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找我?”
在那位楊供奉的帶領之下,苦木終是來到了周不疑的馬車上。
他滿臉疑惑,像是對于深更半夜的,周不疑竟會派遣人手來找尋自己,感到有些意外。
周不疑掀開簾子,對着站在馬車外的楊供奉小聲的說道
“多謝楊叔了,接下來,還請楊叔幫我照看一下四周,若是發現了什麽可疑人的話,還勞煩楊叔代爲出手了。”
楊供奉點了點頭。
“殿下吩咐,我記下了,且放心與苦木談話便是。”
說罷,楊供奉便是若無其事的走到了火堆旁,坐在了火堆旁,悠哉悠閑的取暖。
馬車上,招呼着苦木進來後,周不疑的臉色有些凝重的看向苦木,還沒等苦木開口詢問,周不疑便是率先開口問道
“苦木哥,你可知道,中原劍神?”
“中原劍神?”
苦木有些楞住了。
如今的這個天下,什麽時候蹦出來了這麽一個人物?
中原劍神?這個名号,起的倒是有些響當當的,隻是苦木有些不知曉,起這個名号的人,他自己的實力,到底能否擔得起這個綽号。
看着苦木一臉疑惑的神情,周不疑這也是明白了,緊接着,他便是有些憂愁的開口說道
“苦木哥你有所不知,這兩日北上的途中,姬老頭,也就是姬無影,他将此番天下間的一些極具盛名的修士大緻的與我講述了一遍,而其中姬老頭再三着重訴說的,便是這個有着中原劍神綽号的家夥。”
周不疑抿了抿嘴唇,他在提到這個人的時候,臉色變得格外的有些嚴峻了起來。
哪怕是現在坐在他對面的,是南離帝國年輕一輩中的第一劍修苦木,周不疑卻仍然是沒有片刻的緩松下來。
這般的感覺,倒是有些讓苦木感覺摸不着頭腦。
中原劍神?他屬實是沒有聽說過現在的這個天下間,有着這樣的一個劍修存在。
“是年輕一輩中的嗎?”
苦木皺起了眉頭,但是他剛剛問出來這個問題之後,便是隻見周不疑微微的點了點頭。
這下子可就讓苦木更加的疑惑不解了。
如今的這個天下裏,這個時代中的年輕劍修裏面,有中原劍神這麽一号人物嗎?
他這,着實是沒有聽說過對方。
中原劍神?
苦木同齡人無敵與天下間的事迹這也是慢慢的傳開了,可是即便是如此,他在外的綽号,這也不過就是南離三大劍之首,而不是南離劍神。
呵,可是如今竟然從小王爺,不,應該說是從姬無影那個老頭子的情報訊息裏面,莫名其妙的蹦出來了一個不知道哪裏來的中原劍神?
這着實是讓苦木有些疑惑不解,始終是想不透。
可能是看着苦木哥的這般疑惑的神情,周不疑長歎了一口氣,緊接着,他便是将前些日子姬無影與他所說的那些話,盡數的原話複述一遍給了苦木聽。
中原劍神,當代中原大陸中年輕劍修裏面的風雲人物,且也是其中的第一劍修,其一身劍道之純粹,堪稱中原千百年以來的第一人。
根據錦衣衛彙報過來的情報來看,這個中原劍神,從這個時代開始至今,都被中原三大國視作是秘密武器一樣的嚴密保護着,任何有關于他的隻字片語,都是在前面十來年的時間裏面,沒有流通到天下。
哪怕是錦衣衛之能,也是在偶然之間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迹,進而的才是搜查了下去,最終這才讓錦衣衛查出來了這麽一号人物。
就連錦衣衛之能,這也是如此的偶然間才發現了這麽一号人物,可想而知,在這個時代裏面,中原三國對于這個有着中原劍神之稱的年輕人,保護的有多麽的嚴防死守了。
并且當時錦衣衛爲了徹底調查清楚這個年輕人,甚至是出動了一位千戶,六位百戶帶隊,攻擊近乎百餘人。
這般的人數,基本上已經是涵蓋了錦衣衛對于中原大陸的所有力量了。
