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紅袍騎士歸根結底就是一支屬于皇帝的私人親軍,說白了也就隻是皇帝手裏面的一把刀罷了,它的政治意義除了維護這個皇權以外,再無其他了。
而後者的紅甲騎衛,這可是一支自從誕生以來至今出動次數并不多的神秘軍隊。
但凡每次的出動,都是在某種含義上面代表着南離帝國陷入了水深火熱内憂外患的境地之中,所以紅甲騎衛才會出動,而除了這之外,紅甲騎衛平日裏,是壓根就見不到他們的。
哪怕是象征着南離帝國統治者的離帝,想要見到紅甲騎衛,那也是難上加難的,饒是他們下令召喚紅甲騎衛,紅甲騎衛也是完全有理由抗旨不尊的。
那爲什麽,在這麽一個任哪個皇帝看來都是一顆無法爲自己所掌控的混亂力量,最後卻還是沒有人去對紅甲騎衛下手呢?
就算是這支神秘軍隊的實力再怎麽強橫,難不成還能強的過南離帝國嗎?
這一點啊,倒也不是曆代離帝不想做的事情,他們同樣的對此也很是無奈。
畢竟紅甲騎衛的存在始終就代表着在這偌大的南離帝國當中,始終是有着一支不能爲他們所掌控的強大力量。
他們做夢都想要将紅甲騎衛收入囊中納入己用,可惜,紅甲騎衛的高傲卻讓這幾代的離帝拿這支軍隊沒有任何的辦法。
而若是想要擅自撤銷紅甲騎衛這個番号以及編制的話,對于如今的離帝來說,這無疑也是困難無比的。
爲什麽會困難呢?
答案很簡單,因爲這支紅甲騎衛的成立時間,可是來自于南離帝國史上爲數不多的一位強大帝王執政時期的。
那位帝君,也是被後世供奉爲南離武帝,同樣的,也是在那位南離武帝的執政期間,南離帝國徹徹底底的将天下第一帝國的名号坐的穩穩的,而那時的南離帝國,也是兵鋒所指之處,皆是其之疆域。
紅甲騎衛,也是在那位南離武帝的獨斷之下成立了起來,而最初給與紅甲騎衛的代号,則是【龍騎】
但凡跟龍字沾上邊的軍隊,那可就不可能會有多麽的簡單啊,這畢竟是一件無人可以去質疑的事實。
而當時同理的,那時的一個草台班子卻被冠上了龍騎的稱号,這對于彼時的南離軍隊,那可并不是多麽容易會被他們所接納的。
因爲畢竟在那個時期的南離軍隊,那可是正兒八經的打遍天下無敵手,天下諸國無任何一國的軍隊膽敢與南離軍隊硬碰硬,而自己國内龍騎的出現,這個稱号的出現,不就是相當于是說這支連仗都沒有打過的草台班子,被冠以了天下第一強軍的稱号嗎?
