦衣衛,那可是前兩日才剛剛進入使團的。
在當時的第一個照面,姬無影還并沒有從那個錦衣衛大人的身上察覺出來什麽不對勁,這也是直到後來,他姬無影知道了有關于那個中原小輩的事情後,那位錦衣衛大人這才是将後續的一些他們此行的任務大概的與姬無影交代了一二。
也是那個時候,姬無影這才是知道,原來自己實在是有些孤陋寡聞了。
這乾清陽就像是早就提前做好了準備似的,明明此時那個老太監還在西境戰場上,可是有關于如今面前這個錦衣衛大人的任務安排,卻是姬無影早在月初的時候就已經交代下來的。
乾清陽這個老太監,姬無影還真是有些不曉得,他到底算到了幾步。
難不成在這個老太監的心裏面,早就已經做好了中原錦衣衛将會元氣大傷的可能了不成?這未免的就有些太可怕了。
不過可怕雖然是真的,但是要面對姬無影這個老太監的,卻是中原諸國,而不是他姬無影,所以當時在有些楞住了之後沒多久,姬無影這也是迅速的聯絡了自己在使團的一些布置,然後将這夥錦衣衛有驚無險的順利安排進入了使團,并且現在,也是由這些錦衣衛來負責使團的馬匹以及夥食。
好家夥,不得不說,姬無影這個老頭子的安排還真是有些滑稽了。
身爲使團右使的楊供奉,就算是抛開此行使團右使的身份不談,楊供奉這也是宮裏面的供奉,可是如此的身份,卻被姬無影這個老頭子給安排成爲了世子周不疑的馬夫。
而周王府的門房老張,他的實力更是淩駕于楊供奉和姬無影之上,而如今,卻不也是被姬無影給塞到了禮部苟侍郎的手下,爲苟侍郎駕馬。
如今這些錦衣衛的大人們,則是被姬無影給搞成了夥夫和馬夫,好家夥,不得不說,姬無影的這些安排啊,這也還得是他才能幹得出來這些事情,這要是換成是其他人的話,說不定早就不知道被弄成什麽樣子了。
而随着使團的衆人紛紛上了船隻後,姬無影這也是自覺無聊的來到了船頭,靠在船身旁,悠哉遊哉的欣賞着漢江的景色。
沒過一會兒,便是有着一個身穿青白色甲胄的男人走了過來,伸手拍了拍姬無影。
姬無影一扭頭,在看見了這個男人的面容後,姬無影雙眸一瞪,有些不可思議的開口道
“你這個家夥怎麽在這裏?等等,該不會,你這家夥現在就是負責漢江巡邏的荊州水軍吧?”
原來啊,這個身穿青白色甲胄的男人,正是如今負責巡邏漢江水域的荊州水師校尉韓當。
韓當抿嘴一笑,他拍了拍姬無影的肩膀,對其道
“早就聽聞這次使團北上,你這個老不死的就在使團之中,呵,我這可是在這漢江這裏例行巡邏了小半個月了,自從解決掉了那些北海水師的餘孽後,這可就是無聊的要死,這不,聽着襄陽的那個楊業說,今日使團将要渡江,我這不就是帶人前來護衛了嗎,順道的,也來看看你這個老不死的什麽時候咽氣。”
韓當與姬無影也算是老相識了,并且韓當本人,這也是荊州水軍之中少有的老資曆校尉了。
姬無影忍不住的翻了一個白眼,有些不屑的口吻對韓當說道
“你這個家夥,成天說的盡是什麽不好聽的話,老夫這平日裏多麽注重養生的一個人,就算是要咽氣,老夫這也是要看着你們這些家夥一個個的都走了之後,老夫才能咽氣。”
韓當大笑着,他來到船邊,看着漢江的水域,輕笑着說道
“行行行,你這個老不死的,估摸着确實是要熬死我們這些人中的一些,不過啊老不死的,你可别小瞧了我,且放心吧,等到了時候,肯定是我要看着你個老不死的先咽氣,我才能心安理得的走在你後面。”
“呸呸呸,韓當,你也老大不小了,成天将這種事情挂在嘴邊算個什麽,真的是,老夫可跟你說啊,老楊他現在也在船上,你要是再跟老夫給這裏說這些事,老夫待會就把老楊叫過來,讓老楊好好的收拾收拾你。”
姬無影撓了撓自己的胡須,有些譏諷的看着韓當一笑,隻不過,他的這抹笑容在韓當眼中看來,卻是,有些可愛。
“老不死的,老楊他怎麽也被拐進了這個使團?按理說老楊他這些年不是應該一直呆在宮裏面好好的當他的供奉嗎?這怎麽,這次使團裏面,竟然有着兩個宮裏面的供奉?這不像是陛下能夠做出來的選擇啊。”
韓當有些疑惑,他在此之前是并沒有聽說過老楊也是此次使團的人員之一。
姬無影則是沒什麽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而後便是有些埋怨似的對其說道
“韓當,你這未免有些太高看老楊了吧?這個家夥怎麽可能會閑的住,呵呵,光是讓他一直呆在宮裏面這些年,這都差不多已經算是把他給悶了個半死了,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了這麽一個好機會可以出宮,啧啧啧,老楊他又怎麽可能會不争取一下呢。”
聽着姬無影這麽一番的贅述後,韓當這也是有些恍然大悟了。
“原來是這樣啊,哎,我還以爲老楊這個家夥算是咱們這群人裏面唯一一個能夠閑的下來耐得住性子繼續呆在宮裏面當他的供奉的那種人呢,結果沒想到,這竟然現在就連老楊都是有些坐不住了。”
韓當微微的搖了搖頭,像是對這一點有所失望。
不過姬無影這也是看出來了韓當眼中的失望,于是乎他便是有些戲虐的對其說道
“你這家夥竟在這裏說這些屁話,坐的住?你看看誰人能夠坐的住,光是要繼續呆在宮裏面這麽老些年,供奉團裏面的那些人,除了那些正兒八經的老不死和統領以外,那個不是想着得了個空便是出宮轉達一圈?”