可是這般的力量,最終卻是在調查到有關于這個年輕人了之後,便是遭遇到了中原三大國的圍追堵截。
這一番的圍追堵截,可謂是讓錦衣衛的這股力量損傷慘重。
帶隊的千戶重傷,六位百戶隕落兩位,重傷昏迷三位,剩餘的那位,也是受到了不小的傷勢,而至于剩下的那些錦衣衛,那則更是死的死,傷的傷,損失慘重。
就隻是爲了調查清楚這麽一個年輕人,結果錦衣衛到最後竟是付出了他們布局在中原大陸的大半人手。
經此一事後,錦衣衛對于中原大陸的百年經營,最終現在也是隻得蜷縮下來休養生息,就連對于中原大陸的情報掌控,也是随之而一落千丈。
這件事的傳回,也讓彼時暫代錦衣衛權柄的陸炳震驚不已。
光是沖着他們錦衣衛損失的這些人手就可以猜的出來。
這個所謂的中原劍神,到底是一個被中原三大國保護到了一種什麽地步的年輕人啊。
千戶帶隊竟還是能夠損失的如此慘重,要知道布局在中原大陸的那位錦衣衛千戶,那可是一位老輩千戶了,其身手,甚至已經是隐約的邁入了九品之境,遠遠不像是陸炳和齊無恨,以及郭嘉他們這些尚且還年輕不已的錦衣衛千戶。
那位千戶大人,那般的身手,可最後迎來的結局卻是重傷不得不回到金陵城養傷。
這則消息在陸炳收到之後,便是吩咐了手下快馬加鞭,将此事分别的告知了遠在西境的乾清陽,已經北上的使團。
在使團出發的當天,姬無影便是收到了這則消息,可以這麽說,在看到消息的當時,就算是平日裏穩重如姬無影這樣的人,在那個時候也是對與這個結果震驚不已。
能夠讓錦衣衛付出如此代價的目标,竟然是一個來自于中原的年輕修士?
那中原三大國,竟是會破天荒的在保護這個年輕修士的事情上面,保持了如此的一緻?
這,着實是讓姬無影震驚,但是震驚歸是震驚,姬無影心裏面也是知道此事的利害,所以他這也是将此事告知了周不疑。
并且言語之間的意思,也是要通過周不疑,然後将此事提前跟苦木知會一聲。
那個有着中原劍聖綽号的中原劍修,他的目标是什麽?
這一點,錦衣衛沒有調查出來,因爲他們當時若是再繼續深入調查下去的話,迎來的結局,可能是會比現狀還要慘烈上不少。
但是現在可以确定的一點就是,這個被呵護保護的有些不像話的中原劍神,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面,姬無影他們肯定是會遇上的。
證道大賽,苦木就會有着極大的概率會對上這個中原劍神。
實力究竟如何?
反正根據錦衣衛那裏說的,那個中原劍神當天,可是自己親手手刃了他們一位百戶。
并且那個百戶,可是有着四品的修爲。
因爲他們這些錦衣衛都是駐紮在天下各國的,并不是呆在南離國内,所以對于這些錦衣衛,他們的實力要求隻會要求的更高,标準也自然是更高,也正是如此,在類似于錦衣衛布置在其他大國的人手。
其中的百戶,說不定都是會有着六品,乃至七品的實力。
一介四品,放在南離國内的錦衣衛各部,哪怕是金陵本部,那也絕對算得上是中上的水平,可想而知。
而那位中原劍神的小輩,他現在的實力竟是能夠獨自面對一個有着四品修爲的錦衣衛百戶,并且将其斬殺。
雖然說斬殺的很是費力,其中險象環生,但是結果總歸是如此的。
斬殺四品修士,這一點,放眼現在整個天下間的年輕修士裏面,能夠做到這件事的,估摸着也是絕對不超過一掌之數。
而若是放在劍修裏面的話,若是以前,整個天下也就隻有苦木能夠做到此事。
可是現如今,卻又是多了一個來自中原的神秘劍神。
如何的奇談?這般的戰績,光是這一件,就已經是足夠讓錦衣衛上下對其謹慎的不行。
畢竟這實在是有些恐怖。
難不成,中原大陸那裏,這個時代竟然是出現了一個可以比拟苦木的年輕劍修嗎?