當時的南離國内,那些上将們自然而然的是對此很不服氣的,要知道在此之前的時候他們可是爲了争那第一強軍的名号争得可謂是水深火熱的,而這家夥可好,在他們争了半天的時候卻愕然發現國内不知道從什麽時候冒出來了一支喚作龍騎的新軍。
這也就以至于龍騎的一經出現,便是自然而然的成爲了當時南離軍界的公敵,不過很快的,龍騎也是依靠着自己強橫到窒息的實力,徹底征服了那時桀骜的南離上将們。
畢竟當時的龍騎,可是有着三千人的編制,并且三千人之中,平均的戰力也已然是達到了七品修爲,更甚者三千龍騎當中,更是有着三百位九品修士,三十位九品上,三位,踏入了那一層次的修士。
這般由着如此強橫到讓天下軍隊窒息的恐怖戰力一經出世,便是橫掃天下,更别提當時的龍騎使用的各種裝備器具,都是由皇室禦府親自鍛造而出的,無論是其品質還是材料,都實乃是當時的天下第一。
也正是因爲如此,在當時的那百年之中,流傳的最爲人所知的一句傳言便是有關于這支南離龍騎的。
龍騎不過萬便可天下無雙,龍騎若過萬天下便盡在囊中。
這話雖然誇張,但卻是當時那百年之中用來形容這支南離龍騎最爲恰當的一句話了。
而在當時,也正是因爲這句話,使得了南離龍騎在用實力征服了國内軍隊之後,便是穩坐下了天下第一軍的稱号。
不過三千龍騎的日常軍費開銷程度,卻是一個無止盡的窟窿。
在當時南離武帝的執政期間,三千龍騎的軍費開銷便是可以抵得上彼時的國内三支滿編主戰級别軍團的軍費開銷。
這已然是一個恐怖如天文數字的軍費開銷了,要知道南離帝國的一支滿編主戰軍團的軍費開銷那也已然是冠絕天下之最了。
可是與這不過三千龍騎比起來,竟是需要三支滿編的主戰級别軍團的軍費才能與其相比,這要是在那位南離武帝的時期還好,畢竟那個時候的南離帝國強大無比,完全是可以養的起這支有着強橫戰力的南離龍騎的。
可,這要是換了一個帝君呢?
在那位南離武帝駕崩之後的後續兩代南離帝君執政的時期,倒是并沒有對龍騎的龐大軍費開銷多說一些什麽,反正在他們看來,龍騎的戰力實在是強大到了一個極點,這支軍隊的強大對于南離帝國隻會是百利而無一害,所以付出一些軍費而已什麽的,他們自然是接受的起的,所以自然而然的,在最開始的那兩代離帝執政時期,龍騎并沒有任何軍費的縮減,反而的因爲這兩位帝君的一些命令,給予了龍騎又是增添了數筆軍費的開銷。
然而好景不長,在這兩位帝君先後駕崩之後,第三位離帝一經登基,便是當着無數大臣的面,在公開的場合表達出來了自己對于龍騎的不滿。
因爲這位離帝是一個典型的尚文不尚武,飽受儒門文學浸染的帝君,所以在這位帝君看來,軍費的開銷越多,這個天下也就将會變得越亂。
可能在這位陛下的眼中看來,正是因爲先帝們花費龐大的錢财用在軍隊上面,所以這也就才造就了天下始終戰火不休的原因。
而一旦到了自己這裏,隻要自己将戰火熄滅,隻留下一些足夠用來自衛的軍隊,那樣的話,就已然是夠了。
這般的如意算盤,在這位離帝的心中可謂是盤算了個明明白白的,明顯這就是看的出來,在這位陛下的眼中,自己隻要主動停手,并且将軍隊縮減的話,那麽這個天下就是會迎來和平的。
也正好,這個思想是在一位在當時國力天下無雙的君主身上,再加上彼時他手中的權柄是完全足以讓他對這個天下的格局進行影響的。
所以他在登基沒過多久之後,便是下達了自己的第一道命令。
大幅度縮減軍費的開支,完全沒有任何提前知會商量的情況下便是獨斷的選擇了撤銷了數支軍隊的番号。
就連當時的主戰級别軍團也難逃這一災禍,被這位君主接連的撤銷了多達整整五支主戰級别的軍隊,并且在并沒有給予多少銀兩的情況下,便是将這些士卒将校們驅除出了所在的駐地,責令其回到家鄉。
這已經是蠻橫無理的舉動了,試問這條命令,除去那些愚忠分子以外,又有多少人會選擇接受呢?
