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男子臉色頓時大變。
眼前的這個家夥,竟然在自己眨眼間的功夫,便是輕而易舉的出現在了自己的身前。
雖然不知道這個家夥到底是擁有着什麽樣的實力,但是要是按照現在這麽看的話,這家夥想來其擁有的實力,是可以輕輕松松的将自己給随手捏死的吧?
老王突然抽身,一隻手輕輕的拍在了年輕人的肩膀上,對其輕聲說道
“有時候,自信一些,是好事不假,但是同樣的,自信的過了頭,那就不是自信了,那是自大,小家夥,你們的那個時代可能也是群星璀璨,但是放眼如今的這個天下,卻也算得上是數百年以來難得一見的時代,所以說,未見全貌,可就莫要輕談了。”
老王對着年輕人說完了這話之後,他便是搖了搖頭,緊接着,便是轉身打算離開。
可是當老王剛一轉身的時候,他身後的年輕人,卻是冷冷的開口說道
“你這家夥,想來之前也算得上是一号人雄,不過你可知道,我家師傅是誰,而我,又是爲何會有那般的底氣說出那番話。”
年輕人的這話,則是引起了老王的一些注意力,隻見老王微微皺了皺眉,再度轉過身面向年輕人,繞有一些興趣的對年輕人說道
“哦?你家師傅,怎麽,看你現在的這個樣子,你家師傅想來應該也是一位不得了的劍修不成?不過我想啊,無論你家師傅是一位再怎麽了不得的劍修,但是如今的這個時代,可還是有着那位劍聖大人呢。”
老王說着這話的同時,不由得挑起了眉毛,一臉的笑意,就仿佛是在譏諷年輕人一樣。
可是年輕人卻是沒有任何的郁郁之意,他反而的,則是好笑的哼了一聲,而後,便是從他的口中吐出了一個名諱。
“你且聽好了,我家師傅,乃是劍豪聶政!”
說完此言之後,年輕人一臉的嚣張之意,全然沒有将剛剛的那副被老王吓的不行的那副模樣擺出來。
“劍豪聶政?!”
老王雙眸突然瞪大,在聽到了這個名字之後,他不由得下意識的向後撤了好幾步。
“劍豪,聶政?!”
再次重複了這個名諱,老王的雙眸眼神之中,哪裏還有什麽輕蔑譏諷的意思啊,取而代之的,則是一抹無與倫比的震驚之意。
“小家夥,你是說,劍豪聶政,乃是你的師傅?這話,你可當真?”
年輕人驕傲的擡起了頭顱,他冷哼着回答道
“這是自然,呵,我家師傅的劍道,在當時那也是天下無雙無人能比,怎麽?難不成這麽點時間過去了,我家師傅的劍豪之名,就沒有以往的那般威懾力了不成?”
“劍豪聶政。”
在老王身後的那個男子,在從年輕人的口中聽到了這個名字之後也是不由得咽下了一口口水,看樣子,他也是對于這個曾經對于他而言隻是一個存在于傳說中的人物,有所震撼了。
“當年以一己之力蕩平西域三千蠻族的劍豪聶政,竟,竟也是那位大人的麾下?”
老王面色隐約的變得有些難看了起來,在他的心中,實屬還是有些難以能夠接受的了這樁事實。
那位大人的本事和手段在老王看來,都是如同神人一樣的不假,所以老王他們這些人也就會如此的爲那位大人做事。
可是,像劍豪聶政這般的一位人物,竟然,也是論爲了那位大人的麾下了不成?
這,那般的人物,在當時的那個時代可以說是天下諸國之座上卿,哪怕是在當時強大如南離帝國,在這位劍豪聶政的面前,那也是禮遇有加的。
可是這位可以說是當時那個時代劍道天下第一人的劍豪聶政,現在竟然,落到了要論爲那位大人麾下的處境。
這如何不讓老王心中實在是對此感到難以接受。
他倒也不是沒有懷疑過面前這個年輕人所說的這話有假,他自然是懷疑過的,可是,這份懷疑也是很快的就被他給打消了。
那位大人的神人手段,想來應該也是足夠做到這般的。
畢竟,生死人,肉白骨這種本不該存于世上的手段,可都是那位大人的拿手絕活,而那位大人也是不止一次的在老王的面前親眼展示過這份手段。
所以說,那份懷疑,在出現在老王腦海之中沒過多久就是消失了。
留下來的,隻剩下老王對于那位劍豪聶政的一抹忿忿不平之意。
一位已然是故去近千年的劍道第一人,如今,卻是要以這般的處境再次重活第二世?