韓當點了點頭。
“你這老不死的說的也對,呆在宮裏面這麽些年,咱們這些人,确實還是有些受不住的,不過若是說到真正呆不下去的,也就隻有那個死瘸子了。”
然而當韓當言語之中提到了死瘸子這三個字之後,姬無影則是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而看着姬無影的這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韓當則是有些發迷。
“你這老不死的這個笑是什麽意思?難道我說錯了嗎?咱們這群人裏面,到最後真正呆不下去的那個,不就是那個死瘸子嗎?當年那個死瘸子爲了不想呆在宮裏面,那光是做出來的那些事情,啧啧啧,那可都是讓我至今都對此感覺記憶猶新,就算是想忘都忘不掉。”
姬無影譏笑了一聲之後,便是開口神秘的說道
“韓當,你可要小心點喔,背地裏說說那個死瘸子也就好了,可你說的這話要是被那個死瘸子給聽到了的話,嘿,到時候可就有你好受的了。”
姬無影的這話,可謂是直接就讓韓當臉色一變。
“老不死的,你這話說的是什麽意思?什麽叫做要是被那個死瘸子聽到了,你這個老不死的該不會要告訴我,那個死瘸子如今也在使團人員之中吧?”
可是姬無影卻是并沒有直接回答他,反而隻是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這抹笑意可謂是直接就讓韓當有些坐不住了,隻見韓當咬了咬嘴唇,連忙回頭看了一眼船上的使團人員。
在反複的觀察了好幾遍後,韓當這才是有所放心的再次看下個姬無影,有些埋怨的目光看着姬無影,對其道
“你個老不死的能不能别吓人?你剛剛這話說的,我還以爲那個死瘸子也在使團裏面呢,媽的,那些話要是被那個死瘸子聽到了的話,我這不得被揍得掉一層皮?”
“這話說的,這可不一定喔。”
然而姬無影卻是陰險的笑了笑。
“那個死瘸子,萬一如今就在使團裏面呢?嘿,韓當啊,當年老夫若是記得沒錯的話,那個死瘸子可是打你跟打着玩一樣的吧?”
韓當咽了一口口水。
“老不死的,你要是再在這裏吓唬人的話,小心一些,你是打不過我的。”
“喲喲喲,韓當,這話可是你說的啊?等一下啊,老夫先看看那個死瘸子現在給哪呢。”
姬無影說罷,便是要起身離開。
可是韓當卻是連忙伸出手來拽住了姬無影,對其低聲道
“老不死的,你好歹跟我透個底行不行?那個死瘸子現在究竟在不在使團裏面?你這搞得我實在是心裏面慌得不行。”
看着韓當都被自己給逗成了這樣,姬無影這也是沒有了什麽打算繼續要對韓當隐瞞下去的意思,而後,他便是将老張的一些事情,大緻的跟韓當講述了一遍。
而在聽完了這些之後的韓當,則是面色大變。
“這個死瘸子他怎麽可能會在使團裏面,他現在,不是周王府的一個門房嗎?難不成,這個死瘸子是爲了那個小世子?”
“話說好聽一些點啊,什麽小世子,那可是世子殿下。”
姬無影則是笑了笑。
“行行行,世子殿下,不過這也不對勁啊,這個死瘸子什麽時候犯得着爲一個世子而選擇來淌這種水呢?”
韓當有些不理解,在他印象中的老張,可不像是這樣的一個人啊。
“那是以前,現在的這個死瘸子,可是老早就改變了。”
姬無影長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