毫無疑問的,在這條命令一經面世之後,便是遭到了朝中文武百官們的阻撓。
對的沒錯,不止是南離的将領們,就連是當時的南離文官們,對于這條命令的面世都是抱以絕大的不滿。
甚至于當時的六部衙門聯合了丞相,幹脆的選擇了封駁了這條新君登基以來的第一道命令。
這可就不同尋常了啊。
要知道封駁這種事情,雖然說六部官員聯合丞相,是有這個權力的,但是基本上數千年的南離帝國曆史裏面,出現過封駁君令的次數,是絕對不超過五次的。
除非是那種着實是忍受不下去的亂命以外,這些前朝官員們誰又會選擇硬着頭皮跟君主去頂牛呢?
君即是天,君權天授這些思想早就已經是随着時間的推移在他們的腦海當中變得根深蒂固了起來。
除非是亂命,倘若是一條并不是很實際的軍令,或者說還是會有一些壞處的,但是隻要影響不大,這些官員們都是不會選擇走上封駁這條路子的。
因爲做出來這件事情了之後,他們身爲官員就已然是站在了君主的對立面啊,封駁什麽的,這可是在打自家君主的臉啊,這種事情,誰會敢去做?
尤其還是在打南離帝國這麽一個國家君主的臉,這個天下能有這個膽子的人,那簡直就是屈指可數吧?
更别提最直接了當的就是,一旦是選擇了封駁,那麽身爲君主,自然而然的就會對這些封駁自己命令的臣子們,一一記在心中的。
好家夥,被自家的君主一直記恨在心中,這日後的仕途生活可怎麽會好過呢?别說是仕途了,說不定自己在後來的有一天都是有可能會在什麽情況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就被人給抹了脖子這也并不是說不準的呢。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封駁,是不會被他們使用出來的,他們是有這個權力不假,但是這個權力的一經使用,其後果,可是需要他們去承受的。
尤其還是,他們那一次的封駁,封駁的還是新君登基以來的第一條昭告天下的君令。
第一條昭告天下的君令竟然就遭受到了群臣的封駁和不滿,好家夥,這件事擱誰身上誰又能夠受的住呢?
所以說很奇葩的局面就由此而發生了,雖然說被封駁了君令,但是這位離帝卻還是壓根不放棄的選擇了拉攏了幾個腐儒充當自己的親信,并且對他們個個都委以重任,最後,還手寫了幾道君令,蓋上了自己的章印,讓這些腐儒們各自領了一張,去往各地解散軍隊去了。
要知道一條正兒八經要昭告天下的君令,是要從君主這裏發,由尚書台召集丞相以及禦史大夫二人各自蓋審閱通過了之後,才能将這封诏書發出的。
這種诏書,一般也都是那種比較大的決策,或者說是需要昭告天下的诏書,所以這才是需要前朝官員進行審閱的。
而像解散軍隊這種事情,自然也是比較大的決策,按理說這種诏書,就算是離帝想要下達的話,那也是需要先要知會丞相一聲的,可是當時的那位離帝,卻是幹脆的跳過了這一程序,直接就是蓋上了自己的私章。
這種诏書,若是将領硬氣一些的話,也是完全可以拒不接受的。
可是誰又能夠想得到,那些領了诏書的腐儒們一個個的不知道是從哪裏學得本事,将那些邊軍的将領們一個個唬的團團轉,還沒等他們回過神來,便是将其麾下的軍隊盡數解散了。
解散了也就罷了,那些将領們剛想要替自己手下的士卒們向這些腐儒們讨要一些安家費,然而那些腐儒們卻是讪讪一笑,幹脆就翻臉不認人了,壓根就沒說安家費什麽的這一回事。
這可就是空手套白狼了啊,這番接二連三的舉動,也是在那些前朝官員們還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便是使得了南離帝國的邊軍一下子就在當時離奇的消失了多達四萬人。
這可不是一個小數字啊,況且這還是邊軍,駐紮在敵國邊境的邊軍啊,一下子就少了約莫四萬人的戰力,這也得虧是南離帝國在那個時候積威已久,所以即便是驟然之間少了數萬的邊軍,敵國也是不敢擅自對南離帝國發起兵戈。
但是在待得前朝的官員們回過神來了之後,原先有着二十萬之數的南離邊軍,已然是隻剩下了十萬之數。
這是什麽舉動?