這對于那位劍豪大人,究竟該說是一份屈辱,還是如何呢?
“哼哼哼,如何,我家師傅的威名,看樣子你們還是記得一些的嘛。”
年輕人有些跋扈的模樣,就這麽以着一份嚣張的姿态站在原地,看樣子啊,他好像是想着再與老王挑釁一番呢。
“劍豪大人既然是你的師傅,那麽,你說的那些話,倒确實會是有着一些底氣,但是同樣的,我還是想要問上你一問,在你們所處的那個時代裏面,可曾出現過如劍聖大人那般的人物?又或者說,在你們所處的那個時代裏面,天下修士之中,能夠有着如此之多頂尖修士不成?如今的這個時代,雖然我們二人也是有所斷層幾十年不假,但是不用想也是知曉,在幾十年前那些本就耀眼與世間的人傑們,現在想來應該也都是踏入了那一層次。”
老王雖然口中說的話是這般,可是很明顯的,他對于這個年輕人的态度和口吻,則是放的有些輕聲了起來。
有着劍豪聶政的名頭作爲護身符,老王他,心中的尊敬之意,自然是遠大過其他的。
當然了,這也僅僅隻能夠說是一些尊敬之意了,畢竟老王在幾十年前的時候,可也是一個劍修,隻是,他的這個劍修,實力和天賦在當時都并不是多麽突出就是了,所以到了後來,他才會轉而修習刀法,最後以刀法,成功的在幾十年前,闖出了一番不錯的名堂,隻是可惜,後來,便是遇見了彼時的乾清陽。
所以說,作爲曾經的一位劍修,老王對于劍豪聶政的名号,自然也是了解的更多更多的。
劍豪聶政,雖然說在這位牛人當年的那個時代,這位劍豪沒有像是如今的這位劍聖大人一樣以一人一劍之威橫壓天下修士,壓的天下修士都是喘不過來氣,但是這位劍豪在當時的那個時代,那也是當之無愧的劍道第一人,天下修士之中,那也絕對算得上是有數的強大老牌修士之一。
而老王口中剛剛所說的一人一劍蕩平西域三千蠻族,則是這位劍豪大人在當時流傳至今的一個傳說。
傳說之中,在當時的那個時代裏面,西域羌族聯合其他蠻族對于天下之地垂涎欲滴,所以也就是連年的組織軍隊襲擾北境。
那個時候的北艮帝國,還不如現在的這般,畢竟那個時候的北方大陸,可還是在陷入着那場決定着北艮帝國日後在天下諸國格局的大戰之中,所以一時之間,北方諸國,壓根是沒有什麽其他的力量,能夠對這些西域羌族有什麽有效的抵抗的。
就算是到了最後,北艮帝國從那場大戰之中獲得了酣暢淋漓的大勝,并且也是一舉獲得了北方大陸的統治權,可是那個時候的北艮帝國可是剛剛經曆過一場大戰,國家中無論是經濟民生還是軍事水平都是倒退了數十年,乃至與百年都毫不爲過。
很難堪的現實就是,在當時面對着頻繁襲繞北境邊防的西域羌族,北艮帝國是連一支正兒八經的滿編制軍隊都是很難能夠抽調出來的。
當時北方大陸的狀态,就是徹徹底底的十室九空,青年壯力也是近乎是進入了斷層狀态,想要恢複自身的元氣,最少也是需要近乎百年的時間才是能夠做到的。
可是卻在那個時候,北境邊防頻繁告急,如若是北艮帝國再不派遣軍隊援助的話,北境邊防,遲早都是會被西域羌族和一衆蠻族給擊潰的。
思前想後之下,那時的北艮帝國最終還是硬生生的從内部擠出來了一支人數約莫七千人的精銳騎軍,由當時北艮帝國的一位大将軍親自率領即刻北上。
在這位北艮大将軍北上的路上,也是正巧碰見了由當時剛剛成名不久的劍豪聶政所帶領的一衆年輕劍客們。
是的,在那個時候才剛剛成名不久,年齡不過三十出頭的劍豪聶政,已經是在北方劍修之中有了不小的話語權,而劍豪聶政本人,也是對于頻頻對他們進行燒殺劫掠的蠻族有着無法磨滅的怨恨,所以在一番的籌劃之下,這位劍豪聶政,最終也是依靠着自己當時的一些話語權,召集了幾十位當時還在北方大陸有着不俗實力的一夥劍客,組成一隊人馬,打算北上依靠着自身的劍道實力,盡量的将這些蠻族給攔在邊防之外。
那個時候的聶政年少輕狂,再加上自身實力的強大,所以說他也就是固執的認爲,隻要他們足夠強大,是完全有着足夠的實力将那些蠻子給擋在邊防外的。
畢竟聶政那也是等待了許久之後也是沒有看見北艮帝國對于這些蠻子有過什麽有效的法子出現過,隻顧着自己窩裏鬥,眼看着好不容易成爲了這片北方大陸的新霸主,結果直到如今卻是連一支像樣的軍隊都沒有派往北方邊境,所以啊,這也就使得了當時的聶政對北艮帝國失望的不行。
可是在他們北上的路上,卻是撞見了這位北艮大将軍以及他所率領的那七千精銳。
人數雖然不多,但是聶政卻也不是庸人俗子,他一番打量之後便是觀察了出來,無論是這位北艮大将軍還是這支騎軍,那都是個頂個的精銳之士。
所以說,原本對于北艮帝國的一些厭惡之意,也是慢慢的被聶政給收了起來,因爲現在看來,起碼北艮帝國并不是不作爲的不是嗎?