這實在是有些恐怖的不像話。
一個時代,竟然會有着兩位這般的年輕修士,這是錦衣衛不敢想的,同樣的,也是姬無影無法接受的現實。
如果說當年的李承乾可能是會是其中之一的話,那麽現在,苦木隻會對李承乾的現狀而感到惋惜。
因爲他少了一個好對手。
年紀輕輕,便是體驗到了高處不勝寒的感覺。
可是如今,在從自家小王爺這裏得到了錦衣衛那裏傳回來的情報之後,說實在的,苦木的心神,是有些激動的。
激動的是,根據錦衣衛描述出來的這個中原劍神,對他而言,想來應該會是一個很好的對手,而且光是那份戰績,這就已經是讓苦木心中有數了。
估計對方的實力,跟自己,說不定是會在伯仲之間的。
這就讓苦木很是有些愉悅了,能夠蹦出來一個可以與他爲敵的對手,倒是一件好事。
隻是,同苦木考慮的不一樣的是,姬無影這個老頭子心裏面想的。
那可是有關于一些,類似中原三大國的傳言。
中原三大國,自然便是中原大陸上實力最強的趙魏韓這三個國家。
雖然說他們的源頭皆是來自近乎千年前的中晉王朝,可是按照這幾百年以來的過往曆史來看的話,趙魏韓三國,頂多這也就是在最初的時候能夠保持住一些和和睦睦的架勢,而到了之後,呵,可是直接幹脆的撕破了臉皮,繼續的互相征戰讨伐對方。
且在近百年的時間裏面,總歸關系也是有些合攏了下來,可是即便是合攏,這卻也是有些奇葩。
說是奇葩,那也是因爲他們明面上能夠保持的住和和氣氣,可是私下裏,卻仍然還是征戰不休。
而有關于中原三大國的傳言,便是來源與三大國每年都會前往泰山祭祀的一事。
泰山祭祀,這個事情最早的始作俑者,還是曾經的中晉王朝。
因爲中晉王朝畢竟怎麽說那也算得上是這幾千年以來唯一一個能夠做到近乎統一整個中原大陸的國家。
所以在當時近乎統一了整個中原大陸後,晉武帝便是選擇了前往泰山封禅。
之所以選擇泰山的原因,那也是因爲泰山也可以算得上是中晉王朝的根。
至于究竟爲何,這一點,也就隻有風家人的收錄文獻裏面,估摸着才會有所提到,反正姬無影這個老頭子是不知道的。
中晉王朝如此做,倒是沒有什麽不妥的,封禅而已,當時的中晉王朝,當時的晉武帝,确實是有着這份資格能夠做出來這份事情的。
所以這也就沒什麽好說的。
可是瓜分了中晉王朝的趙魏韓三國,在這千百年的時間裏面卻始終還是保持着每一年的秋天都會前往泰山祭祀。
這就讓很多人對此感到不解了。
首先的原因,泰山并不屬于趙魏韓三國任何一個國家的疆域之中,可是他們三國的疆域,卻又是正正好好的将泰山那裏夾成了一塊無主之地。
三國就像是保持了一種默契一般,沒有任何一國宣稱自己對于泰山的統治權,三國始終都是保留着秋日祭祀的習慣。
這般的行爲,錦衣衛最初了解調查到的時候是很不解的,所以他們當時也是派遣了人手想要将此事調查個明白。
但是無論他們如何的向内滲透,但是到最後的,卻始終是連泰山祭祀的影子都沒有摸到。
三國君主在祭祀泰山的時候,身旁帶着的,都會是一些他們國内養着的老古董,老怪物,任何一人的修爲,都是能夠輕而易舉的碾死千戶之下的任何錦衣衛。
哪怕是九品千戶,在對上那些老怪物的時候,也是兇多吉少,隻能暫避鋒芒。
神秘的是,那些老怪物的雙眸中并未看到任何的神色,整個人,則也就象是行屍走肉一般任人操控。
百年過去了,錦衣衛各種法子的滲透都想過了,可是結局,卻始終也是隻得那般。
很是無奈,卻又隻能如此不了了之。
而最後,也是在上個時代,老離帝掌權的鼎盛時期,乾清陽這才是抽了個空,那時的他才不過堪堪一隻腳邁入那一層次,所以他這也就是幹脆的撂下了攤子,孤身一人前往了中原,因爲他當時的心中,可還是記着這件事的。
乾清陽出手,若是錦衣衛再沒有調查清楚這件事的話,那麽錦衣衛也就徹底的可以說是與這件事情沒有緣分了。
而正好的,在乾清陽出馬後,他的實力,自然也是毫無疑問的成功滲入了魏國。
而且在泰山祭祀的時候,他這也是如願的跟在了魏王身後,來到了泰山之下。
可是在到達泰山之下後,乾清陽便是無法再更進一步了。
因爲再往上的,便是隻有三國君王才能上去的了。
陪在三國君王身旁的,也就隻有三個實力恐怖的老怪物了。
可乾清陽能忍受的了這事嗎?