一下子就削減了一半的邊軍,當時的南離帝國疆域可是比如今李敦民的時期要大得很呢,十萬邊軍,最多也就隻能做到勉強的将邊境看好罷了,一旦要是敵國以重兵搞出來了一手什麽突然襲擊的話,那麽邊境,也就将會因爲兵力空虛的原因而變得異常的危險了。
這番的舉動,當時可是直接就在南離國内引起了一番滔天的巨浪。
乖乖勒,這還好那時候天下的諸國基本上都是懼怕着南離帝國的兵威,壓根就不敢對南離帝國動什麽小心思。
這要換做是其他時間段的話,光是因爲這邊軍兵力稀少的情況下,還真是難保會造就出來什麽樣的慘禍發生。
在當時的那位丞相與禦史大夫一同入宮拜見那位離帝,并就着裁軍一事,對離帝再三的商讨,直到了最後,那位離帝才是有所松口,答應下來了自己将不會再擅作主張了。
可是這番的答應,卻也隻是短暫的唬下了丞相與禦史大夫二人。
這位飽受那些腐儒教導的離帝,又怎麽可能會忍受的了區區臣子就敢跳出來職責自己的事件發生呢?
于是乎,在與那幾個腐儒的商讨之下,這位離帝以一手絕戶計,活生生的硬是将那位丞相大人給被迫餓死在了自己的府中。
至于那位禦史大夫,也是被人發現意外死在了茅房裏面。
這可就有些不同尋常了呀,雖然說當時的前朝官員們大多都已經是對此知道,知道這件事定然是他們的那位陛下所做出來的。
可是就算是他們知道這件事,他們又能夠如何呢?
總不能逼迫着那位陛下将已故的丞相大人與禦史大人死而複生吧?
不過雖然話是這麽說的,可是在當時還是有着兩位尚書級别的官員對此現象忿忿不平,幹脆的直接選擇了孤身兩人,直接便是在未曾通報的情況下,便是闖進了皇宮之中。
挑釁,這般的情形在那位陛下的眼中,簡直就是對于自己君權莫大的挑釁啊!
先有最開始的封駁诏書,緊接着便是丞相禦史大夫教訓了自己一頓,再到了如今,兩個區區的尚書連通報都不通報一聲的就直接闖入了自己的宮殿,這不是挑釁自己的權威這是什麽?
于是乎,那位離帝便是在極度惱怒的情況下,二話不說吩咐了禁衛将那兩位尚書原地處斬了。
短短一段時日,南離朝廷先後隕落了丞相以及禦史大夫,現在又多了兩位尚書,并且這四位堪稱通天一般的官員,竟然都是被當今的離帝所殺的,這般的情形,還如何敢讓那些前朝的官員們對這位陛下有什麽言辭呢?
那些剩下的憤青們,也是被這位離帝吩咐了宮中的禁衛,挨個的前去金陵城中抄家處決了,也正是那一場慘無人道宛若暴君行徑一樣的殺戮,持續了整整三天之久。
那三天時間裏面的金陵城,哪裏還有半分南離帝都的模樣?
大白天的百姓不敢上街,一到了晚上,就連那些巡城的武侯們,也是對于一些當街殺人的事情不管不問。
那三天裏面,金陵城半分的法治都沒有,慘死在那三天時間裏面的,同樣也不止有一些憤青官員罷了。
更多的,則是一些本與這些事情毫無瓜葛的普通百姓們。
這就牽扯到了其中有一些人仗着那位離帝的命令擅殺的原由了,而這黑暗的三天,最終也是徹底的像那時的南離世人,彰顯出來了這位表面被腐儒包裝起來的所謂君主,其實撕開了那層僞裝後,也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暴君。
而作爲最開始削弱兵權首當其沖的南離龍騎,到了最後卻是成爲了終止這個暴君行徑的最後援手。
話爲什麽會這麽說呢?