當然了,隻是但願,這些北艮帝國的騎軍,可别要隻是走個場面來裝作給國内那些百姓們看的就好。
所以在跟着這支北艮軍隊北上之後,在抵達玉門關之時,聶政便是碰上了他一輩子之中,最爲真實的戰場。
血肉橫飛的荒原,沙塵遍布,漫天黃沙都是能夠将一些人給活生生的埋入沙土之中,而那些硬着頭皮要以少敵多的邊軍士卒們,在面臨着蠻族一日更比一日兇猛的攻勢下,卻是沒有任何的後退。
聶政也是被玉門關邊軍的這份精神給感動了,所以他在抵達玉門關的當天,便是手持佩劍,與一衆年輕劍客們殺入了那些蠻族軍隊之中,以他們的修爲之強,愣是發揮了一些讓衆人都是意想不到的奇效,一時之間,聶政他們竟是猶入無人之境,殺的那些西域蠻族們人心惶惶,最後被迫的丢大了一大堆屍體,撤離了玉門關。
在那天夜裏的時候,聶政也是與那位北艮大将軍有了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見面。
那位北艮大将軍作爲百戰大将,所以在抵達玉門關之前的時候,心中便是有了數套對于那些西域蠻族的應對之法。
可是在看見了今日戰場上聶政他們的表現了之後,這位北艮大将軍,腦海中卻是浮現了一個新的想法。
他與聶政将自己的這份想法好生的訴說了一番之後,便是靜靜的等待着聶政的答複。
反正無論聶政是答應也好,還是拒絕也罷,他都不會有任何的不滿,畢竟,聶政他們的身份終究還是遊離在北方大陸之間的閑散修士罷了,而他們北艮,無論是在名義上還是其他地方上,都是沒有權力去管轄聶政他們的。
本來這位北艮大将軍對于聶政能否答應自己已經是不抱有什麽希望的了,他也隻不過就是想着試一試罷了。
然而,出乎意料的卻是,聶政在聽到了這位北艮大将軍的計劃了之後,則是毫不猶豫的便是答應了下來。
這倒是出乎了這位北艮大将軍的預料。
緊接着再之後的,便是出現了聶政的真正成名之戰。
因爲這位北艮大将軍也是因爲看中了聶政以及他手下的這些劍客們的修爲之強,所以這位北艮大将軍的計劃也就是說要将這些人分散開來,暗中遣入那些蠻族大軍中,伺機對其進行一些襲擾。
這份計劃若是放在天下諸國眼中的話,肯定也是不夠看的,但是對于那些蠻族們,則是有着不錯的效果。
而聶政也是在這番計劃之下,向天下,第一次展現出了他的強大修爲。
一人一劍,月黑風高之下,聶政盯上了一支有着三千人之數的蠻族大營。
血戰兩天之久,聶政當時渾身上下皆是鮮血,整個人就像是一個血人一樣,但是這個蠻族大營,則是被聶政以一己之力将其搗毀。
一人蕩平三千蠻族,劍豪聶政的名頭,在當時也是成爲了西域蠻族的心中之懼。
提起聶政的名字,在當時是可以引起西域蠻族們的恐慌,人人之懼,說來也是再也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再加上正面戰場上,這位北艮大将軍以及其麾下的七千精銳騎軍,接二連三的以他們的騎術沖擊,對這些蠻族們,造成了不小的損失。
接連的半年下去,原本岌岌可危的玉門關,則是在這番的布局之下,算是勉強擊退了那些西域蠻族們。
雖然赢下了勝利,但是玉門關的守軍,也是僅僅隻剩下了千人出頭,就連那位北艮大将軍,也是不幸隕落在了戰場上。
聶政手下的那些劍修們,也是折損了大半,最後跟随聶政回到北方大陸的,也不過就是七八人了。
而聶政的名頭,也是從此之後,成爲了當時北艮帝國,乃至整個北方大陸宛若新星一樣冉冉上升的領頭人物。
最後輾轉十幾年過後,聶政也是成功的踏入了那一境界,成爲了天下修士之中有數的頂尖強者。
北艮帝國遵奉其爲劍豪,聶政的劍道,也是有了自己的一派,在當時的百年之間,他聶政也是成爲了當時的劍道第一人。