這都已經到了眼前了,他又怎麽可能隻是如此的便是打道回府。
所以在三王登山有着約莫半個時辰後,乾清陽便是強行沖山。
把守在山下的,可是有着約莫近乎十人的老怪物。
一經交手,乾清陽便是知曉了這些老怪物的實力。
大緻都是在九品之境,所以這些老怪物,最終也是沒有攔下乾清陽,得以讓乾清陽成功的沖了上去。
最後的,在半山腰上,乾清陽遇見了那三個跟随三王登山的老怪物。
當時的乾清陽剛想要開口說些什麽的時候,這三個老怪物則是二話不說便是對乾清陽出手,并且在交鋒後,乾清陽的身上便是出現了傷勢。
這三個老怪物,真真正正的還真就是老怪物。
乾清陽是沒有想到,中原三國中,竟然還是會有着如此的強者存在。
在交手了幾十個回合後,乾清陽最終也是隻得敗下陣來,最後逃離了泰山。
當時的乾清陽,修爲雖然說沒有如現在這般,可是那也是放眼天下間有數的強大修士,可是即便是如此,卻在面臨着那三個老怪物的情形下,乾清陽也是毫無招架之力。
泰山祭祀一事,錦衣衛最終也是隻得如此的告一段落,至今都沒有得以調查清楚。
那三個老怪物的實力實在是讓乾清陽隻感覺記憶猶新,他當年的修爲可是不差啊,哪怕是當時的風不平,也不是他的對手。
可是在一番傳聞之下,南離龍騎,竟是出動了。
對,就是那個平日裏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南離紅甲騎,竟是出現在了乾清陽的身旁,在看見了受傷的乾清陽後,那些紅甲騎也是二話不說,便是給乾清陽服下了一枚丹藥,在面對着那三個老怪物的追捕之下,成功的擊退了他們三人,将乾清陽帶回了南離。
那三個老怪物的實力,着實是讓乾清陽吃了一個大虧。
而姬無影所想着的那個有關于三大國的傳言,其實便是有關于泰山祭祀的。
雖然說當時錦衣衛并沒有将泰山祭祀的事情調查清楚,但是最後,他們卻是順着中晉王朝留下的一些文獻記載,隐約的,竟是順出來了一條線索。
原來這所謂的泰山祭祀,竟是趙魏韓三國進行的一種祈天禱告。
呵,祈天禱告?
何爲天?
乾清陽這可算是回過了神明白了其中的一些大概。
所謂的祈天禱告,說的明白一些,呵,這中原三國想要做的,背後指不定藏着一些什麽陰謀在其中呢。
自從南離帝國建國之後,任何的祈天之事,哪裏還會如以往時代一樣呢?
類似于西坤王朝的祭祀,那也是有着一個所謂的祈天祭祀,可是實則呢?背後的陰謀,卻是顯而易見的。
想來中原三國此番的舉動,應該也與西坤王朝,差不了太多。
而這一次突然冒出來的中原劍神,呵,不知怎得,姬無影的直覺裏面告訴着他,這肯定是與中原三國的陰謀有一些關系。
而苦木現在,也是點了點頭,輕聲道
“這個人,日後我應該會碰上的。”
既然是劍修,且也是這一時代的年輕劍修,那麽,在接下來的證道大賽上,他苦木斷然也是會與對方碰上的。
至于交手什麽的,那也是有着挺大可能的。
隻要,對方的實力真的能夠斬殺四品修士的話,那麽不出意外的話,兜兜轉轉到了最後,苦木也是會與那家夥有一戰的。
同樣皆是劍修,也不知道那個家夥,劍道如何。
看着苦木一幅輕描淡寫的模樣,周不疑這還真是有些,欲言又止。
苦木哥這還真是,沒有将這件事放在心上啊。
周不疑微微的搖了搖頭,不過這也是正常了。
就連他當時從姬無影的口中得知了有這麽一号人物的時候,他對此的第一反應,那可是嗤之以鼻,絲毫都沒有放在心上嗎?
畢竟苦木哥在他周不疑的心中,那可是這個時代同齡人中無人能出其左右的天下第一。
這随随便便蹦出來的一個阿貓阿狗,怎麽可能會與苦木哥相提并論呢?
這也就使得了當時的姬無影爲了防止讓周不疑将這件事記得清清楚楚的,所以這也就是再三的給周不疑強調了這個中原劍神。
并且除此之外,就連當時這個中原劍神如何斬殺那個四品錦衣衛百戶的事情,姬無影都是根周不疑說了個大概。
這個大概,也是姬無影知道的全部内容了。
和盤托出之後,周不疑這也總算是心裏面對此有了一個評估了。
那個中原劍神,絕對不容小觑,就算是苦木哥,應該也不會多麽容易的就能擊敗他。
對,擊敗那家夥。
哪怕是到現在,周不疑打心底裏都是沒有認爲過苦木哥會輸給那個家夥的。
可是現在看着苦木哥這副輕描淡寫的模樣,周不疑不由得,心中對此産生了一抹擔憂。
也不知道,這一抹擔憂,到底有沒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