因爲到最後這個暴君變得越發的無法無天的時候,是南離龍騎與皇室供奉聯合出手,最終這才将這個暴君的氣焰給平滅了下來。
雖然這其中很是黑暗,而且其中發生的事情也并不是多麽的讓人能夠予以接受,但是好在結局是好的。
皇室供奉們從皇室之中找出來了一位武帝的曾孫,并扶持其繼位,代替那位暴君,繼續延續着南離皇室的血脈。
但是也正是因爲那一次皇權交替事件當中南離龍騎的參與,所以也就導緻了這支龍騎最後,被迫改名的最主要原因了。
皇權交替事件,就算是皇室供奉們也是到了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才會選擇出手的,更何況是其他人?
南離龍騎究其根本上的性質依然還是一支軍隊罷了,一支軍隊參與進來的皇權交替,若是在事後沒有一個合理解釋的話,那還真是會引起不知道多少人的不滿。
這一點,當時龍騎的騎都尉心裏面也是比誰都要清楚,所以他也就是主動請纓,去向那些皇室供奉們商讨這件事了。
最後商讨出來的結果也就很簡單了。
南離龍騎改番号爲紅甲騎衛,并不隸屬于南離兵部,獨立于南離軍界之外,任何人無令不可調動,編制人數,從三千人削減爲一千五百人,平日裏駐紮京州,無诏,不得回京。
這就是最後有關于南離龍騎的後話了。
不過雖然說編制人數一口氣削減了一半,但是這次的削減,也隻是取決于下一代的紅甲騎衛才會開始施行的。
如今的這,與其說是紅甲騎衛,倒不如說是,最後一代的南離龍騎。
事情的最後,龍騎全員撤離金陵,在京州不知何地駐紮,時至如今,以然數百年光陰過去了,有關于南離龍騎的隻字片語,也僅僅隻存在于一些過往的典籍當中了。
現在啊,已經是很少有人知曉着,南離帝國曾經有着一支強大到讓天下諸國軍隊窒息的軍隊龍騎了。
哪怕是紅甲騎衛,知曉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畢竟紅甲騎衛在一定意義上,也是代表着曾經的南離龍騎,而且之所以當時有關于南離龍騎的處理命令當中有這麽一句話。
任何人無令不可調動,光是這一句話,就已經是否定了之後的曆代離帝對于紅甲騎衛的調動權。
之所以會有這則命令的原因,也正是因爲在當時的龍騎騎都尉那裏,他曾經拿出來過一封有關于南離武帝的遺诏。
遺诏上面,究竟寫了一些什麽東西,這一點我們無從得知,但是可以确定一點的就是,正是因爲那封遺诏的原因,所以紅甲騎衛才會形成了如今的這番境地。
龍騎什麽的,或許對于紅甲騎衛本身就是一個類似于拖累般的番号,所以也正是因爲如此,那位南離武帝的遺诏裏面,就特意交代了這件事情。
按照遺诏上面的指示,南離龍騎這麽一支經曆了三代帝君的王牌軍隊,就落入了曆史的垃圾堆當中,再也沒有了任何的動靜。
而如今的紅袍騎士,也是因爲一部分原因,導緻了他們當中有着約莫十人左右,其實是出自紅甲騎衛的。
這一點,是得到過當今離帝李敦民首肯之後才做出的舉動。
而今日在李元吉面前如此嚣張的吳松,便是那十人當中的一位。
出身自神秘的紅甲騎衛,也就使得了吳松本人的實力自然就是深不可測,光是有着幾道傳言就曾經說起過,吳松的個人實力不亞于八品修士,甚至于或許會更強。
但是這要知道的一點就是,吳松現在不過也就三十歲出頭的年齡。
三十歲出頭的年齡,就已然是不亞于八品修士,再加上紅甲騎衛的背景,這也就使得了哪怕是李元吉這麽一個當今的南離長殿下,在吳松的面前也是隻能忍下那些心中的氣憤。
這其中的緣由牽扯很多,但是更讓人信服的,則是因爲吳松他本人的自信。
紅甲騎衛的淡出視野,導緻了紅甲騎衛變得越發神秘,而吳松他們這些人從出現并且加入了紅袍騎士,是否也是代表着,紅甲騎衛如今,已經是與皇室搭上了線呢?