而再聶政年入五十之後,他便是安心的呆在了北艮國都準備養老,也是在那個時候,他将當年隕落在玉門關的那位北艮将軍的親生兒子,收爲自己的徒弟。
這也是聶政一生之中,唯一的一個徒弟。
換句話來說,這也是聶政的心中,始終是對于那位北艮大将軍感覺有所虧欠,所以才想要補償的做法罷了。
因爲在當時的玉門關之戰中,那位北艮大将軍的不幸隕落,這其中也是與他聶政,有着不小的關聯的。
若不是他聶政在當時貪功冒進的話,那位北艮大将軍也不會因爲擔憂聶政的安危,所以帶着不足百人的親衛想要前去解救陷入重重包圍的聶政。
最後,聶政是活着被救出來了,可是那位北艮大将軍,卻是隕落在了蠻族大軍的包圍之中,最後也是慘遭分屍。
也正是因爲如此,所以處于對那位北艮大将軍的心中虧欠,所以聶政才會想着,将那位北艮大将軍的兒子收爲自己的徒弟,将自己的一身劍道本事盡數傳授給他的兒子。
就這麽相安無事的過了十來年之後,聶政,也是迎來了他的最後死期。
聶政之死,很是讓人不解,因爲直到如今的這個時代,對于聶政的死亡,都是沒有一個準确的說法,衆說紛纭的說法,讓很多人都隻知道有關于聶政的死亡,應該是因爲有關于當時北艮帝國的上層之間的權勢争奪。
而彼時的劍豪聶政,也就淪爲了當時權力争奪的犧牲品。
雖然衆說紛纭,但是這一個說法,卻是很多人爲之認同的,盡管在這些年以來,北艮帝國始終的都是在否認着這個說法。
而老王作爲曾經的劍修,他對于劍豪聶政之死的真相,自然也是充滿了深深的疑惑。
所以他看向年輕人。
既然這個年輕人是那位劍豪大人的徒弟,那麽,想來他的心中應該是最爲清楚,劍豪聶政當初究竟是如何死去的吧?
隻見老王剛要開口詢問此事的時候,這個年輕人卻是先對他搖了搖頭,緊接着,年輕人則是開口道
“如果說,你是想要問我家師傅當年究竟是如何離去的話,那你盡可打消這個念頭了,我家師傅,他不願意向世人說出當初的原委,同樣的,我也不願。”
年輕人的這話,在老王聽到了之後,則是陷入了沉默當中。
當年那位劍豪大人雖然已然年邁,但是他的劍道實力卻始終沒有任何的倒退,反而的還是因爲年歲的累積,劍豪聶政的劍道實力反而是節節高了起來。
換句話來說,如果說當初的聶政沒有發生意外死去的話,他的劍道造詣,說不定也是會到達一番新的地步也說不定。
雖然說比起如今的劍聖風不平而言,想來應該還是會有所差距,但是,終歸還是可惜了。
“我家師傅與我,現在既然已經活到了第二世,那麽第一世的事情,則是沒什麽必要去回顧了,這是我家師傅的原話,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年輕人冷冷的說出了這話。
“我明白了。”
老王點了點頭,他哪裏看不出來啊,現在想想的話,那位劍豪聶政,應該就在這附近才對。
這幾天,這個年輕人之所以能夠在他們發現不了的情況下在暗中時刻監視着他們,想來啊,就是因爲那位劍豪聶政出手的本事。
雖然心中對于那位劍豪聶政有着滿滿的敬意,但是這卻也不妨礙老王對于這個年輕人嚣張氣焰的一些不滿。
不過既然事已至此,老王也是隻得點頭了。
“錦衣衛,很強嗎?”
冷不丁的,年輕人冒出來了這麽一句話。
而也正是這一句話,讓老王愣了一愣。
錦衣衛,很強嗎?
也對,對于那位劍豪大人和這個年輕人,錦衣衛還不是他們那個時代出現的南離勢力。
“很強,很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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