李元吉身爲長殿下,知道的一些事情比較多,所以這也使得了他現在會選擇耐下性子同意吳松進入他的馬車。
不過曾經也是有過一則傳言的。
在十餘年前的那場驚天戰役裏面,根據傳言所述,紅甲騎衛曾經短暫的有過一段時間,在周王周敦頤的麾下聽候軍令,并且在那場驚天戰役裏面,紅甲騎衛也是沖鋒陷陣不知飲血了多少中原軍隊的士卒。
當然了,這一點隻是傳言,并沒有得到任何的證實,就連周敦頤自己本人,在對于這件事的時候也是并沒有言語過任何的承認與否。
紅甲騎衛的隐秘,或許想要了解的更加清楚的話,是隻能選擇去錦衣衛的檔案庫裏面翻閱資料了。
說不定錦衣衛的檔案庫裏面,或許是會存在着一些有關于紅甲騎衛,甚至于龍騎的記載的,當然了,若是真的有的話,那麽夠資格去翻閱這些資料的,整個錦衣衛恐怕也就隻有身爲指揮使的乾清陽有這個資格吧?
畢竟說的難聽的一些,錦衣衛衙門,最開始的成立也是與紅甲騎衛有着一些微妙關系的,隻是到了如今的話,已然是沒有什麽可以說得上的關聯了。
而與此同時,在過了半個時辰之後,吳松也是掀開了馬車的簾子,對着坐在馬車外面的那個親衛輕蔑的笑了笑,便是跳下了馬車,一邊活動着身體,一邊向着紅袍騎士們走了過去,在走到一半的時候,吳松突然停下了腳步,轉了個身,微微眯着雙眼,饒有一些興緻的看向馬車,道
“長皇子殿下,有些事情,你我比誰都要清楚的,别再掙紮了,宮中的那位,可不是什麽善于之輩,你所做的每一件事,可莫要自以爲是的認爲無人知曉,畢竟有些時候,就是因爲一些所謂的狂妄自大,這才導緻了滿盤皆輸呢。”
吳松輕描淡寫的對着馬車說出了這話後,便是轉身勾了勾手,接過了一旁紅袍騎士遞給他的紅色披風,系上了之後,便是帶着這些紅袍騎士們離開了這條街道。
而吳松的這番話,在傳入了還在馬車裏面的李元吉耳中之後,此時李元吉的臉色已經是扭曲的有些不像話了。
“這個家夥!”
李元吉握緊了拳頭,他忿忿不平的神色,透過窗戶怒瞪着吳松背影的眼神,無一不在彰顯着,他如今心中對于這個男人的氣憤。
如果不是因爲自己動不了這個家夥的話,自己,早就已經是将吳松這個家夥碎屍百段了不可!這個家夥,實在是太招人氣憤了。
“殿下,需不需要?”
馬車外面剛一傳來自家親衛的聲音之時,李元吉便是冷聲毫不客氣的回答道
“需要什麽?你打得過他嗎?孤手下的人,有人是那個家夥的對手嗎?就算是你們一起上,能要的了那個家夥的性命嗎?省省吧,那個家夥,可是紅甲的人,就算是父皇都不敢對紅甲的人擅自下手,更何況是孤。”
李元吉沉着一張陰晴不定的臉,他現在雖然說是被吳松給氣的不行,但是事實卻是擺在眼前,他現在的勢力,壓根就沒有人是吳松的對手。
說個難聽的話,就算是他們一起上,還真的就有可能打不過吳松。
跟在李元吉身旁的這個親衛算是李元吉身旁修爲最強的一人了,但是這個親衛若是與吳松交手的話,能不能從吳松的手上走過三招,這都是一個未知數,更何況是其他人呢?
“殿下,您莫要漲了他人氣焰,就那家夥....”
親衛剛想要爲自己辯解一些什麽,卻是被李元吉毫不留情的打斷并呵斥道
“就那家夥?呵,你口中的那個家夥,現在最少也是一個八品修士,或者說,已經踏入了九品也說不定,究竟是誰給你的膽子,讓你自以爲可以在這樣的一個人面前叫嚣?”
李元吉的這番話,如是那巨石一般,狠狠的砸入了親衛的心中。
親衛瞪大了雙眸,他在聽到了吳松的修爲最少也是八品的時候,渾身都是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
自己,還真的就壓根沒有看出來,那個家夥竟然會是擁有着這般的修爲?!
原本在這個親衛的猜想當中,他一直認爲吳松的修爲并不會比自己強多少,最多也就隻是比自己強上一線罷了。
但是,他怎麽也想不到,從自家的這位殿下口中,吳松竟然會是一個最少擁有着八品修爲的強大修士。
可能這也是因爲這個親衛自己本身對于那紅甲騎衛的了解不多吧,因爲在他看來,什麽紅甲騎衛的,他估摸着應該也是壓根就沒有聽說過這個所謂的,紅甲騎衛吧?
“紅甲騎衛出身的人,每個人最少都擁有着不亞于七品修士的戰力,呵,光是這一層條件,就已經是足以讓孤對他們望而生卻。”
李元吉冷聲頗爲不甘的說出了這話,他并不是不想争,隻是在争奪的對象變成了紅甲騎衛之後,他就已經是自感沒有什麽争奪的必要了。
自己現在是幾分幾兩,李元吉比誰都要清楚,并且除此之外他更加确定的一件事情就是,在今日吳松出現在他的面前,并且與他提及了紅甲之後。
這已然是這個家夥在刻意的提醒着自己了。
呵,還真是不曉得最近将要發生什麽事情呢,竟是搞得吳松這個家夥都大費周折的專程來到這裏尋自己,并且在自己面前煞有其事的搬出來了,紅甲的名号。
吳松的那些狗屁話,李元吉是一句話都不會信的。
紅甲騎衛會出山?這話就跟屁話有什麽區别?這都多少年過去了紅甲騎衛都沒有出山,現在這才是個什麽情形啊,就搞出來了什麽紅甲騎衛會出山的爛消息,說真的,這樣真的沒什麽意思,同樣的,也沒什麽必要。
反正在李元吉看來,這都是無謂之談,他需要注意的,就是吳松今日給自己來提的這個醒,到底是在暗示着自己一些什麽。
突然的,李元吉像是突然想起來了什麽事情一樣,隻見他瞪大了雙眸,連忙拍了拍馬車的闆子,對外面的親衛吩咐道
“快,駕車回府,讓先生即刻将尚書台在這半月以來有關于前線的所有情報盡數搬到孤的書房。”
吩咐完了這話之後,李元吉的渾身再也看不出來任何的困意,他現在哪裏還敢有什麽困意啊,他現在可謂是精神的要死。
在意識到可能吳松所提的醒是有關于前線戰争的時候,李元吉實在是再也把控不住自己渾身的平靜,他現在想做的,就隻是想要與自己的那位先生來好好的研究一下,前線的戰場在這半個月裏面,究竟是發生了一些什麽事情。
明明自己才剛剛從邊軍回來不過月餘的時間,這可千萬莫要發生了一些什麽意外啊。
李元吉咬着牙,他現在盡量的想要通過深呼吸來将自己的心境平緩下來,可是無論他怎麽努力,他卻隻是感覺自己變得越發的緊張了起來。
他擔心,他懼怕,他害怕事情的發展真的如他的所料一樣。
前線,是絕對不能發生任何意外的啊。
戰火無論多麽的焦灼,可是在李元吉的潛意識裏面,他都固執的認爲着隻要前線有周王爺在那裏,就絕對是不會發生任何意外的。
因爲周敦頤本人就相當于是一個定海神針一樣,正是因爲有了他的出現,所以這也就使得了前線的局勢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人爲之感到擔心的。
在今日之前,李元吉也是這麽認爲的,可是在與吳松交談過了之後,他就開始爲此而感到擔心了。
周王爺,他也隻是一個人啊,他這,這要是發生了什麽意外的話,這這這。
戰場之上瞬息萬變,有些事情,還真的就是說不好。
現在李元吉一個勁的祈禱着,祈禱着前線不要發生意外。
隻是在他越是這番祈禱的時候,他的心就變得越發的亂了起來。
聽說,這一次的中原聯軍裏面,趙魏韓三國可都是派出了自己的王牌軍隊以及不少名将參戰啊,光是那個搞出來什麽鐵桶陣的,便是有着什麽中原八大将綽号的趙奢,嘶,雖然說中原那種地方的名将算不得什麽,但是萬一這個趙奢真的有些本事呢?
這這這,萬一周王爺要是掉以輕心輕敵導緻發生了意外,這,不行不行,絕對不能這麽想,周王爺可是,可是從未有過敗績的啊!
待得過了一陣李元吉抵達自己的府中之後,他的那位先生也是早就得到了消息,專程在書房外等待着李元吉的到來,在看見了李元吉着急忙慌的身影了之後,這位先生也是微微彎腰對着李元吉行了一禮,輕聲道
“殿下,半月之内有關于前線的情報已經整理好了,都在書房裏面。”
“好,先生請随孤進入書房,孤有一番要事要與先生您商讨。”
李元吉點了點頭,拉着先生的手就是推開了房門,在這位先生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們二人便已然是進入了書房,并且那位親衛也是上前将書房的們關了起來,自己則是如同門神一樣站在書房外。
“殿下,您這,究竟是所爲何事啊,怎得會如此着急。”
先生有些疑惑,他并不明白個所以然,他隻是單單的看見了自家的這位殿下如此着急的神色,雖然是可以察覺出來事情的焦急,但是他卻實在是,猜不出來個原由。
李元吉剛剛翻開一張卷軸便是聽到了先生的這話,他一擡起頭便是對上了這先生所說的這話,李元吉最終也是挑起了眉毛,簡單思考了過後,他便是開口将自己的一些猜想與這位先生粗略的講述了一番。
在聽完了自家殿下的猜想了之後,這位先生也是連連皺眉,緊接着他便是聽到了自家殿下開口的聲音
“先生就别閑着了,還是盡快的随孤一同,将今日的這些卷軸看上一遍吧,盡量的保證任何的蛛絲馬迹都不要漏過,孤還真是有些擔心,在這半個月的時間裏面,這前線是否真的就如同孤的猜想一般,落入了那般的田地當中。”
李元吉的這話剛一出口,那位先生便是微微的搖了搖頭。
看着自家的先生竟然是搖了搖頭,李元吉有些不理解,他皺着眉頭,開口詢問道
“先生這是何意?難道,是先生覺得孤的猜想有所不對的地方嗎?”
先生再度搖了搖頭,他看向自家的這位殿下,輕笑了一聲後,便是将李元吉手中這時候正握着的那個卷軸取了下來,随意的丢在了一旁的書桌上,而後便是隻聽他開口笑着說道
“殿下,還是多慮了,若是這件事情真的如同殿下所說的這般的話,殿下的猜想,本質上是沒有任何破綻以及錯誤的地方的,隻是殿下可曾想到過一點,那就是那位紅袍騎士,是否暗示殿下的,并不是外患,而是,内憂呢?”